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桐正打算開口寬慰幾句的時候,個人終端突然又傳來一陣報喪的怪叫,徹底打斷了他已經醞釀好的說辭,隻能先掏出終端看了一眼。
依舊是軍方來的緊急命令,要求所有提督的全部艦娘都進入緊急待命狀态,做好出擊準備,等待進一步指示。
這是要搞毛啊?安桐皺着眉頭思考着,怎麽一副終結者體系徹底崩潰了的樣子?不就是暫時中斷了一下鏈接,還不至于這麽大張旗鼓吧?搞得像是澳洲快淪陷了似得。
而就在所有提督都帶着和安桐類似的疑惑,想要找軍方上層問個究竟的時候,澳洲軍區最高指揮官黃賀中将卻在辦公室裏應付另一個人的疑問。
“中将閣下!你們這樣做似乎違反的我們先前的協議!”天網科技集團的樸姓董事長一臉的怒氣,把一大疊厚厚的紙質材料毫不客氣的摔在黃賀中将的辦公桌上,那似乎是雙方先前簽署的某種協議?
“樸先生,我想你大概誤會了什麽,我們可真的什麽都沒做過。”黃賀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顯得十分的無奈和費解,“甚至爲了彌補你們那不穩定的系統,我們還要求提督進入了緊急待命狀态,話說回來,你們的數據系統是不是太不穩定了一點?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疚連續崩潰了兩次?”
面對黃賀一臉淡定的反咬一口,樸董事則是氣得頭頂冒煙了,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在之前一次惡性攻擊之後,我們立即動用了全部的技術力量進行系統的升級加固,并且用盡了全部手段反溯追查,可卻一無所獲...”
“然而誰會想到僅僅間隔了不到2個小時,第二次攻擊便到來了,我們的技術居然完全無法應對...這種高效的惡意攻擊行爲背後絕對有着強大勢力的支持!”樸董事言之确确的說道,哪怕他手頭沒有任何證據,但還是十分肯定的認爲攻擊終結者數據系統的元兇就是艦娘系統背後的勢力,這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除了害怕被嶄新的終結者系統所完全取代的頑固派,誰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樸董事想不到其他人了,更何況雙方之間還簽署了一份瘋狂的對賭協議,這期間涉及到的利益糾葛完全值得頑固派們抛棄所謂的契約精神去搞這種下作的伎倆。
不要說樸董事這樣認爲了,甚至就連黃賀都覺得有很大可能是自己背後勢力們搞的鬼,然而他本人确實不知情的,他作爲一個被推到台面上的人物,這種事情他如果不知道,那就必須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派系的所爲,所以他也不理會樸董事的聲色俱厲,依舊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才開口反問道:
“貴方既然能開出劃時代的機器人系統,那麽在技術力方面應該是世界頂尖的水準才對,既然以貴方的技術力都無法解決這樣的攻擊,我們又怎麽可能動得了?”
樸董事冷笑了一聲,一臉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毫不客氣的伸手在黃賀桌前的光幕上操作了一番,上面立即羅列出了一大串的技術參數,接着才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中将對現今網絡技術的了解有多少,但我們受到的攻擊全部都是ddos攻擊!”
“ddos?”黃賀努力回憶了一陣,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問道:“雖然我對電子技術确實不太了解,但據我所知這種攻擊方式是已經落後和過時很久的技術了?以你們的實力居然應對不了?”
“雖然ddos攻擊有些落後了,但這并不代表它不好用!尤其是在這種無關權限,隻需要讓我們系統癱瘓爲目的的攻擊,這種老的攻擊方式反而十分有效!它隻需要無限的提高訪問次數,再強勁的服務器都承受不住!而我們現在正承受的ddos數據量,更是以往類似攻擊的3oo倍!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個人或者團體能達到的标準!”
樸董事一臉的憤怒,但也還是勉強按捺住心頭的怒火,繼續給黃賀解釋道:“我認爲這次攻擊是由貴方勢力起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攻擊實在太過強大;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爲終結者的數據系統并不是對外開放的,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獨立數據網絡,隻有我們雙方勢力才能訪問,其他人就算想攻擊也根本找不到途徑!所以說,不是你們,還會是誰?深霧嗎?”
