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的殊死厮殺中,兩頭明顯強于尋常邪獸的怪物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靜霜宗衆人不敵,倉皇而逃,然而近在毗鄰的南平城卻成爲了天邪教的出氣筒。
兩頭極爲可怕的怪獸撞開了厚重的城牆,帶着上百頭邪獸群殺入城内,四處擇人而噬,雞犬不留。
天邪教中人更是肆意撒播蝕心毒,将一個個大活人奪去心智,變成可供轉化爲邪獸的原料,短短不過半日,這座泱泱大城便成了毫無人煙的鬼域。
不過還是有部分人從城内逃了出來,散入四周的鄉野,一個個衣食無着,驚魂未定,周圍縣裏的老爺們恐怕才剛剛得知這個噩耗。
李小白找到了一個鄰近頗有名聲的老士紳,丢出了幾萬貫飛票和一堆實實在在的銀錢,就說是香君女帝赈災銀錢,用來安撫安置那些僥幸逃過一劫的災民,如果膽敢貪墨,夷十族,絕不二話。
亮了亮空白聖旨,沒讓對方看個究竟,這位自稱是代表皇帝巡視天下的欽差大人吓得地主老财屁滾尿滾後,有人出頭,大把撒出銀錢,惶惶不安的平民百姓們很快聚攏起來,并且得到了最基本的溫飽。
小白同學也算是爲了香君小娘的江山,暗中出了一把力。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銀錢原本就大多取自于皇家,取于斯而用于斯。
不僅僅是李小白找到的這個士紳,附近的其他土豪劣紳都聞訊行動起來,不僅主動安置流離失所的南平城百姓,更沒少往裏頭倒貼銀錢。
誰能抱上欽差這條大腿,妥妥的能夠光宗耀祖,恩澤子孫,百越道的土豪門不差錢,就差官面上的認可,給家族裏的子弟們搏上一條官宦前程。
李小白不再避諱自己的形迹,踏着青蛟騰飛于半空,深入荒山野嶺尋找天邪教的蹤影。
天邪教的邪獸群在南平城制造了屠戮慘劇後,仿佛平空消失了一樣,完全不見蹤影,小白同學隻能讓清瑤以蛟身載着自己,在南平城附近漫無目标的搜尋蹤影。
兩道劍光出現在天際,李小白微微眯起眼睛,卻沒有讓清瑤躲避,隻是暗中捏起劍指,依舊踏蛟前行。
兩道劍光在十數息後,雙雙抵近到十餘丈外,與青蛟同向飛行,其中一人踏劍并遠遠抱拳道:“在下楊權,敢問公子在宗内是何職務?”
“在下齊鵬,見過公子!”
另一人同樣上下打量着李小白,主動打招呼。
“你們認得這個?”
李小白亮出握在手心催動多日的血玉符。
兩人定睛一看,當即臉色微變,齊聲道:“宗門弟子楊權(齊鵬)見過聖女大人。”
條件反射般話剛出口,忽覺不對,對方明明是男的,根本不是聖女。
楊權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從哪裏得來的聖血令?”
“聖血令代表我宗聖女,你,你是何人?”
齊鵬同樣大驚失色。
“當然是聖女給我的,你們是聖宗弟子吧?”
李小白收起血玉符,心知老娘并沒有忽悠自己,這枚血色玉符确實擁有召集附近聖宗弟子的功效。
“你不是我聖宗弟子?怎會有我宗聖血令!”
楊權倒是從李小白話中聽出了更多的含義。
另一名聖宗弟子齊鵬捏起法訣,當即戒備起來。
“我當然不是聖宗的,不過這個東西卻是聖女給我的!你們不會以爲這是我搶來的或偷來的吧?”
李小白兩根手指夾着血玉符亮了亮,便收了起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再沒有必要繼續顯擺下去。
一句反問,倒是打消了兩名聖宗術士的疑慮。
楊權向戒備的齊鵬打了個手勢,沖着李小白說道:“聖血令代表着我宗權威,上面寄托了聖女一絲心神,絕無可能被偷和被搶,不知公子出示此令所爲何事?”
雖然不理解聖女大人爲什麽會将如此重要的宗門信物送給他人,但是無論是誰絕不會懷疑這枚聖血令代表的權威,哪怕對方持令要求自己自盡,他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隻有一件事,幫我尋找天邪教的據點,他們最近補充了不少邪獸,必然會有一些蛛絲馬迹。”
李小白拿出這枚血玉符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報複天邪教在南平城做下的慘案。
僅憑自己單槍匹馬的到處搜索,天曉得能夠在猴年馬月找到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因此他想到了老娘海倫娜的聖宗,雖然至今依舊沒有恢複元氣,仍處于隐匿與積蓄實力狀态,但是總比他一個人要強。
聖宗原本就與天邪教不對付,更何況這位年輕公子想要尋找天邪教的據點,楊權與齊鵬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行禮道:“屬下遵命!”
對方持聖血令下達命令,與聖女大人親口下令毫無分别,凡聖宗弟子必須遵照執行。
看着兩人駕馭飛劍遠去,李小白心裏終于有了底。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很快就能得到天邪教的消息。
然而當天下午,在一座山洞内臨時歇腳的李小白再次遇到了白天那兩名聖宗術士之一。
“屬下楊權,帶來聖女大人轉交之物,請公子收下!”
将李小白指示散布出去的楊權遇到了聖女大人,帶着一隻木盒重新找了回來。
見過聖女後,他對于聖血令當前的主人更無任何懷疑。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且先坐下,一起用飯吧!”
李小白并不急着打開對方送過來的盒子,反而招呼着對方坐到火堆旁的木桌邊,接着說道:“天邪教有消息了嗎?”
楊權小心且恭敬的坐下,老老實實地說道:“禀告公子,尋找天邪教之事已經安排下去,相信不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虎死不倒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聖宗雖然被攻破了山門,幾近滅門,但是一些漏網之魚和來自于極西之地的援軍暗中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後,終究還是恢複了不少元氣,無論如何也比一些小宗門強上許多。
這樣的大家夥一旦全力開動專注于一件事,天邪教必然無處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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