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财務,器械,培訓等後勤部門,協助整個保密局的運轉。
一旦天宮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天邪教身上,各種各樣的情報便源源不斷的彙聚過來。
正如李小白所猜測的那樣,天邪教沒有再冒冒然出頭,成爲東土術道和西人聖庭的共同打擊目标。
無論是術道宗門,還是西人聖庭,都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蹦出一個攪局的,不過雙方都在彼此對峙,互相尋找有利戰機,一時間牽制了雙方的精力,無法注意到躲在暗處的天邪教正磨刀霍霍,等着東土術道與西人聖庭戰得損兵折将,元氣大傷的時候,再殺出來坐收漁人之力。
極西之地和東土都有聰明人或許看出了天邪教的如意算盤,但是兩方卻對這個神秘勢力有心無力。
術道會盟成立之初,雖然屢有斬獲,拔除了不少天邪教的據點,但是同樣的,天邪教的報複也同樣使術道損失不小,單單是獸王便讓聖手門徹底失去了與其他術道十二門平起平坐的資格,連墨門也險些陷入苦戰。
現如今會盟再應對西人挑戰,頗有些疲于奔命,力不從心,明知道天邪教在暗中攪風雨,卻始終沒有辦法再抽出精力應對,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韬光養晦,等待伺機出擊的時機。
不過在東土這塊棋盤上其實并不是三國大戰,而是四方博弈。
還有比天邪教更加隐秘的勢力,便是成長中的天宮。
集結了大武朝傾國之力,要人給人,要物給物,依靠遼闊的土地和産出,還有龐大的人口基數,硬生生爲這個新成立的術道宗門輸血。
天邪教在暗中恢複此前與術道宗門互相厮殺而大量消耗的元氣,天宮也同樣在飛快的成長中,将來雙方鹿死誰手,還猶爲可知。
同樣的一張東土輿圖上,一處處标注出保密局探知的天邪教據點,不僅僅在漢家的大武朝,連戎人的風玄國,北狄的荒胥國,星羅棋布,觸目驚心。
術道五宮七宗十三門聯手掃蕩天下,卻依然沒有發現天邪教全部的據點,至目前爲止,鏟除掉的據點不過十之一二,若非接連損失了三頭獸王,恐怕依舊難使天邪教傷筋動骨。
獸兵,獸将和獸王,每一個級别便是戰鬥力的飛躍,無論被幹掉多少個獸兵和獸将,都不會讓天邪教感到肉痛。
天下人族數量衆多,盡管抓來獻祭便是,甚至飼養人奴,多多生育,爲天外邪神提供源源不斷的祭品,每一頭邪獸背後,都埋葬着大量獻祭失敗的累累白骨。
隻有獸王才是天邪教的根本,但是沒有人知道獸王的藏身之處。
爲了能夠讓天外邪神降臨,天邪教中人已經喪心病狂到不把自己和其他人當作人來看,肆意掠奪人口,将其獻祭爲邪獸,哪怕讓人族滅絕也漫不在乎。
這也是李小白和術道各宗門無論如何也要消滅天邪教的主要原因。
天邪教的勢力隐藏極深,即便無城子努力打探,但是到目前爲止,找到的都是類似于囤兵爆兵的據點,而非天邪教的總壇所在,哪怕将其全部消滅,甚至連根拔除,但是滅不掉總壇,斬斷天邪教與天外邪神的聯系,隻要随着時間推移,這些據點很快又會死灰複燃,甚至積累的獸兵獸将更甚從前。
作爲天邪教的十二法王之一,無城子有資格參加每年一次的天邪教高層聚會,但是每一次聚會的地點卻并不是在天邪教的總壇。
今年有可能在大武朝境内,明年便有可能會轉移到荒胥國,飄忽不定,并不像術道宗門那樣擁有一處固定的山門所在。
或許隻有天邪教的教主與左右神尊才知道供奉天外邪神的總壇在哪裏。
若非如此缜密小心,恐怕天邪教早就被人滅了十回八回,根本沒可能發展到現今的若大勢力。
對于李小白來說,找到天邪教再多的據點,也不及其總壇所在的線索更重要。人手不足,他幹脆抽空了大半個皇家秘情司。
保密局的征召,大武朝的探子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
