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他們特意請過來的大學生,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吧?”夏天禮節性的恭維了一句,又讓餘生不禁臉紅了幾分。
與這兩位年輕人的和諧聊天相比,其他剩下一些人的交談内容就比較的嚴肅了,在座剩下的五位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學者以及從業人員,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凝重的神色,看得出來他們對于目前這個被囚的現狀很是擔憂。
其中一位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老頭,有着很嚴重的心理扭曲狀況,缺乏同情心和道德感,絕對的利己主義,這種人最爲冷血和陰狠,是相當可怕的角色。”
“這樣的心理,往往都是潛在的犯罪者,隻需要一些稍微的刺激他就會做出各式各樣的犯罪行爲,任何可怕的事都做得出來,并且不是危言聳聽,我們落在他手上,恐怕...”另一人也跟着說道。
“你們分析他的心理又有什麽用?關鍵是現在應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兩位情人以及三位私生子,我絕對不能死在這種鬼地方,我還有得選擇嗎?”這個看起來格外瘦弱的中年男人第一個表示了屈服,面對暴力和不公,他選擇了維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然而或許是因爲大家都是研究心理學的緣故,他這番舉動并沒有引起什麽驚訝,反倒更多的都是理解,之前那位義憤填膺打算帶節奏的白人學者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是啊,這無關正義和立場,隻是涉及到我們的小命...”
被那一排冰冷的槍口一指之後,他竟然連反抗的勇氣都失去了?
看着這些所謂的社會精英紛紛屈服在對方的淫威之下,餘生很是不爽的皺起了眉頭,他畢竟還是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安桐也心懷崇敬,看着他們居然真的打算就這麽配合對方去針對那位替自己指名了前進方向的提督,心頭出離的憤怒,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旁邊的夏天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背,對着他搖了搖頭。
這是有些奇怪的情況,夏天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她又是怎麽知道餘生現在的情緒的呢?
“你的呼吸和心跳都太急促了,不要沖動。”夏天低聲勸說着,比起那些社會成功男士那軟綿綿的骨頭,這位看起來嬌弱的小姑娘反倒是顯得格外的鎮定,應該說不愧是帶過兵打過仗,經曆過戰火洗禮的人,在這種嚴峻的情勢下還依舊保持着必要的冷靜。
“可是,就看着他們這樣?”餘生極力壓抑着心頭的怒氣,低聲問道。
“不用擔心。”夏天輕聲安慰着說道,“你覺得這些背後肮髒的小伎倆真的能把安桐怎麽樣嗎?你覺得能夠把這群蓋世太保逼得如此失态的人,會懼怕這些陰謀詭計嗎?”她又跟着反問道。
這番話說的好有道理,餘生竟然無言以對?
“所以,不用去擔心安桐的狀況,我們能造成的小麻煩對他而言根本無所謂,我堅信着這一點,相比起來,你們首先應該好好的保護自己,這一次可沒什麽人能依靠了,想要脫困隻能靠我們自己了。”夏天又接着說道。
“可是...如果不扳倒安桐中校的話,這群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餘生說着,又瞟了一眼會議室角落裏的那些老式的監控攝像頭,心頭有些暗暗叫苦,處在這樣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環境之中,他們甚至連求救的渠道都沒有...
“慢慢來吧,先配合他們,保護好自己,然後再慢慢的尋找機會,那些學者的屈服隻是暫時的,時間一旦長了之後,他們心頭被高壓手段強行鎮壓着的反抗心理就會慢慢的萌發出來,而這群人也會因爲對策的長時間無效而慢慢的失去警惕性,我們隻需要耐心的等待就好。”夏天十分理智的說道,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他們這群手無寸鐵之人唯一的選擇了。
餘生又不禁看了一眼那幾個開始正兒八經讨論起安桐的心理,并推測安桐是否有嚴重精神分裂的學者們,默默搖了搖頭,這些人目前是很難溝通的對象,而除了夏天之外的其他三位退役提督,完全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了,那三個人分别患有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抑郁,自殘,自閉,精神分裂等等症狀,他們都是因爲這些醫學手段很難治愈的病區才被退役的,把他們帶到這裏來,恐怕隻是想讓他們充當一個病例或者研究對象罷了。
在場的所有人中,竟然隻有夏天這個軟軟的妹子是能夠正常交流的對象?這個發現讓餘生有些唏噓,但同時也有那麽點小小的慶幸,畢竟夏天是個可愛的萌妹子呢...
不過,她又是因爲什麽原因被帶過來的呢?餘生試探着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嗎?”夏天可愛的歪了歪頭,大概思索了一番之後,回答道:“他們應該是需要一個正常的提督來配合你們研究吧?而我又比較好欺負吧?”她最後給出了這樣的回答,臉上非但沒因爲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而出現絲毫陰霾,反倒依舊挂着暖心的微笑。
這個女孩,真的要比很多人都來得堅強...餘生心裏默默感慨着。
就在兩人還打算聊些什麽的時候,負責安排他們後續住處的一位軍官走了進來,再有幾位身穿黑色軍服的大頭兵把每個人都領去了旁邊一棟獨棟的小宿舍樓裏安排住所,甚至還爲生活不便的夏天特别配置了一位女勤務兵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然後當天晚上,餘生在宿舍裏遇見了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黑人心理醫生甘,那群人隻給他進行了簡單的醫療就把他扔了回來,甚至連止疼片都沒有...他就被安排在餘生的隔壁,因爲傷勢而發出的各種痛苦的慘叫透過薄弱的牆壁傳了過來,折磨了餘生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