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舒爽了不少的希姆萊當即允許這群學者們休息一天,可以在小樓裏四處走走,但絕對不能離開這條街的活動範圍,相應的聯絡家人這類的請求也自然被回絕掉了,作爲補償,他承諾在事成之後會給衆人一筆不菲的賞金。
“接下來,參謀部那邊會制訂出一系列符合你們要求的超危險任務,而你們則需要根據此人的心理狀态去分析哪些任務是他會輕易上鈎的;同時還有一些任務會下達給那兩位傳聞與他有染的女提督,你們也需要幫我們進行篩選和甄别,确定這些任務不會太過出格而引起他的反彈。”希姆萊最後這樣交待之後,便動身離開了這裏,他還有許多事要忙,例如參考專家們的建議,選出一名合格的釘子讓他紮進安桐那個藍色集會裏。
而餘生也沒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要求夏天和他一起上街逛逛,夏天大方的同意了,并且回頭和那位一直照顧她生活起居的勤務女兵說了些什麽,那位女兵居然真的就乖乖的自己休息去了,給兩人留下了難得的獨處時光。
“她居然這麽聽你的話?”餘生看着轉頭離開的女勤務兵,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說你對我有點意思,想和我單獨聊聊,她就打算成全你了。”夏天微笑着說道,看來這短短的一周時間裏,她就在那位面容嚴肅體格強壯的女勤務兵心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餘生聽着這番有些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臉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的發紅,而夏天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好像太暧昧了些,清秀的臉蛋上也浮現出一抹可愛的紅暈,微微低下頭,沒好意思繼續往下說着。
“咳咳...”餘生爲了化解尴尬勉強的咳嗽了幾聲,連忙說道:“那個...我們先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吧,可以嗎?”他試着向夏天伸出手。
夏天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那一刻的她看上去格外的可人,很主動的拉住了餘生的手,兩人并肩走到了那條街道上。
一路上餘生很是努力的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面,而不去想身邊的這位溫柔的萌妹子,但是從身旁傳來的淡淡清香卻總是讓他有些難以集中精神...直到夏天開口問道:“怎麽樣?”的時候,他的注意力才勉強的回到正題之上,開始仔細觀察着這條街道的構造,并極力的往遠處眺望,似乎想要發現那道不知矗立在何方的高牆。
“雖然是個冷清的小鎮,還都是一些老式小樓,看來這個地方已經有些年頭了,不過這些建築的密度和複雜程度倒是相當的高,道路條件很是複雜,看來這裏曾經應該相當的繁榮,不是現在這副光景...”餘生簡單的說着他的發現。
“唔...看來這裏和柏林之間的距離比我們之前預計的要遠呢?其他人應該很難發現這裏。”夏天低頭思考着,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手還是很不禮貌的被那個年輕的大男孩握在手裏。
“我之前就聽說過在西歐這邊因爲資源向大城市傾斜的緣故,很多邊陲小鎮都被廢棄掉了,那些原本生機勃勃的小鎮也因此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空城,人群都開始往着大都市聚集...”夏天的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或許是因爲餘生描述出來的這幅荒涼讓她心有感觸吧?
