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貨物出去之後,他和李特意在聖山裏找了間休息室,雙方使出渾身解數,一頓激烈的讨價還價之後,一噸塑料類廢料的價錢被安桐死死咬在8ooo元。
“這實在太過分了!安桐中尉!你這是在吸我的骨髓!”李大聲抗議道,“至少1oooo元,否則我連成本都保不住。”
“别逗我了!新鮮的廢銅都才3ooo元!你這些廢料回收起來很麻煩的,我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回籠資金,更低的成本才能讓我承擔更低的周轉風險。”安桐一臉的決絕,手裏揮舞着剛剛通過網絡查詢到的廢品收購均價。
“我的老天!你那是普通廢料!”李有點抓狂了,他實在沒料到眼前這個小子砍起價來簡直可以用不要臉來形容了,各種胡攪蠻纏和混淆概念,往死裏壓價。
而李偏偏還不太好得罪他,他确實需要一個下家盡快吃掉手裏的塑料類廢品,這些東西處理起來又慢又麻煩,沒有合适的渠道可以在手裏積壓很久,他需要盡快的回籠資金然後去金屬類廢料那裏一番拼殺!
“我這些都是成品廢料!況且還是淨能做出來的!價錢确實不能再低了!”李無奈的說道。
“沒人喜歡做這種塑料的生意,李少校,我想你應該很難找到我這樣的下家吧?讓我再猜猜,你也許需要一筆資金去金屬廢料那邊試試水?”安桐微笑着一下就掐住了李的軟肋。
最終,在安桐近乎市井無賴的表現下,4噸塑料和絨線類廢料被安桐以3萬新币的價錢買下,賣家承擔運費,并保證在7個工作日内送抵安桐的鎮守府...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我這點利潤,可能剛好夠貨輪的燃料費!”李哭喪着臉說道,看起來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别鬧了,李少校,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會利用每周給我派送補給的機會把貨給捎帶過來嗎?這花不了你一分錢吧?”安桐的最後一句話,徹底熄滅了李少校再談談的打算。
雜事辦完,就剩下最後一件正事,安桐告别了李少校之後,在洗手間裏整理了一番先前因爲拉扯而顯得有些淩亂的衣衫,走進了一間後勤處的辦公室裏。
“我來接我的艦娘回家。”安桐昂着頭,朗聲說道。
在工作人員帶他前往艦娘儲藏室的路上,他設想過很多種見面的場面,設計了許多份台詞,可當他看見這位艦娘的時候,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孤零零的躺在一部休眠艙裏,****的嬌軀一絲不挂,雙眼微微閉着,長長的睫毛像整齊的小刷子一般搭載眼睑上,簡直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一般。
不過頭爲什麽是白色的?安桐有些疑惑的想着,他記得a級航母艦娘都是一緻的黑衣黑才對?
“程序已經改寫完畢,你隻需要重新喚醒她,她就是你的了。”工作人員趴在休眠艙旁邊操作着什麽,對近在咫尺的那具近乎完美的**視而不見,仿佛那就是一個塑料模型一般。
安桐按着對方的指示,把手放在休眠艙蓋的一個掃描處,在掃描完他的掌紋後,喚醒程序開始,沉睡着的艦娘緩緩睜開雙眼。
安桐與她雙目對視的一瞬間,心頭頓時一凝,他近乎狂暴一般的擰起工作人員的衣襟,指着休眠艙裏的艦娘,問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一切在規章範圍内的程序,中尉!”工作人員不甘示弱的掰開安桐的手,惡狠狠的瞪着他,再用力的把他推開,說道:“另外,你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野蠻人!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不知道是什麽讓你如此失态,但我必須提醒你,這裏是澳洲!不是你們這些特權階級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工作人員的軍銜雖然隻是一名列兵,但此刻那趾高氣揚的神色,到讓人懷疑他是某個穿錯了制服的将軍。
“看管這些惡心的木偶已經夠讓我火大了。”工作人員的臉色愈的陰沉了下來,“如果你不想成爲洩對象的話,就趕快領着這攤垃圾滾出去!”
“野蠻人?垃圾?”安桐嘴角咧開一抹獰笑,拳頭緊緊握起,說道:“很好,很好,看來你不會介意我用野蠻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片刻後,工作人員咽下了混合着血水的斷牙,暈倒在了地上,而安桐也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對着呆呆站在原地的艦娘伸出手,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伸出右手,低聲卻溫柔的說道:“來,跟我回家了...”
