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害怕,但他們更害怕賺不到錢,滅亡那是很久遠的事,損失利益可是近在眼前的事。”王思遠也用無奈的口吻說着,“況且,這個世界的統治階層從來不認爲深霧能夠對人類造成真正緻命的威脅。”
說完,他拍了拍安桐的肩膀,又問道:“現在你明白你的理念是多麽的錯誤了吧?哪怕這原本是正确的。”
“不!”安桐搖了搖頭,“爲了自身利益而放任恐怖的敵人,讓無辜的女孩一個一個去死,這樣的事才是錯誤的!”
“恐怕全世界隻有你這樣想了。”王思遠癟癟嘴,也搖了搖頭。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盡力試試。”安桐笑了笑,對王思遠的諷刺不置可否。
“那我作爲一個曾經抱有和你一樣信念,但最終又放棄了的人,隻能對你表示鼓勵了。”王思遠無奈的說道。
“原來你就是另一個傻瓜嗎?”安桐反應了過來。
“不再是了。”王思遠歎了口氣,苦笑着說道,“所以我現在隻能期望别人能替我實現這個想法了。”
說罷,他的雙手用力的拍在安桐的雙肩上,誠摯并懇切的說道:“他們都叫你奇迹之星,我希望你以後真的能創造出那樣的奇迹。”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挺狡猾的家夥。”安桐笑了笑,半開玩笑似的問道:“那你打算提供點什麽幫助嗎?”
“目前還隻能給你一條建議。”王思遠也半開玩笑的說着:“你應該竭盡所能的提升自己,還要多看看書,學會探索與現。”
他從軍裝的口袋裏摸出一本黑色封皮的書,遞了過去,“一份見面禮。”
說罷,他便招呼上維内托,背對着安桐擺了擺手,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
安桐摩挲着黑皮書的表面,精美的鑲邊,磨砂的書皮,厚重的手感,這本書似乎更像是某種責任的傳承。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小學一篇關于魯迅先生的課文。
接着,他懷揣着激動與忐忑,翻開了封面,看了看書名,那是鎏金的幾個大字——《霸道總裁愛上我》
“我Fnmdx!”安桐怒罵着,把書扔的遠遠的。
而就在安桐與王思遠讨論世界局勢的同時,在歐洲阿爾卑斯山腳下的一處巨大莊園裏,正在讨論着某些與他們相關的問題。
這是座外表看上去隻是用石頭與木頭堆砌成的普通莊園,可是寬闊庭院裏擺放着的幾架私人直升機,各個精明強悍的保镖遍布了莊園的每個角落,配合無所不在的各式探測儀器,把這座莊園拱衛得如同鐵桶一般。
而在莊園最大的一間客廳裏,圍着一張巨大的餐桌,坐着十二位年輕人和一位老人,他們享受着這座客廳堪比皇宮那種極盡奢華的裝潢,品嘗着來自世界各地的最高檔食物,每個人身上的一件小物品都相當于普通人一輩子的收入,這是他們地位的代表和象征,這是世界最頂尖财閥成員所必要的身份證明。
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露出安逸的神态,仿佛這宛如帝王般華麗的規格都是理所當然的。
“家族在非洲損失了一位話事人,那個孟馮英雖然隻是個沒有姓氏的養子,但他終究代表了維克托家族的顔面,我們不應該再保持沉默。”一位身材壯碩的男子說道,他眼神裏充滿了比孟少更勝一籌的兇光,但臉上卻看不見絲毫的猙獰。
“安德烈,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你應該學會多多用腦子思考而不是用肌肉。”一個充滿譏諷的女聲響了起來。
“薩麗爾!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麽,那個妮拉就是你的人吧?可惜她已經死在你家的下水道裏了。”安德烈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好了,安德烈,那個孟馮英就是因爲夠蠢才能成爲非洲的話事人的,我以爲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的。”另一個男人看見兩人的沖突似乎要加劇,連忙的勸解道。
“哼!因爲俄國佬的脅迫?”安德烈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有必要避讓那些俄國佬,他們不過是一群爛酒鬼罷了。”
“安德烈,我的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這群俄國佬雖然的确是群粗魯的爛酒鬼,永遠學不會真正的優雅...但他們手中握着全世界8%的礦石出産,他們也許隻是一句酒後的醉話就能讓我們的利潤損失2o%。”另一個男子又插嘴說道。
此時,場間又想起了第三個聲音,“孟馮英那個蠢貨還搞砸了我和鐵錘保全的關系,他居然想讓鐵錘保全的安保小隊去綁架一位受到層層保護的政府要員,他簡直是瘋了!”
