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娘的,”福王低聲罵。
王順子跟他主子沒想到一塊兒,您都這樣了,您還管趙淩霄幹什麽?您得先顧着自己啊。
“大夫,快去叫大夫,”王順子沖身旁的人下令。
“請什麽大夫,本王又沒事,”福王推開半跪在他身前的王順子,手撐着地從地上站起身,福王就問:“趙大呢?”
趙淩雲沖福王舉一舉手,“還活着。”
福王一瘸一拐地走到趙淩雲的跟前,看看江明月和江嶼,福王笑起來,說:“哎呀,看來我們都沒事,太好了。”
趙淩雲:“王爺你這是真樂還是在裝樂?趙淩霄沒死成,你這心頭在滴血吧?”
福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了,道:“又讓這假仙兒逃過一劫,趙大,我們真沒用!”
趙淩雲就心煩,這他娘的到底關他什麽事?
“那邊是不是在冒黑煙啊?”冬瓜這時擡手指右側的院牆。
衆人一起往右邊院牆望,真看見有黑煙直竄天空,這黑煙升起的地方,與他們這裏大概隔着五六進院子的樣子。
趙淩雲:“不會是又失火了吧?”
他們的運氣不會這麽背,遇上炸房了,還又讓他們遇上失火了?
“那是大牢,”喬鎮的聲音從幾個人身後傳來,喬大将軍氣急敗壞的高聲下令:“快去大牢看看!”
有九門提督府的人忙就又往院門外跑了。
江明月瞧一眼領頭的那位,正是她在醫館見過的林副将。
趙淩雲這時還沒反應過來,跟福王說:“大牢也會失火?那我們還救火嗎?”
福王:“被關進大牢的能是什麽好人?費這個力氣做什麽?”
“哦,”趙淩雲把頭一點,說:“行,聽你的。”
二位意見達成一緻,這火他們不救。
江明月則心裏一激靈,看着趙淩雲說:“那個塗山王府的侍衛是不是關在牢裏?”
趙淩雲哦喲一聲,忙就看向了還坐地上的喬鎮,說:“你把那個奴才關哪兒了?”
喬鎮臉色灰敗,“那人就在牢中。”
“快,快,”趙淩雲沖福王喊:“這個力氣得出,咱們得救火。”
福王還是不大情願,說:“你還想救趙淩霄的人?”
“那個是西南許家的人,”趙淩雲拽着福王耳語道:“是假仙兒與許文洋勾結的人證,你想不想扒假仙兒一層人皮?”
這還用問嗎?
福王頓時對救火有了極大的積極性和緊迫感,催着自己王府和越國公府的人跟他走,他要親自去救火。
“王爺,王爺,”被手下搬開房梁,得了自由的喬鎮,沒顧上問自己身旁的兩個師爺情況如何,喬大将軍是站起身就追着福王跑,他哪兒還敢讓福王去救火?房子炸了,沒把福王怎麽樣,這已經是老天爺給他一條活路了,這位要是在火場出點什麽事,那他對得起老天爺嗎?
“攔着本王救火?”福王卻不識喬大将軍的好心,王爺是瞪着眼睛跟喬大将軍道:“說,你是不是跟趙淩霄一夥的?你想證人燒死牢中,是不是?”
福王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喬鎮哪裏能受得了?他現在是不是百口莫辯了?到底要他怎麽做,才不會有人疑他跟趙淩霄有勾聯?
喬大将軍閉上了嘴,福王帶着人一溜煙地跑了。自己被打爛的屁股,跟扒趙淩霄一層人皮比起來,算得了什麽?福王爺這會兒飛奔起來,屁股是一點都不疼了。
趙淩雲咋咋呼呼地跟着福王跑的,可跑半路他又回頭了,他的二小姐還在廢墟裏頭站着呢,他救哪門子的火啊?
跟趙淩雲一起回頭的還有王順子,不在福王跟前伺候了,長着一對眯眯眼的王順子臉就闆了起來,看着陰沉的可怕。
趙淩雲看王順子一眼,道:“個狗太監,你又想害誰了?”
王順子本來周身的氣勢都起來了,正想着沖灰頭土臉的喬鎮去呢,被趙淩雲這一罵,王大太監這股子興師問罪的氣勢就沒了。都被罵狗太監了,他還能擺什麽譜?
無奈地看趙淩雲一眼,王順子沉聲跟喬鎮道:“喬大将軍,你這公堂爲何會炸,您現在就得着手查了。”
喬鎮點點頭,指一指圍着公堂廢墟的衙役們,喬鎮道:“已經在查了。”
王順子忙就問:“可有發現?”
喬鎮:“還沒有。”
這才剛開始查,哪能這麽快就有發現呢?
“大牢也失火,”王順子看着喬鎮說:“這也太巧了。”
炸公堂和放火燒牢房的人,在王順子看來,應該就是同一夥人幹的。
喬鎮苦笑一聲,這事得有證據才行啊。喬大将軍這會兒就有預感,這事啊,到了最後很可能就是個無頭公案,查不出個結果來。
犯人是塗山王府的人,還是塗山王府和鎮西節度府有可能私下勾結的人證,要殺人滅口的,隻能是塗山王府,要麽是鎮西節度府。可公堂被炸的時候,塗山王世子就在公堂内,這位世子爺不至于自己殺自己吧?許家那就更不用說了,許大公子是送妹進京成親的,你非要說是許方回幹下的殺人滅口事,證據呢?你得拿出證據來啊!
江明月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江嶼喝了水,又拿手替江嶼撣着頭上的落灰。
趙淩雲看得心頭癢癢,他也想二小姐替他撣撣腦袋上的落灰來着,可誰叫他跟二小姐還沒成親,他不能跟二小姐太親昵呢?
“唉,”趙淩雲小聲歎氣,自言自語道:“這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成親呢?”
站在趙淩雲身旁的葫蘆,吃驚地扭頭看看他的主子,您現在還隻想着成親的事呢?
“這炸藥怕是來自軍中?”王順子這時還在跟喬鎮說話,他一會兒就得去聖上跟前跪着請罪,再把事情一五一十禀告給聖上聽,在這之前,他得把事情搞明白啊。
“二姐,你手怎麽了?”看見江明月替自己撣着落灰的手在抖,江嶼忙就問道。
“沒什麽,”江明月忙将手往身後一背,小聲跟江岘說:“我現在就是有些後怕。”
這是趙淩霄要殺福王,自己這些人是順帶的,江明月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王順子和喬鎮讨論了這半天,兩個人都沒有說到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