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在這兒?”安桐笑着與他握了握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非洲戰區被那麽一番折騰,後續的變動很大,我這種在那裏呆了5年的工程師就被調派到這裏了,隻是過來之後,才知道你也來了這裏,也算是有緣吧。”老紀說着,聳了聳肩,臉上帶着苦笑。
“看來你要快一些,我也是今天才正式到任。”安桐說着。
“這麽說你已經見過司令官閣下了?”老紀饒有興緻的問了一句。
“噢!那位黃賀中将...實在是...讓我難以形容...”安桐用力搖了搖頭,連忙轉口提議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不錯的建議,恰好這裏的食堂有幾個中國廚子,我們可以開個小竈。”
片刻後,安桐一邊使着有些生疏的筷子,一邊心懷感動的吃着懷念已久的小炒肉,内心的幸福指數蹭蹭的往上漲。
“說回黃賀中将吧,雖然我也有些受不了他的說話方式,不過他這樣的人,倒是挺适合這個戰區的。”紀咽下一塊排骨,重開了先前的話題。
“我感覺他不像西普萊那般咄咄逼人,應該更擅長制衡和斡旋,确實适合這個地方。”安桐也點了點頭,“這個戰區并不需要多麽有能力的領導,反倒需要一個善于處理人際關系的和事佬。”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這樣的人就未必适合這裏了,我原本以爲你會被調去日本或者舊金山的。”紀略帶惋惜的說道。
“别把我想的那麽高大,我隻不過比一般人運氣好了點。”安桐自謙的說道,他此刻的心态已經完全調整了過來,進入了韬光養晦的蟄伏階段。
“可你知道,很多人都認爲你會成爲新的bigseven,你的呼聲高過以往任何一位新人。”紀說着。
“可是他們從未征求過我的意見,不是嗎?我對于成不成爲bigseven沒什麽興趣,我從始至終都隻是單純的想保護那些可憐的姑娘們。”安桐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對于他而言,能看着艦娘們獲得自己應有的待遇,便足夠了。
“可是你的追求,比成爲bigseven還要遠大啊...”紀在心頭默默感慨着。
兩人吃完飯後,回到了紀在這裏的新辦公室,親手替安桐泡上一杯綠茶後,又一次以茶代酒,舉杯相迎。
“敬我們的英雄!”紀正色道。
“敬這該死的世界!”安桐回應道,把茶一飲而盡後,開始進入正題,從兜裏摸出一枚核心,遞給了紀。
“哦?這可是高級貨色,上繳的話至少價值1oo個貢獻點。”紀仔細端詳了一番那枚核心,給出了鑒定結果,“你确定要用這枚核心構築艦娘?老實說,這種高級貨還是用來上繳比較劃算一些。”
高級核心不代表一定能構築出高級艦娘,用高品質核心兌換成d級艦娘的事經常生,所以提督們對于這種核心的處理方式一般是上繳換貢獻,然後再用貢獻兌換一些資源多賭幾次,從數學上看,這樣的收益明顯更高。
但安桐不這樣做,自然是因爲家裏有個對核心鑒定更準确的秘書艦。
“其他四枚核心暫時不太好說呢,不過這個的話,應該能帶回一位很聰明的姐妹呢!”這是希格拉的原話,所以她最後把這枚核心給了安桐,其他的則暫時留了下來供她後續研究。
至于艦娘智慧的研究,目前希格拉還是未能取得什麽有效進展,依舊隻能判斷出這枚核心中是否已經産生了自我意識,不能主動引導其産生自我意識,這不得不說有些遺憾。
她倒是做出了一個自我意識與核心品質無關的推斷,隻是目前接觸到的樣本太少,這個推斷暫時還無法有效論證。
相比起來,還是通過淨化高污染艦娘來獲取高級艦娘的途徑來得可靠許多,隻是現在很多人從中嘗到了甜頭,一時間抛棄艦娘的行爲近乎絕迹了,安桐也好久沒出海撿艦娘了。
抛開其他層面的東西,安桐此刻正用手指輕輕撫摸着核心的表面,心頭不禁想到:希望這次能來個可靠的家夥...