大武朝皇家秘情司指揮使看着原本比磚頭還厚的花名冊隻剩下寥寥十幾頁,當即欲哭無淚,恨不得把自己的金面具砸到李小白的臉上。
再這麽下去,皇家秘情司幹脆解散算了。
坐鎮大武朝帝都天京,與天邪教玩暗戰的李小白突然收到了一封由聖宗長老親自送來的急信。
這位聖宗長老也不是陌生人,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胡松,他不僅帶着老娘海倫娜的信,還有一枚容量極大的儲物納戒,裏面裝滿了各種術道資材。
自從西人的聖庭抵達東土,原本暗中積蓄力量的聖宗便再也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理由,需要集體轉投聖庭。
根據聖女海倫娜的秘令,大部分可靠之人暗中投入了天宮,與原來的聖宗徹底割裂,同時抹去了曾經效力于聖宗的所有證據。
至于大公無私?!在西人帝國元老院有一席之地的西比阿家族都是先家族再帝國,作爲家族其中一員,海倫娜自然是禀承家族傳統,夫君李大虎和三個兒子才是自家人,聖庭和西人皇帝是外人,肥水自然不流外人田,自己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基業怎能甘心拱手讓人,這麽做完全是無可厚非。
信中的情況并不樂觀,因爲李小白兄弟三人的緣故,準确的說,應該是西人在東土的勢力首領,聖宗之主下嫁與東土尋常平凡男子,讓許多西人感到蒙羞。
聖庭試圖讓海倫娜與李大虎和離,甚至以李大虎和李家兄弟三人的性命爲要挾,逼迫海倫娜将自己作爲聯姻工具,協調西人内部的矛盾。
盡管海倫娜已是育有三個孩子的半老徐娘,卻因爲保養有術,如同小姑娘一般青春美貌,參與東征的許多西人無視李大虎的存在,自顧自的大獻殷勤。
東西兩地的風俗人情不同,西人并不在意東土之人介意的東西,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他們并不願意擁有西比阿家族高貴血脈的嫡女随随便便嫁了東土男子,試圖重新奪回這朵極西玫瑰。
作爲東土的純爺們兒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李大虎沒少跟這些窺觑自己老婆的西人幹仗。
他至少也是洗髓境巅峰的武者,一手老李飛刀相當了得,讓人防不勝防,打了一架又一架,教訓了不少狂妄之徒,不過在西人的車輪戰下,總是難免鼻青臉腫,甚至是受傷。
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有丹藥可以恢複傷亡,但是不免總要受傷和吃些苦頭。
來自于周圍各個方面的壓力,心疼相公爲了自己與那些蠢貨打得兩敗俱傷,海倫娜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好在她有一個貼心的相公,還有三個可以依賴的兒子。
尤其是小兒子的成就更是讓海倫娜欣慰不已。
“大哥,準備安排人手,至少是煉神境和洗髓境起步,無論眼下正在做什麽,統統給我放下,給他們補給好标準基數的丹藥和靈符,讓何蕊用機關舟送到關西道府城洛甯城待命,我随後就到。”
李小白通過自己的信蜂盒子,聯系上了遠在天宮山門内的大兄李墨。
“出了什麽事嗎?”
李墨當然能夠猜到,李小白的這個要求意味着什麽。
把全部能打的都拉出來,這是要跟别人拼命啊。
“我們去把阿爺和娘接出來,那群西人沒有一個是好鳥!對了,墨門的人一個都不要動,他們的任務是建造戰争機關舟,不是厮殺。”
盡管聖宗長老胡松帶來的信裏并沒有透露海倫娜當前的窘境,隻是讓李小白安排人手接應,但是他還是從胡松口中問到了全部的實情。
這讓他火冒三丈,這些該死的王八蛋,居然想要當本公子的後爹,先問問老子答應不答應。
“我馬上安排!”