“而好消息是,這個蠢貨在爬出軍事法庭之後,被一顆子彈直接敲碎了腦袋,聖母在上,他總算不會繼續丢人現眼了。”
場間的言論開始愈的對安德烈不利起來,很顯然,其他人并不像他一樣打算替曾經的孟少出頭。
但此時,一直坐在餐桌另一頭的老者突然言了,他先前一直微閉着雙目,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可當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人全部明智的閉上了嘴,認真傾聽着這個看上去随時快要死掉的老頭說出的話。
“我聽說,是那個王思遠最後帶走那個叫安桐的小子?”老者問道。
“是的,父親大人,那位備受矚目的奇迹之星沒有選擇加入任何财團。”距離老者身邊的最近一人連忙說道,“不過,薩弗拉斯元帥的部下也曾經到過了那裏...”
“唔...”老者沉吟了一陣,像是在權衡着什麽,才開口說道:“我尊敬薩弗拉斯元帥,不僅僅因爲他是我們歐洲的守護神,更重要的是,他是位懂得審時度勢的智者。”
“至于那個王思遠,我隻在他身上聞到暴戶的臭味...”老者不屑的說着,仿佛第四提督在他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說說看那個安桐,我聽說他和孟馮英之間有過多次沖突?”
“那個安桐起初因爲對艦娘的認知問題與孟馮英交惡,後面又挫敗了家族的另一份計劃,最後借助王思遠的艦隊成了非洲的英雄...”那人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安桐和孟少的恩怨,接着補充道:
“而孟馮英那個蠢材在安桐面前完全擡不起頭來,導緻最後家族在非洲沒有找到任何一位有影響力的提督,雖然非洲的利益對于家族而言無關緊要,但這卻有關維克托家族的顔面。”
老者靜靜的聽完叙述,又重重的打了個哈欠,顯得很乏味的說道:“還算是個有趣的小子,可惜跟了王思遠,不過沒關系,這樣的人,我這一生已經見過夠多的了。”
“至于可憐的孟馮英,雖然他隻是一位養子,但是對家族卻是足夠的忠誠,我還有點喜歡他的。”老者說着,突然望向了安德烈,問道:“那麽安德烈,你願意替你的兄弟報仇嗎?”
“這是我一直期待的事。”安德烈站了起來,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胸膛,豪邁的說道。
“很好,安德烈,你是我們維克托家族最勇猛的雄獅,現在,我希望你去斬斷那個王思遠的狗爪,給他留下一些深刻的教訓。”
“遵命!父親大人!我會讓您滿意的。”安德烈一臉的興奮,一秒鍾都不想繼續浪費,轉身就走,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客廳。
而老者在注視着他離開會場之後,微微搖了搖頭,重新閉上了雙眼,似乎又變回了那副快睡着的樣子。
“可憐的安德烈,他大概忘記了父親最讨厭的動物就是獅子了,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家族的棄子了吧?”等到安德烈離開之後,餐桌上立馬有人感慨道。
“從王思遠拒絕爲家族的船隊提供護航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戰争,隻是沒想到第一個犧牲者是安德烈。”
“我反倒希望他能成功,這對我們倒是件好事,同時少了兩個礙眼的野蠻人,哈哈!當然,如果能同時少掉三個,那簡直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别做夢了,一位bigseven可不是安德烈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的,他頂多欺負欺負那位可憐的小朋友,真是可惜,那個小朋友還确實挺有趣的。”
“你太天真了,我看他拿那個小朋友都沒什麽辦法吧?去動一個有兩位bigseven同時幫忙撐腰的新人?我看你的腦子快和安德烈一樣,已經完全變成肌肉了。”
維克托家族的成員們激動的探讨着,他們已經開始在分配安德烈失敗後留下的産業了,而作爲家族主心骨的維克托老人,卻默默的閉上雙眼,變回了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對于餐桌上生的一切都不聞不問,像是真的快死了一般。
此刻遠在非洲的安桐自然生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肮髒,他正在躊躇滿志的收拾着行裝,準備前往自己的下一個舞台,一個更加廣闊,也更加精彩的新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