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麽還采取如此冒險的布置?”莊昊抓狂式的問道,他此刻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剛被奉爲救世主的家夥實際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因爲隻有這樣布置,才能盡可能的幹擾它們的判斷,讓它們自己做出一些分散兵力的愚蠢舉動出來。”安桐自信的說着,然後伸手在光幕上簡單的比劃了一番,繼續說道:“它們雖然變聰明了很多,但我卻認爲還是不夠聰明,一些簡單的小花招應該還是可以騙到它們的,就算出現最壞的結果,它們沒有被騙沒有分散兵力,那我們也能爲援軍的抵達争取到足夠多的時間。”
“你爲什麽一直糾結于它們是否分散兵力?”莊昊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因爲僅憑防線上艦娘的實力,很難對這批高質量的敵人造成有效威脅,隻有我帶過來的艦隊才能對它們造成足夠的殺傷,但即使是我的艦隊也沒辦法同時面對那麽多的高級深霧,隻好試着把它們拆散,再逐個擊破。”安桐回答道,“我承認這裏面風險很高,不過卻并非不可能。”
莊昊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就這麽肯定它們會按着你的劇本來走?”
“當然。”安桐十分自信的點了點頭,“因爲我爲它們準備了三套劇本,根據我評估它們目前所擁有的應變能力,無論它們采取什麽樣的行動我都有應對的方法。”
“你...”莊昊頓時無言以對,隻是繼續保持着那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安桐,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來反駁他。
“其實你要明白,我從始至終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保下澳洲大陸,而不是殲滅這群實力明顯強過我們的敵人,所以我并不需要和它們硬碰硬,隻需要拖延足夠的時間,等待東南亞和亞洲的援軍清理出航路之後抵達這裏,來自第七提督的精銳艦隊可以輕松的解決掉它們。”
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深霧那邊也總算是拖着緩慢而穩健的步伐逼近了艦娘的防線,安桐看着最前沿的紅點眼看着即将與自己最前沿的艦娘接觸的時候,便立即下達了命令:“第25隊,立即後撤,所有航母放飛艦載機,優先處理敵方空襲。”
接下來,雙方海域的上空頓時被雙方的艦載機所籠罩,雙方的艦載機在對方的防空圈外圍展開了一系列激戰,大概是因爲敵人航母的數量較少,而己方艦載機裏面又混雜着一些奇形怪狀的機體的緣故,總之一番短短的空戰打下來反倒是艦娘這邊占據了些微優勢。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那位優雅而美麗的特殊深霧沒有因爲輸了空戰而出現任何表情的變化,它自信己方密集的防空圈不會讓敵人的飛機占到什麽便宜,反倒是對面那奇怪的陣型有些讓它琢磨不透,那些分成兩列一字排開的防禦陣型是它從未見過的,重要的大肥肉悉尼港前面居然完全不設防?這些艦娘倒就像是在兩列迎賓小姐,正站在大路兩邊歡迎它入主悉尼那樣。
所以它臉上那份優雅的笑容便頓時凝固住了,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看上去似乎是因爲正在極力分析情況變化而沒有注意保持自己的優雅吧?總之它在進行了一系列思考以及利益權衡之後,暫停了前進的步伐,讓艦隊改變航向向着北面的那道防禦陣型撲了過去。
“做個判斷居然要這麽久?我是不是有些高估你了?畢竟你也算是個女玩家呢?”安桐說着莊昊根本聽不懂的話,繼續對着艦娘下達命令,隻見他用飛快但是又精準的語速對着位于北面的奇數小隊下達了數道命令,原本那條長長的防線頓時像一條摔斷的玻璃棒那般,斷成了13截,分别向着13個方向四散而逃,而于此同時,南面的那條防線也乘機壓上,一副即将主動進攻的架勢。