于是在構築程序結束後,又一位金碧眼的美少女走出了構築艙。
她長及腰,卻梳理得十分整齊,頭上戴着一頂黑色大蓋帽,身穿一身樣式别緻的灰色制服,明明是略顯嚴肅的款式,卻露出了肩膀和一小節粉嫩的手臂,側胸到腋下的部分也是沒有絲毫遮掩的袒露在外面。
她的個子看起來很高,卻隻穿了一條勉強遮住關鍵部位的短裙,與腿上的灰黑色過膝襪之間留下了一截标志性的絕對領域。
這毫無疑問是位美麗與性感共存的女孩,隻是讓人挑不出毛病的俊俏臉蛋上卻帶着與其他艦娘不太一樣的嚴肅與認真,看上去十分可靠。
這位艦娘站在隔窗面前與安桐相望,似乎是确定了對面就是自己的提督,立即立正站好,右手傾斜45度舉過頭頂,行了一個有些...有些不太合适的軍禮。
“不管她是誰,得先把這見鬼的軍禮給我改了!”安桐小聲嘀咕着。
老紀那邊飛快的在光幕上操作着,替這位艦娘匹配艦裝,他顯得比安桐還要緊張一些,直到所有程序都完成之後,才打了個響指,說道:“成功了!恭喜你!這次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s級艦娘!”
随着四座兩聯裝38cm的主炮被安置在她身體左右兩側,與背後的鍋爐相連,這位艦娘的完全姿态終于展現在了安桐面前。
“gutenTag!(德語:你好)”艦娘走出了船塢,站到了安桐面前,居然先用德語打了個招呼。
“說中文!”安桐下達了自己的第一個命令。
艦娘當即立正站好,頭高高的昂着,朗聲說道:“我是俾斯麥級戰列艦的艦,俾斯麥。請好好記住吧。”
說罷,她又想舉手行那個軍禮,連忙被安桐一把摁住,又認真的盯着她那對漂亮的藍色雙眸說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誰,總之以後不許再這樣敬禮!”
媽的你又不是真的那條德國船,我也不是某個落魄的奧地利畫家,也不會在啤酒館裏搞事,你這麽敬禮是想搞死我啊?
這個命令讓俾斯麥的俏麗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愠怒,但受制于服從提督的天職,她還是十分勉爲其難的行了個标準軍禮。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就弄得有些不愉快...就連紀也有些不太理解安桐的想法,明明是珍惜寶貴的s級艦娘,艦種還是戰場主力戰列艦,可安桐不但有表露出絲毫的興奮,反而對這位艦娘表現得十分冷漠生硬?
“這小子的眼界已經這般開闊了嗎?”紀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感歎道:“這個年輕人,每次都在出乎我的預料啊...”
其實安桐哪有他想的那般有氣度,他此刻隻不過體會到了蘇婉婉當初心頭的那股郁悶,雖說是重要的s級艦娘,但自己着實不喜歡曆史上的那條船啊。
他帶着俾斯麥走去軌車站的路上,沿途的路人們紛紛爲這位美麗的姑娘駐足興歎,以不同的方式表示自己内心的羨慕與嫉妒。
“這小子是什麽人?怎麽運氣就這麽好?”
“這就是s級艦娘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還真是漂亮呢...”
“這肯定是s級啊!而且還是條s級的戰列艦呢!瞧瞧她那主炮,看着就帶勁!”
“媽的,一頭海豹領着艦娘上岸來曬啦!有沒有鲨魚來咬死他啊!”
這些話安桐聽見了,沒有什麽反應,類似的他聽的多了。
反倒是他身後的俾斯麥更加驕傲了幾分,漂亮的下巴不經意間又擡高了幾分。
坐上軌列車後,隻剩下兩人冷面相對,安桐調整了一下心頭,努力讓自己忘掉她繼承的那些曆史,開口說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誰,但是現在,你隻是一位重獲新生的艦娘。”
“你是讓我放棄過往的榮譽嗎?”俾斯麥的眉毛微微皺起,對安桐的說法很是不滿,臉上的表情更硬了幾分。
你有個屁的過往榮譽啊?第一次出門就沉掉嗎?還是最快下沉記錄保持者啊?靠着天賜的運氣爆了條一戰老船是不是要吹一輩子啊?安桐在心裏無情的腹诽着。
“我尊重你的過去,同時也希望你尊重現實,現在你是我手下我的艦娘,我要求你能夠遵守我的規矩。”安桐冷冷的說道。
他不會因爲她的過往而嫌棄她,但也不會因爲她的美貌而遷就她。
俾斯麥的情緒有些激動,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礙于上下級關系而忍住了,隻是以清冷的聲音說着:“我會遵守你的規矩,但同時我也會讓你見識到我的實力的!請好好期待吧!”
“好吧,期待你的活躍表現。”安桐回答道。
對于兩個都很驕傲的人來說,第一次的相處往往都會不太愉快,所以兩人很快就陷入了某種尴尬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