這句問話還是小鄭氏問出來的,小鄭氏看着柔弱,但這會兒她倒是比她母親頂用g。邵氏夫人這會兒氣得臉色煞白,氣都喘不過來,人看着就要暈,說話什麽的就别指望了。
“嶼哥兒,”趙淩雲這時喊江嶼一聲,指一指身旁的空椅,讓江嶼過去坐。
江嶼看邵氏夫人一眼,一臉的不屑,不用出聲,他就能讓邵氏夫人知道,這小子在罵她賤人。邵氏夫人想擡手指江嶼,可她這會兒身體不聽使喚,想擡手卻擡不起來。
江嶼看向了呆坐着的鄭氏夫人,神情變得恭敬,拱手沖鄭氏夫人行了一禮,江大少道:“小侄江嶼,拜見老夫人。”
江嶼這變臉的速度太快,鄭氏夫人都反應不過來,剛才這小子還兇神惡煞地想罵死她嫂子,這會兒又跟變了個人似的,跟她客客氣氣了,正常人有這樣的?
趙淩雲這時開口道:“母親,他是安遠侯府的嶼哥兒,今天特地來看你的。”
“啊,”鄭氏夫人看江嶼的目光還是呆滞,但總算知道應聲了。
“老夫人,”江嶼笑嘻嘻的,跟鄭氏夫人說:“我跟我趙大哥去皇城司做了一回證人,證詞說完了,我就陪趙大哥回來了。”
鄭氏夫人又啊了一聲。
“老夫人你就不用擔心我趙大哥了,”江嶼還是笑嘻嘻的,說:“也不用聽碎嘴的老婆子在這裏吓唬您了,她想您死呢。”
“你放肆!”邵氏夫人這時喉嚨裏能出聲了。
江嶼對着邵氏夫人就是一臉的不屑,豪橫道:“你是我的什麽人?還放肆?我就是把你弄死了,我家裏有免死金牌,我都不用給你償命,你知道嗎?”
“你,”小鄭氏想替母親出頭,,可她不知道要怎麽跟江嶼對罵,她沒幹過這事!
“你也長點腦子吧,”江嶼又沖着小鄭氏來了,“她是你親娘沒錯,可她家裏一門的寡婦等着你們二房的錢養活呢,你親娘是想做螞蝗,吸趙老二和你的血呢。傻呼呼的,好賴不分,你可還行?”
“豎子閉嘴!”邵氏夫人怒喊出聲了,這小子在咒他鄭氏的男人死絕呢,邵氏夫人這會兒就想撕爛江嶼的嘴。
江嶼:“你坐這兒挑撥離間的時候,你怎麽不想着閉嘴呢?老婆子,你這麽不積德,遲早你家裏的女人也得被你害死。”
“豎子你……”邵氏夫人拍着茶幾案,人就站起來了。
“怎麽地?你還想跟我動手?”江嶼問,不是他吹,他打邵氏這麽一個老婆子還是打得過的。
“滾。”
就在邵氏夫人和江大少要幹起來的時候,趙淩雲發話了。
“你也給我滾,”趙淩雲又沖小鄭氏說了一句。
小鄭氏這會兒手捂着心口,就要支撐不住的模樣。
“讓你滾啊,”江嶼踢了一腳小鄭氏身旁的空椅。
紅木椅被江嶼踢得向後倒在地上,弄出的聲響還挺大,小鄭氏吓得抓緊了自己坐椅的扶手,怕江嶼也上來給他一腳。
“嶼哥兒,”趙淩雲就喊:“你跟她不值當,過來坐下,别平白壞了你的名聲。”
要論撒潑,這堂屋裏的三個婦人不行,趙淩雲跟江嶼比都可能還要差些。江嶼轉身又看向了邵氏夫人,說:“你還不走?那我上大街上喊去了啊,讓全京師城的人都看看你鄭邵氏的惡毒心腸!我真去了啊。”
邵氏夫人沖着鄭氏夫人道:“你就不說一句話?”
鄭氏夫人這會兒人就慌得不行,老大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老大是不是要跟她拼命?她還說要把老大逐出家門的,老大應該是聽見了吧?她要怎麽跟老大圓她這話?鄭氏夫人腦子正亂着,哪還有空理她的嫂子?
“你倒是說話啊!”邵氏夫人大聲道。
這會兒邵氏夫人突然心也慌了,她之前想的挺好,她就是說些擔心她女兒女婿一家的話,趙淩雲要發瘋也瘋不到她這兒來。可這會兒,邵氏夫人意識到一個問題,她這個小姑子是個最自私不過的人,她要怎麽保證,這人不把事情推到她的頭上來?
“你想要老夫人說什麽啊,”江嶼這時又開口了,“你一通挑唆,老夫人都被你吓糊塗了,怎麽,你現在又想拉老夫人出來給你墊背來了?”
邵氏夫人怒視向江嶼,道:“你一個外人多嘴什麽?”
江嶼聳一下肩膀,“我一個外人都看不過了,你說你這老婆子得有多讨人厭?人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呢?你是老而不死是爲賊啊。”
邵氏夫人往江嶼跟前走上一步,這個豎子嘴太毒,她得撕爛這個豎子的嘴。
“來人,”趙淩雲這時沖門外道。
葫蘆帶着人沖了進來,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江大少已經在罵人了,所以前邊的事,葫蘆一行人還不知道。
“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趙淩雲下令道。
葫蘆看看已經氣得貴婦人風範全無,就要三屍暴跳的邵氏夫人,這是二老爺的丈母娘啊,真要轟出去?
“快點,”趙淩雲沉聲道。
葫蘆帶着人上前了,他聽他主子的話。
“你們敢!”邵氏夫人終于尖叫出聲了。
“想要體面,你就自己走出去吧,”江嶼抱着膀子說:“他們可真敢擡着你往外扔的,你别給臉不要臉。”
葫蘆這時都走到邵氏夫人的跟前了,伸手葫蘆就要拉扯邵氏夫人。
邵氏夫人哪能允許自己被一個奴才拉扯,擡手一巴掌把葫蘆的手拍開,邵氏夫人流着淚對鄭氏夫人道:“你這是将錯都推到我的頭上來了?我何錯之有?這些年竟是我看錯了你!”
鄭氏夫人張了嘴欲言又止。
“你可真行,”江嶼在後頭不依不饒,“老夫人沒聽你的鬼話,你還氣上了?還這些年,這些年她是越國公府趙家的人,跟你有什麽關系?這些年你害人了沒啊?害成了幾個?你怎麽沒把你自己氣死呢?”
鄭氏夫人頭一扭,避開了邵氏夫人盯着她的目光,兒子跟娘家人之間該怎麽選,鄭氏夫人選得很痛苦,但在這個問題上,她還是能拎得清的,夫死從子,沒有夫死從娘家的道理,她得靠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