“這...”莊昊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局勢變化,嘴裏忍不住發出了一些雜音,他發現北面防線在一番四散而逃之後,深霧似乎還不太好追趕?如果要強行向北追擊的話,不但要被南面趁機壓上的艦娘占據優勢陣型一番猛攻,同時還以爲北部防線完全分散的關系而取不到什麽效果。
這就很尴尬了...面對這種情況,最優的處理辦法自然是分散兵力,一部分去追擊那些逃竄的艦娘,一部分負責處理南部蠢蠢欲動的敵人。
而敵人也确實就這麽做了,它們似乎也很清楚己方在質量上占據了優勢,于是便看見數隻高速深霧小隊脫離了大集群,開始向着各個防線追擊散開的艦娘們,而剩下的低速厚皮深霧則停在原地開始整頓陣型,準備迎擊敵人。
安桐有些好笑的打了個響指,說道:“看見了吧?它們還是挺笨的。”說完之後,又是一連串複雜但是又精準的命令發布了下去,隻見本來四散而逃的艦娘們雖然繼續保持着分散的趨勢,但是方向卻又發生了改變,開始向着某一個坐标點彙集了過去。
而南面的艦隊呢?雖說照舊保持着一副氣勢沖天要上來和你拼命的陣仗,可是航速卻降到了最低,從來勢洶洶變成了龜速挪動,甚至有個别低速艦娘依照安桐的指令,整個人是背對着前進方向,以倒退的方式向着對面方向行進的,這樣做的目的也十分簡單,對面隻要追上來能立即撒腿就跑。
但此時那些分散出去追擊的深霧輕型小隊就遭殃了,一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竄出來的小分隊迅速統治了北面的戰場,其中以一個穿戴古怪但是戰力爆表的戰列艦爲典型,身上共計13門主炮的她迅速展開了殺戮,而深霧方面因爲基本都是高速輕型編隊,即使混入了皮糙肉厚的88級重巡,但還是很難抵禦這支小隊異常兇悍的火力,她們出現的短短一段時間便輕松解決掉了兩支負責追擊的深霧編隊。
除了這支突然出現的精銳小隊外,還有一批相當數量的艦載機也頓時切入了戰場,持續性的空襲那些脫離了大部隊防空圈的敵人,一點一點的在深霧身上制造傷口。
雙方交戰開始後的一個小時,深霧那邊就損失了五隻輕型小隊,而反觀人類方面,卻幾乎沒什麽損傷,并且大部分分散的小隊開始了重新聚集,把追在後面的深霧打跑了。
而此時,南面那些艦娘們還在磨磨蹭蹭的距離雙方射程老遠呢!
這樣的戰況讓那位漂亮的特殊深霧再也難以保持那番優雅的笑容了,它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一邊命令輕巡小隊回到主陣列當中,一邊讓艦隊往南面推進。
結果它們剛剛一移動,就看見南面的艦娘們撒歡式的開始後退,而己方陣營裏那幾頭泛着金光的撸級戰列艦又嚴重的拖慢了整體的速度,導緻它們強行追擊的話勢必會把它們抛在陣型的後方,到那時候這些移動緩慢又失去了艦隊防空圈保護的目标必将成爲艦載機的精美甜點。
這個漂亮的深霧此時大概體會到了人類的抓狂是什麽樣的感覺,它又是一陣發愣式的思考之後,便命令重新合流的艦隊向着悉尼的方向直撲過去,它決定以這種攻擊人類重要目标的方式逼迫艦娘過來與其決戰。
結果誰知道對面根本沒有過來決戰的想法,甚至連防禦悉尼的趨勢都看不見,艦娘們甚至開始改變航向,主動往這群深霧的後方開始了移動,一副你過去悉尼我們就順勢包圍你們的架勢。
于是深霧艦隊的移動又頓時停了下來,它們其實也知道堪培拉那邊的作戰以失敗而告終了,繼續攻擊悉尼雖然能夠對人類造成足夠大的損失,但是對于征服這片大陸卻沒有太大的幫助,即使它們在悉尼順利登陸,等它們推進到堪培拉之前,人類的援軍應該已經清理出了一條航路,甚至有可能恢複超軌列車網絡,到時候僅憑數量不多的它們,即使質量再高,也難以在數倍于自己的艦娘面前收獲太多戰果。
更何況對面還有那個奇怪的人類指揮官,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人琢磨不透但又特别難受的布置...
于是乎,此時那位領頭的深霧如果能說話的話,大概會喊出:“教練,我想打仗!”這番話吧?
“果然是個學院派的初學者嗎?”安桐看着對方的舉動便知道對方犯了個新手常見的錯誤,瞻前顧後,行事不夠果斷,這類錯誤在人類戰争史上已經出現過不知道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