而艦娘則呆滞木讷的看着他,沒有任何的舉動,無神的雙目裏,看不見一絲智慧的光芒,那是一副與那些千千萬萬的低級艦娘一模一樣的眼神。
她的智慧,消失了...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十幾個手持電棍的黑皮憲兵擁了進來,把安桐團團圍住,爲的一人冷漠的看了安桐一眼,說道:“司令要見你。”
安桐咧嘴一笑,說道:“正好,我也想見見他。”
片刻後,安桐昂闊步的推門走進黃喝中将的辦公室,在他身後跟着的憲兵原本是來押解他的,可在他的氣勢承托下,反倒更像是在護送他一樣。
等辦公室門關上之後,黃賀中将再也忍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怒吼道:“安桐中尉!你在搞什麽!”
他有些氣憤,又有些意外的指着牆上的光幕,上面正在播放之前的監控畫面,可以清楚的看見安桐以挨了對方一拳爲代價,用三記重拳把那個工作人員打得意識模糊,然後再以一記肘擊打得他牙齒都飛了出去,最後再用一個勢大力沉的膝撞讓對方的肋骨出清脆的喀嚓聲。
“你爲什麽要這樣做?”黃賀中将收起了那副居委會老大爺的和善,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展現出強勢将軍的一面。
“那得問問他們對我的艦娘做了什麽,我記得艦娘屬于我的私人财産吧?”安桐扭頭看向辦公室角落裏的一位上校,他是後勤處的負責人。
“我叫劉元,不才擔任後勤處處長一職,那就由我來解釋安桐中尉的疑問吧。”上校站起身來,走到黃賀辦公桌的光幕旁,禮貌的問道:“可以嗎?”
在得到司令的肯之後,他在光幕上進行了一番操作,很快,關于這位a級艦娘的來龍去脈都清晰的注明了。
“你通過一次未經允許的非法活動獲得了這位艦娘的所有權。”劉元上校掏出一根激光筆,指着記錄上面的第一行。
他說的是事實,安桐也沒法反駁,他确實是通過一場地下賭局赢來了德梅因和這位艦娘,官方不承認這個行爲的合法性也沒什麽好說的,德梅因至今也沒去官方注冊認證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因爲這個緣故,我們這邊進行所有權确認的過程就顯得很慢,我們一再要求提供你合法擁有這位艦娘的依據,可他們至今也未能提供,并且表示相關程序是西普萊恐怖政府的手筆...”劉元說完,又扭頭看着黃賀,接着說道:
“原本根據規定,這樣的非法所得是會被直接沒收的,但是考慮到安桐中尉的功勞和之前西普萊時期的混亂,我們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而是對這位艦娘的合法性進行了長時間的分析讨論,我想這也是符合相關流程規定的。”
黃賀點了點頭,标準流程确實如此,對于這種有點類似非法所得,但又不明确的标的物,采取這樣的方式倒是無可厚非。
“最後我們得出了結論,我們基于安桐中尉的實力,并期望這位艦娘在他手中能爲人類做出更大貢獻的考慮,講這位艦娘歸還給了安桐中尉,并于今天上午1o點3o分正式開始了解凍程序...然後我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麽事讓安桐中尉如此的憤怒?以至于對我的部下下如此重手?”劉元的臉上帶着悲憤的神情,怒視着安桐。
“列兵豪斯隻是一位新兵!雖然不是提督,但他在自己的崗位上勤懇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兢兢業業的爲提督服務着,然而卻遭到了這樣的粗暴對待?我剛剛收到醫院的報告,他受到了骨折,牙龈脫落,面部骨裂以及輕微腦震蕩等多種傷害,雖然**上的傷害很容易治愈,然而精神上的創傷...這恐怕就...我不知道該怎麽給這可憐的孩子安慰了...”劉元聲淚俱下的控訴着安桐的罪行,仿佛那個叫豪斯的家夥就是一個完全無辜的受害者一般。
監控攝像頭很巧妙的隻拍攝了安桐施暴的畫面,兩人先前的口角摩擦,豪斯那莫名其妙的挑釁則被巧妙的跳過了...
這個瞬間,安桐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雙眼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