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少校的問話,安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卻還是維持着平淡的語氣問道:“怎麽了?形勢很嚴峻嗎?”
“倒是說不上嚴峻蔔嚴峻,隻是有些微妙...”李少校有些猶豫的低聲說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管嚴峻蔔嚴峻,生意總是要做的,錢總是要賺的,所以我們不妨先來談談生意吧?”安桐現對面似乎不太想多說什麽,很聰明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先把話題代入正題,和李又進行了一系列的讨價還價,最終以8萬新币的價錢把李手頭的存貨全部收光。
這一批材料安桐大緻估算了一下,約摸能換到1萬單位的淨能材料,足夠他給幾位關鍵艦娘進行一次大換裝了。
“和你做生意真是痛快但又痛苦。”李少校直言不諱的說着,“你這樣的人,即使沒有提督這層身份,也能混得風生水起吧?”
“不不不,實不相瞞,我在過來這個世界之前就是個普通的無名小卒罷了,很無數個普通人一樣。”安桐說着,比起地球上的平淡日子,反倒是這個世界更适合他一些。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一會,安桐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适的機會,再次開口問道:“說起來,那些鐵皮罐頭真的很可靠?能取代艦娘和提督?”
像李這種坐着後勤部肥缺的位置,還能出來攬私活,他所接觸的信息自然比一般人要多一些,所以先前安桐雖然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實際上心頭對他剛開始提到的話還是頗爲在意的,隻是在經過簡單的緩沖之後再這麽提出來,這樣更容易讓對方開口。
“他們至少是這樣宣傳的,可你信嗎?”李少校反問了一句,“我反正不信,不過在澳洲這個破地方,它們應該是能盤踞很長時間了,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
兩人通話的時候,距離終結者型自律機器人部署已經過了四天,這四天裏澳洲大6至少還是安全的,也沒看見過航線上有什麽問題,自律機器人看上去似乎很好的處理了深霧的問題,反倒是人類社會自己鬧出各種事來。
如果這個趨勢繼續延續下去,至少在澳洲這片試驗田上取代提督和艦娘也并非不可能。安桐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這個天網科技這麽倉促的部署,最後看起來表現居然不賴?”
“倉促?安桐老弟,這你就錯了,他們實際上可一點都不倉促,據我所知他們爲此至少準備了接近一年時間,隻不過是消息一直封鎖,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罷了,但他們的準備卻是十分周全的,甚至連後路都準備好了,你們這些放假的提督,不也沒有調離崗位嗎?”李少校的話語裏透露出了一些得意,有些像是在向安桐展示他擁有靈通的消息渠道。
不過他這番話倒是解答了安桐心頭的一個疑惑,原來這個天網科技也并不是盲目自信,竟然是秘密準備了這麽長時間才開始推行他們的新産品,這樣看來,短期内終結者型機器人怕是出不了什麽幺蛾子了,安桐搞不好要休假很久。
所以李少校一開始才說出那樣的話來,其他地方的情況也許沒有變化,但至少在澳洲這裏,提督的地位恐怕要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了,在這種情況下再談一些常規事務外的生意,似乎确實顯得有些奇怪。
好在李也沒有在這個方面多問,大緻了解情況之後安桐便挂斷了通訊,思考起了一些别的問題來。
這東西,好像是用淨能材料做的诶?至少大部分材料都是...那如果自己...安桐想到這裏,腦子裏忍不住開始幻想了起來,倘若自己能夠搞到這東西的原材料,那希格拉不知道得多開心?
不過這種念頭也隻是想想罷了...他總不能去搶劫别人的倉庫吧?
但原材料不行,成品是不是可以操作一下呢?安桐轉念又想到了這一點,頓時惡向膽邊生,心頭冒出了一股不太道德的沖動...
三天後的半夜3點,軍方新成立的終結者指揮部内,一位負責實時操控的操作員突然與他操控的三台自律機器人中斷了連接,這三台終結者之前正在執行常規巡邏任務。
按照慣例,他将這個消息彙報給了今晚值班的隊長。
“三台機器人突然中斷了連接?事先沒有任何異常?”隊長皺着眉頭,仔細查看了一番操作員的工作日志,确實在裏面沒有現任何疑點?