黃賀中将也明白了樸董事的意思,目前的情況就有些像兩個被鎖在密室裏的人,其中一個被人殺了,總不會是被鬼纏死的吧?所以哪怕對方的後續追查沒有找到明确的證據,但僅以目前的情況也足以做出判斷了。
不要說天網科技那邊,就連黃賀自己都懷疑是不是上面有了什麽新的想法,采取了連自己都隐瞞的活動,可是轉念一想,這似乎又有些不太合乎邏輯,這種智障都能推理出的結果,也沒有人會如此不加掩飾的去做才對吧?這不就擺明了告訴别人是自己這邊幹的?
于是他便把心頭的疑問直接說了出來,問道:“既然隻有我們雙方能夠訪問終結者網絡,那我們爲什麽要做這麽明顯的蠢事?這不合邏輯。”
樸董事肯定也想到過黃賀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依舊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也許你背後的勢力打算無視對賭協議直接掀桌了,目前隻有這一個解釋。”
“我需要向上級請示,請自便。”黃賀站了起來,拿出了一支保密電話,對着樸董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樸董事雖然憤怒,也還沒有喪失理智,很禮貌的離開了黃賀的辦公室。
結果等到黃賀再次請他進辦公室之後,卻被告知就連黃賀的上級也是剛剛知道此事,對攻擊行爲毫不知情。
于是樸董事便不再打算浪費時間了,直接了當的離開了黃賀的辦公室,把這件事彙報給了自己的背後勢力,接下來他和黃賀這兩個明面上的話事人也沒有什麽交鋒的必要了,剩下的交給雙方背後的幕後大佬們交涉就是。
然而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到底生了什麽,安桐向軍方去的問詢全都石沉大海,這反倒是讓氣氛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他的艦娘們也是一樣,她們都聽從安桐的安排換好了艦裝,可怖号也完成了補給和維護随時準備出,六枚探針早就開始擴大搜索範圍了。
可是軍方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命令下來,反倒是政府方面布了一條暫時禁航令,說因爲技術原因,在短時間内所有船隻和飛機都暫時停運,等待進一步通知。
民衆的情緒倒還算穩定,生活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一片孤懸海外的大6,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雖然并沒有後續的避難通知,但他們還是未雨綢缪的開始進行起避難準備,就連那些反提督的那些示威遊行都暫停了,一時間社會居然比前陣子還要穩定了一些?
不過恐懼與擔憂,還是不可避免的在人群裏蔓延開來。
“該不會又有一票強悍的深霧要打過來了吧?距離上次戒嚴都過了多久了?”
“這片大6不是由越艦娘的終結者守護嗎?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
“要我說,這還是那些提督的錯,他們根本就是一群酒囊飯袋!這麽多年了也沒能把深霧徹底消滅,時不時還會讓它們威脅到本土...”
“政府還沒有布避難通知,隻是禁止出航,看來情況還蔔嚴峻,先抽根煙壓壓驚。”
總之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反倒是把提督搞得比群衆還緊張,就連玩起遊戲來就沒心沒肺的蘇婉婉都被迫放下了遊戲,給安桐去了個通訊。
“笨蛋笨蛋,到底怎麽了呀?爲什麽要我們緊急待命,又布禁航令啊?”
“我也奇怪呢,莫名其妙的。”安桐回答道。
“這樣啊...”蘇婉婉猶豫了一下,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問道,“那...那...如果有什麽事的話...我能不能先帶艦娘來你那邊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也不禁有些臉紅,顯得很不好意思,老實說,遇見什麽困難她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想起安桐這張可以爲她遮風擋雨的保護傘。
“可以啊,如果真的有什麽情況,我們先彙合吧。”
安桐倒是沒有拒絕蘇婉婉的提議,他也明白這丫頭對自己的依賴有些重,倒也不介意,畢竟蘇婉婉還小,又是女孩子,自己替她擔待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
反倒是在旁邊悄悄偷聽蘇婉婉通訊的加賀,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到了,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并悄悄從懷裏掏出一隻小鏡子開始盡力整理起自己的儀容,完全不像是即将出征,反倒更像是要去與愛人幽會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