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自己活了那麽多年,當了那麽多年的貼身保镖,竟然會被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人給桶了一刀,而且這一刀是如此的緻命,如果他的推算沒錯的話,過不了十分鍾,自己可能就會與耶稣見面了。
血流随着呼吸湧了出來,而這一時刻,呼吸很急促,鮮血湧出來的速度也在加快,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變涼,就連想說句話都感到有那麽的一點點困難。
“呃呃——”
嘴裏鼻裏,血流的速度也在加快,一股鹹鹹的溫熱味道越來越濃,他感覺自己很口渴,鼻子好像被什麽給塞住了,呼吸越來越艱難。
“媽的!難道我王大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嗎?”
王大壯在腦海裏閃過一絲幻想,他不能就這樣的死去,他一定要堅強的活下來,一定要把這人給殺掉,就算是同歸于盡,他也一定要等到這人的出現,所以他不能就這樣的白白死去。
想到這裏,王大壯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緩緩的從血泊中爬起來,一手扣了扣鼻孔裏的阻塞物,由于血液的凝固的堵塞住了他的鼻孔,現在,他隻能用嘴巴來呼吸了,再不将鼻孔裏的血摳出來,他真的會在十分鍾之後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而此時,在隔壁的總統套房内,聞嘯天也是如此,胸口上插着的那塊玻璃也在随着呼吸聲不停的顫抖,鮮血也在不斷的湧出來。
剛才還好端端的房間内,此時已經淩亂不堪,就像伊拉克被米國用導彈轟炸過一樣,玻璃碎屑,鮮血合着紅酒成汪,橫七豎八的楠木桌碎木闆。
劉大明擦了擦嘴邊的血沫,腦袋一陣嗡嗡作響,比一百隻蜜蜂蟄過還要難受,昏沉不說,還帶着一股股脅湧而來的疼痛感,現在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腦溢血,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要去見上帝了?
這人、這人出手也太不正常了吧!
原本還以爲他會踢自己的胸口,沒想到他竟然會踢自己的腦袋,他出牌真的就那麽的不尋常嗎?
“我不能這樣就死了!?我要堅強的活下來,我一定要報仇——”
他的想法和王大壯是一樣的,因爲他們的身份很特殊,他們都是特種兵,都是被部隊勸退下來的,或者說是他們在部隊裏因爲自個的固執和執着,才會被部隊排斥。
而往往是這種不服輸的精神才是他們最緻命的關鍵,就是因爲在部隊裏不舒服一意孤行的信念,才會被領導或是教官認爲這種人留不得。
因爲軍人,需要的是團結,需要的是合作。
想到這裏,劉大明一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不能讓那些血聚集在一起,他要疏通血液,讓自己的大腦不要缺氧,一手慢慢的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下去,他們雖然是強者的代表,但并不代表就不會請求别人的幫助,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們是最想要警察幫助的。
撥完電話,陰笑着看向窗頂的一個大窟窿,這個窟窿一定是剛才那混蛋闖進來的足迹,而躺在地上呼呼喘氣的聞嘯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看着自己胸口不斷湧出來的鮮血,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就這樣的死在這裏。
“我才二十三歲,我不應該這樣就死去,我的好好的活下來——”
其實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如此的恐懼,而且自己還那麽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平時堪稱爲廢物的問聞嘯天,面對死亡,他也是害怕的。
“叮——”
羅敏生一手拉着秦冰媛,一手抱着肖米,急匆匆的沖出了電梯,現在也是晚上十二點,來酒店消費的人流所剩無幾,街道上就更加的少了。
“帶着她馬上離開這裏——”
“那你呢?”
秦冰媛看着眼前這個聲音沙啞,幹癟得隻剩下骨頭,但卻強健有力的黑衣蒙面人感到好奇,現在的她雖然受過了驚吓,可還念念不忘的在關心着他。
他爲什麽會救自己呢?他爲什麽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出現呢?
秦冰媛想不通,就是在場的所有都想不通,像雲泉麗水這種五星級大酒店裏,做客沒有邀請函是進不去的,住店沒有至尊會員卡是住不了的。
而且剛才她目睹了這人是從窗口的頂部跳下來的,難道他——
此時的秦冰媛甯願不去想這些,最要緊的是她要知道這人爲什麽會不顧一切的救自己,在自己爲困難的時候出來保護自己!
“管你什麽事!”