“會不會是突然遭遇深霧了?”操作員試探着問了一句。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以終結者的抗幹擾能力,再強的深霧也不會讓它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沉默了...”隊長思索着,一時間完全沒有頭緒。
“那會不會是遇見艦娘了?”操作員又問道,“我們之前并沒有向外界公布淨能力場對終結者的幹擾效果更強這一點,會不會是與艦娘生了意外遭遇?”
“澳洲的所有艦娘都被勒令呆在自己的鎮守府裏不要幹擾我們的工作,更别說現在是淩晨3點,怎麽會有艦娘還在出沒?況且,終結者對艦娘的識别信号是友軍,會在操作日志上記錄的。”隊長回答道,又否認了操作員的推斷。
結果就是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總不會是有黑客攻擊我們的指揮系統吧?”操作員猜測了最後一個可能。
“我們每年至少花費4ooo萬新币在系統的安全防護上,你認爲什麽樣的黑客能夠不留痕迹的攻破我們的系統并且讓所有人都毫不知情?”隊長反問了一句,自己再次把這個可能性否認掉了。
總之,這三台終結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而想不出更好辦法的隊長,最後又隻能利用自己的職權悄悄更改了一番操作日志,顯示這三台機器人是因爲遭到了深霧的攻擊而損毀,他之所以這樣做自然不是爲了包庇可能存在的犯人,而是爲了讓他自己不成爲犯人。
一台終結者造價2ooo萬新币,三台就是6ooo萬,這還沒計算它們身上攜帶的彈藥和電池,這種莫名其妙的失蹤,作爲當場的負責人他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雖然事情與他完全無關,但是這種完全有可能是操作事故造成的重大損失,總要有人承擔吧責任?一個小小的值守夜班的小隊長和一個士官軍銜的操作員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所以就在犯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件事情被一名害怕擔責的小隊長和一名無辜的操作員一起掩蓋了下去。
而真正的犯人正坐着某條航高達5o節的遊艇,載着三台終結者,乘着夜色飛快的溜回自己鎮守府呢。
犯人的整個犯案流程是這樣的,先借助三個小型飛行裝置跟住這三個落單的終結者,截取了它們的通訊波段,然後犯人的某個幫兇很快的破解了這個波段,并且利用那三個小型飛行器一邊屏蔽了三個終結者反饋回指揮部的信息,一邊自己捏造了一段沒有異常的假信息傳回指揮部。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三個終結者早就已經與指揮部失聯了,而它們在進入失聯狀态後,根據程序設定進入了自律狀态,一邊重新聯系指揮部一邊往安全位置折返,結果就在途中,它們遇見了一票友軍...
這些友軍被識别爲艦娘,根據自律程序,終結者不能像她們開火,但是有權要求對方不得靠近幹擾它們的工作,理論上講這種情況更應該反饋給指揮部交給操作員來逐級上報的,但是聯系中斷之後,它們就隻能不停的通過胸口的麥克風播放喊話了。
結果誰知道這群友軍見它們三個孤立無援便心生歹意,溜到它們背後一陣搗鼓之後,把它們身上的電源給切斷了...
它們是很想阻止這一破壞行爲的,可是對面的識别信号一直是友軍,它們的簡單自律系統又無法攻擊...
最後這三個可憐的自律機器人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被送回了犯人的老巢,某十六号鎮守府,以上就是犯人犯案的全部過程了。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總算是順利回來了。”此案主犯某安姓男子感慨着。
“提督你居然真的弄了三台回來呢!它們看起來比工坊裏的孩子們大了好多呀!”此案某希字頭的從犯說道。
“真是的,大半夜要我們出海,結果就是偷這個鐵罐頭嗎?”此案某德字頭從犯用力踢了一腳一動不動的終結者,顯得很不滿。
“睡覺...早飯...”此案某朝字頭從犯打了個哈切,回房睡覺了,完全沒有半點負罪感的樣子,并且拖着某俾字頭從犯回房間,那家夥在回程途中就已經睡着了...
“嗚噶!”此案某未成年從犯出意味不明的呼喊...
總之,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似乎誰也沒有因爲這麽一點小事受到什麽影響,大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