雖然小郎沒有說清楚緣由,李墨還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從滿桌案牍後面站了起來,他沖着靈狐白面使了個眼色,後者就像一道白色的閃電,沖出了山長辦公室。
片刻之後,南山最高處的鍾閣内,近一丈高的巨大懸鍾發出聲震整個秘藏洞天的悠揚鍾鳴。
靈狐白面蹲坐在撞柱上,甩動着兩條狐尾,控制着撞柱一下又一下狠狠撞擊着鍾體。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連續十三聲鍾鳴後,秘藏洞天内各個角落,洪鍾大呂之聲中正平和,懾人心神。
一道道劍光沖天而起,直撲向南山。
十三聲鍾鳴意味着天宮的最高緊急情況,所有能夠駕馭飛劍的術士都必須第一時間趕到南山待命。
若大的廣場上,很快站滿了百餘名術士。
他們來自于五宮八宗,來自于無宗無門的散修,來自于大武朝宮廷,來自于皇家秘情司,也有資質優秀,完全是天宮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年輕術士,如同一支軍隊般根據修爲高低,站成了一塊整齊無比的方陣。
“大家都聽到了十三聲鍾鳴,天宮之主發出诏令,命我帶領天宮所有煉神境以上的術士和洗髓境以上的武者,趕往大武朝關西道的府城洛甯城,如果沒有猜錯,等着我們的将是一場惡戰,現在有誰想要退出,請出列。”
年紀輕輕就經曆過風雨滄桑的李大郎是協助李小白管理天宮的最好人選,将天宮山門打理的井井有條,李墨有莫大的功勞。
他的話讓所有人微微一陣騷動,方陣隊列搖晃起來,但是在數息後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沒有人退出,一個都沒有。
由李小白親自面試,招入天宮的術士和武者無一不是心志堅定,品行良好之輩,并不會因爲即将面臨惡戰而心生怯意。
“很好!我天宮沒有一個是孬種,天工院所屬返回各自崗位,不在出戰之列。”
關鍵時刻才能看清人心,李墨十分欣慰諸人的表現讓他無比滿意,哪怕是那些散修,也依然表現出了嚴格的紀律性,而不是世人常見的散沙和自私自利。
光是這樣的程度,天宮的術道與武道力量戰鬥就不容小觑。
“等等,老夫公輸磐,好歹也是全真境真人,連煉神境的小娃兒都能出戰,憑什麽老夫不能出戰!”
公輸磐十分滿意天宮對自己的安排,當聽到李墨讓天工院所屬的前墨門弟子們打發回去,便感到一種輕視,仿佛墨門弟子隻能造造機關獸,煉煉器,卻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他必須改變這種錯誤的認知,墨門弟子要是生氣起來,連自己都會害怕。
“磐長老莫要誤解,小郎說你有更加重要的任務,天工院的主要任務是建造戰争機關舟,而非與人厮殺,我天宮若是擁有十艘八艘戰争機關舟,何懼西人和術道宗門!”
盡管擁有戰争機關舟和形成戰鬥力是兩碼事,不過李墨還是格外強調了天工院的重要性,這些墨門弟子應該将自己的長處發揮在煉器術和機關術上,而不是和其他術士一樣打打殺殺。
“老夫明白,不過這樣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天工院!”
公輸般一揮袖子,廣場上出現了十幾隻張牙舞爪的機關獸。
靠着從墨門内帶出來的材料和天宮提供的材料,在建造戰争機關舟之餘,他又補充了自己的機關獸,戰鬥力絲毫不遜色于當初損失的那些機關獸,甚至還有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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