黑衣蒙面人冷冷的答道,那态度似乎好像不怎麽喜歡别人去關心他,反而讓秦冰媛覺得她的關心是多餘的,她的擔心就是一種累贅。
說完,轉身就要往前走去,可沉思了一下,又回過頭來說道:“記住,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千萬不能報警,也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你若能保守好這個秘密,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清楚了沒?”
“可是、可是——”
“你不用擔心,知道嗎?”
很明顯,秦冰媛是在擔心這件事,他爲什麽就不讓自己報警呢?
今晚自己可是受害人啊!不報警,就是對自己的安全不負責,要她這種富家大小姐這麽,似乎不太好吧!這豈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嗎?
“沒什麽事你趕快走吧!過不了多久,警察就會來了!”
“我——”
話語剛落,羅敏生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秦冰媛一手死死的拽住了,她好像想說什麽,但又好像有些顧慮,抿了抿小紅嘴。
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屏住呼吸,低頭,然後又擡頭,說道:“我能知道你是誰嗎?”
“呵呵,這是秘密,無可奉告——”
“什麽秘密?”
“都說是秘密了你還問!——”
你這女人怎麽能那麽花癡呢!都說無可奉告了,你還專心的問——
秦冰媛一手緊緊的拽住黑影蒙面男的手,一臉驚訝的問道,此時,羅敏生能感覺得出,眼前的這大美人,一定是喜歡上他了。
可他、可他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這是老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的,如果把這個秘密公之于衆的話,那麽接下來自己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誰嗎?”
“廢話——”
“如果我告訴你說,我是你未來的老公,你會不會相信?”
“切,少跟我貧嘴了!”
秦冰媛顯得有點兒生氣,怎麽自己問了他那麽多問題,他卻一個都沒有回答自己,這人怎麽就那麽的奇怪呢?
但聽人家說是自己未來的老公,心裏不免有些興奮,要是真能嫁了這種老公,她或許會很高興的,哪像羅敏生哪樣,整天就隻會占别人的便宜,還滿嘴的髒話,滿腦子的壞思想,跟這種神秘人物相比,他簡直不知差了都少倍!
“趕快帶這女孩子離開,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
還沒等秦冰媛把話說完,黑衣蒙面人已經不見了——
羅敏生狠狠的甩開秦冰媛的小手,轉眼間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在不遠處,閃爍着紅藍相見的警燈,“呦呦”的向這邊開來,秦冰媛呆呆的看着前方,看着那黑乎乎的夜空。
“嗡——”
等警車漸行漸近的時候,秦冰媛才一腳踩開油門,“嗡”的想反方向跑去了。
而一路上,她的思緒很亂,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黑衣蒙面人的影子,這人,雖然幹癟,可矯健無比,做事幹淨利落,如果打開他的面具之後,肯定會是一個長得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帥小子吧!
雲泉麗水大酒店背着大海,羅敏生走在海邊,吹着口哨,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做了一下伸展運動,摁了摁手腕關節,一陣舒爽之後,從褲兜裏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
抽完之後,一道黑影一閃即勢的消失在黑夜當中,好像從沒有來過一樣。
秦冰媛的跑車剛出不到一分鍾,三四兩警車就沖到了雲泉麗水大酒店的大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二十來位警官,一時間就沖進了酒店。
“保護現場——”
“是,隊長——”
看着三個人魔鬼樣的躺在那裏,警察同志們也感到好奇,怎麽在這麽一個大酒店裏會發生這種事情呢?這還是鵬城第一次呢!
“我是鵬城均分區警察分局刑警大隊隊長吳友雙,請你跟我回去錄口供——”
“警官,我們現在都傷成這樣了還跟你去錄口供,你這是要我去死嗎?”
劉大明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很是鄙視的看着吳友雙,你這是怎麽當警察的?人家都快命入黃泉了你還叫我跟你去錄口供?
你還有沒有作爲警察的一點點素質?
“哦。你傷得很重嗎?”
“警官,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都傷成這樣了還問我傷得重不重?”
“小李,撥打120求救電話——”
“是,隊長——”
十五分鍾之後,衆人才在醫生的們陪同下,慢慢的走出酒店,而每當問道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問題時,劉大明是絕口不提,搖搖頭說不知道。
而聞嘯天就更加的不配合了,口口聲聲就說自己早就已經被打暈,醒來的時候什麽人都沒有看見,王大壯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就算是醒過來了,他也不可能會告訴這事情到底是誰搞的!
因爲他們隻需要警察來救他們,而不需要警察來給他們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