“看來我們指望向外界求助的想法不太行得通呢,必須另想辦法才行。”她最後又這樣說道。
“這裏似乎連接着一處超軌車站吧?”餘生突然記起了一個細節。
“那個就不用想了,想利用超軌列車逃跑的話,隻能是自投羅網。”夏天很冷靜的否決他天真的想法,一處廖無人煙的死城裏的超軌車站,不用動腦子都知道那必定是處在管理局絕對控制之下的。
“那麽,我們難道就不能照着他們的指示繼續做下去?等他們釋放我們嗎?”餘生又接着試探着問道,這幾天那些專家們的表現以及希姆萊對他們的滿意程度,難免讓他在這個方向上多了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個想法就更天真了。”夏天搖了搖頭,輕輕掙脫了他的手,接着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的那位後輩安桐不是個用這些小伎倆就能打敗的人,你也與他接觸過,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才對吧?他不是所謂的驕傲到爆棚的那種人,也不是什麽精神分裂的瘋子,他們的研究在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這...”餘生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老實說,他對安桐的感觀雖然也很好,不過卻還沒到夏天那種地步,也沒有像夏天那般直接感受到安桐那副開闊的胸襟,一位超級稀有的SS級艦娘都不要的男人,又怎麽可能被一次兩次的失敗打倒?他如果真是那般不堪一擊的繡花枕頭,也絕對不可能帶着一條毫無戰鬥力的E級艦娘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些專家們将這一切歸結于安桐出衆的個人能力和極佳的運氣,暫時還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這倒不是說他們的專業水準不夠,畢竟他們沒有與安桐直接接觸過,僅僅憑借這一點文字和影像資料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了,構築出來的形象自然會有着各種疏漏。
最關鍵的是,他們并不知道安桐發迹之前經曆過什麽,那時候的他還隻是個沒人關注的無名小卒,關于他那段時期的經曆也僅僅是一句簡單的通過淨化艦娘大潮獲得了第一批戰力,從而把安桐那段天天遭人白眼的苦逼日子給掩蓋了過去,也不知道艦娘淨化大潮本身就是安桐所發起的這個辛密。
這從某種層面上也算是安桐長期的低調和隐忍所帶來的好處吧,他其實并不像這些人所設想的那般是個喜歡被人注視的人,很多時候的強出頭,大多是出于無奈了。
隻要專家們不知道這一點,夏天也不會主動說出來,那麽他們對安桐的心理預估就永遠都不可能準确,他們所存在的價值,也許就是篩選那些不會被安桐所拒絕的任務了吧。
所以餘生在聽見夏天這般說了之後,心頭的想法便頓時有些複雜了起來,這裏面摻雜着對未來的忐忑與無奈,還有些許的嫉妒,這就難免的讓他有些悶悶不樂。
夏天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她輕輕的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情況也并沒有那麽糟糕,你們隻要繼續展現自己的價值和假裝的屈服,他們會進一步放松警惕的,到時候我們的機會也會變得多起來,不要爲了現在這一小點困境而低沉。”
“抱歉。”餘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心裏對于自己居然需要這位看不見的女孩來反過來安慰他自己這個男人這一點也很是慚愧,他撓了撓頭,說道:“那個,晚飯要的那些酒,我都有好好保存的。”
“嗯,我也在悄悄的存儲着食物。”夏天回答道。
“這...這可是很危險的吧?要不然的話,還是由我來好了?”餘生有些擔心的說着,夏天的情況與他們不太一樣,她幾乎等于是被一位勤務兵24小時盯着的,強行幹這些危險的事太過冒險了。
面對餘生的關心,夏天反倒是寬心的笑着說道:“沒關系,請相信我!你的話,可是需要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體力和精神狀态才行呢。”
“嗯...我知道的,也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餘生用力的點了頭,說着慷慨的誓言,再次主動的牽住了夏天的手,而對方卻也沒有拒絕,隻是面帶羞澀的溫柔笑着,這一點困境中的小小溫暖,很有效的掃去了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陰霾。
而此時遠在與倫島上的安桐,則才從納爾遜的精神世界中離開,他有些一頭霧水的看着正在收回觸須的卡拉之光,詢問道:“我怎麽什麽都沒看見呢?她到底因爲什麽而感到低落?”
“這說明她并非是因爲某個想法或者念頭而感到這樣,而是出于本能或者潛意識,所以您什麽都看不見。”卡拉之光回到着。
“這樣嗎?”安桐低頭思索着,正打算再問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小家夥的情緒似乎又在一瞬間恢複正常了?臉上那副随時會哭出來的難過表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變回了原來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家夥,之前那些情況就像是幻覺那般?
“真是的,怎麽自己就好了?”安桐無奈的摸了摸納爾遜的小腦袋,哭笑不得的說着:“你這還真是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