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居!”
李小白忽然向巫王一指。
一道淡淡白茫從指尖前方平空出現,乍閃即逝般沒入巫王的身體。
劍光“奇居”足以使人禁锢一息,雖然時間不長,對于術道或武道中人來說,足以做很多事情。
“不好!”
“他是奸細!”
猝不及防的巫師們大叫起來,他們釋放出來的巫術五顔六色光芒亂閃,無一落空的擊中了李小白。
“住手!”巫王忽然大喝起來,他深深的看了在巫術光芒中毫發無傷的李小白一眼,沉聲道:“我信你!”
放完巫術又準備放出蠱物的巫師們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李小白與巫王身上來回打着轉。
“聖廟所謂禁制法術與真氣的驕傲,在本公子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小小的露了一手後,李小白理所當然的把架子擺了起來,此前給你們臉不要,現在臉被抽了,怪我咯?!
事實上隻有巫王本人才知道,對方剛才突然像念頌咒語般向自己一指,他突然發現身體如同變成了石頭一樣,無法動彈分毫。
這種詭異的事情,他根本從未想像過。
要知道自己是越慶國僅有的一位天巫,實力堪比術道神通境,與五宮七宗的宮主宗主相當,怎麽可能被人随随便便一指,便當場動彈不得。
要知道自己在突然無法行動的那一息之間,意味着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
李小白卻什麽都沒有做,任由那些巫術落在自己身上,在某種意義上,等同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如果他願意的話,出奇不意的當場擊殺黑蠻巫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巫王,你沒事吧!”
“這小子心懷不軌,快把他抓起來。”
“一定是天邪教的奸細,這是陰謀。”
巫師們不依不撓的将李小白團團圍住,各種蠱物悉數放了出來,模樣詭異狡猾蛇蠍蛛蟻蟾蛙,不下百餘種,無一不是毒性兇猛,攻擊性極強的物種。
一條小青蛇從李小白手腕上跌落,各種毒物仿佛感受到某種威脅,齊齊後退。
雖然無法動用妖術,清瑤的戰鬥力卻依然沒有下降多少。
“如果我是奸細的話,你們覺得自己還能站在這裏嗎?”
李小白的話語絲毫沒留有任何情面。
巫師們再次感受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巫術落在對方身上不痛不癢,蠱物又畏縮不前,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制住這個外鄉人。
“都退下,沒有聽到嗎?”巫王一怒,所有的巫師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帶着他們的蠱物散了開來。
“這次,你跟我們一起去!”
巫王不再遲疑。
“善!”
李小白微笑着點了點頭,他成功将蠻族一起拖下了水。
巫王的令一出,整個聖廟就像一台龐大的機器高速運轉起來,十五名地巫,三十多名上巫,一百中巫,兩百名下巫,還有千餘聖廟護衛,随着巫王與李小白順着泯瀾江前往天邪教占據的那個小村落而去,這支隊伍幾乎是越慶國在短時間内所能夠拿出的最強力量。
如果依然和前次一樣全軍覆沒的話,很難想像,越慶國是否還能夠繼續存在。
事實上巫王與諸位長老打的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内速戰速決的話,天邪教很有可能肆無忌憚的飛快膨脹起來,直到将整個越慶國夷爲平地。
蠻族每培養一位巫師頗爲不易,需要經年累月的苦修和大量資源才能夠有所進益,而天邪教借助于蝕心奇毒與天外邪神,可以輕而易舉的将一個活人轉化爲戰鬥力不遜色于下巫的邪獸,更重要的是,隻要有足夠的人口,這些邪獸就會源源不斷的獻祭轉化出來。
眼下越慶國内的一個妖域已經被天邪教的邪獸橫掃一空,意味着這股神秘的邪惡勢力已經擁有了與越慶國叫闆的資本。
與李小白第一次來時不同,前方開路的蠻勇與聖廟護衛将草木斬去,開辟出一條可供車馬通過的道路。
巫師們雖然擁有一些儲物巫器,但是容量多有限,隻能存放一些巫師專用的資源,無法奢侈的收納那些尋常生活物資。
被人強塞了一頓巫術後,李小白也沒興趣平白暴露妖女的儲物蛟鱗,樂得看這些蠻人傻乎乎的車載肩扛帶着東西翻山越嶺。
一人一騎輕松上路,兩日便可抵達,但是上千人馬還是走了整整三天,才隐約看到了那座小丘的影子。
突然間,前方傳來一片可怕的咆哮,其中還夾雜着蠻人的慘叫與聖廟護衛的喝斥,緊接十幾個滿身鮮血的蠻勇跌跌撞撞的逃了回來,一邊跑還一邊倉皇大叫。
“有怪物!有怪物!怪物在吃人!”
“好多怪物!巫師大人,救命啊!”
逃回來的多是被征召的蠻勇,聖廟護衛卻沒有一個逃回來,前者在隊伍裏面隻是充當苦力和雜役,倒也沒人期待他們能夠挺擁有死戰不退的堅定意志。
有一位上巫當即喝斥道:“慌什麽!站住!”
不過随着前方的慘叫聲與怒喝聲漸漸消失,可以猜到,那些未能逃回來的蠻勇與護衛已經無一幸免。
“是那些邪獸!”
李小白舉着望遠鏡,眺望着隊伍前方,蒙蒙憧憧的獸影隐約可見,他甚至還看到了刀嘴飛蝠邪獸在天空中盤旋的身影。
初次派出的隊伍打草驚蛇,錯失了一舉剿殺天邪教這個據點的最好機會。
雖然巫王當機立斷,親自帶隊剿滅,天邪教卻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那些聽從笛聲指揮的邪獸比尋常士兵更加容易如指臂使,而且沒有恐懼,隻會奮戰到死。
從前隊遭到對方主動襲擊的那一刻起,李小白就知道這一戰可能是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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