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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驚波一起三山動第二十節


九尾狐看到斷箭沖了過來,快得就象天上的閃電,她難以相像世上竟有人跑得如此之快。她緊緊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一刻。

戰刀劃空而起,兩顆人頭騰空飛出,猩紅的血液四散噴射。

“走……”九尾狐耳畔傳來一聲暴喝,接着隻覺胸部衣襟被人一把抓住,那隻手碩大無比,就象鐵鉗一樣,連同自己的左乳都被牢牢攥緊,劇烈的痛疼讓她情不自禁地仰頭慘叫。她從地上飛了起來,她看到身後兩具無頭屍體還在神作書吧勢舉刀,她看到鮮血從他們的脖子上噴了出來,她甚至清晰地感覺到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花還帶着一絲溫熱。

斷箭左手拖着九尾狐,發力狂奔。

一個摔倒在地的突厥衛士用力推開壓在腳上的死雕,正要翻身躍起,卻見一柄血腥戰刀筆直刺進了咽喉,跟着腰肋劇痛,身軀被人一腳踢起。他隻發出了半聲慘叫,臨死前他看到自己撞進了大邏便的懷裏。大邏便看到斷箭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滿臉驚駭,手忙腳亂要爬起來,結果一撞之下,再度摔倒。

斷箭殺到,一刀剁下。

大邏便本能地舉手抵擋。戰刀砍到護臂上,發出“當……”一聲悶響,火星四射。大邏便的護臂是鐵制的,雖然幫他擋住了這一刀,但斷臂之痛無法避免,隻聽“咔喳”脆響,小臂骨斷。大邏便張開大嘴,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聲音痛苦而恐怖。

四周悍卒齊聲叫喊,蜂擁而上。短短瞬間,這個刺客飛奔二十多步,殺死三名悍卒,救下另一名刺客,現在又正二次舉刀剁向大邏便,簡直匪夷所思。

斷箭的刀改變了方向。那隻大雕突然動了起來,這讓他駭然變色,不假思索地調轉刀鋒,一刀插進了大雕的背部,直沒入柄。同時右腿擡起,狠狠剁在大邏便的胸口上。大邏便慘嗥半聲,吐血暈死。大雕還在動,它龐大的身軀下傳來戰馬的嘶鳴。

突厥人駭然止步。大邏便就在斷箭的腳下,如果他死了,這幾百人也活到頭了,大可汗燕都會殺了他們給大邏便陪葬。

斷箭沒有察覺到這瞬間的變化,他右手探後,拔出了第二把戰刀,正準備剁殺大雕,就見一匹白色駿馬連聲怒嘶,從大雕的翅膀下艱難站了前來。這是大邏便的馬,剛才大雕墜地的時候,它連同大邏便一起被大雕的巨翅掃翻在地。斷箭想都沒想,急沖一步,左手掄起,把九尾狐甩上了馬背,接着人如靈猿,飛縱上馬,右手刀擊馬臀,劃出一條長長血口。戰馬吃痛,仰頸長嘶,四蹄騰空而起,沒命一般沖進了人群。



烏雲壓頂,天地一片漆黑。

耀眼的閃電連續撕開天幕,接着炸雷連響,一下接一下,好象要把海頭城炸成齑粉。

馬群受驚,連連長嘶,而突厥人也像他們坐下戰馬一樣,恐懼不安,心驚膽戰。無所不能的拜火祭司死了,神鳥墨夫森也死了,天神震怒,天神要懲罰大漠了。

斷箭在浴血突圍。他的怒吼讓突厥人感到害怕,他瘋狂而血腥的殺戮讓突厥人感到恐怖。這個人無所不能,他殺死了拜火祭司和神鳥,他應該也是神,或者是神派到大漠的使者。

“嗚嗚……”号角響起,城内的援軍正在趕來。

“嗚嗚……”大邏便的衛士吹響了進攻的号角。大邏便還活着,抓住刺客,殺了他,殺了他。

突厥人蓦然驚醒,一時間殺聲四起。



斷箭一手抱着九尾狐,一手舉刀,左沖右突,漸感體力将盡,力不從心。

“殺了我,把我殺了,你自己走吧,快啊……”九尾狐蜷縮在斷箭懷内,凄厲狂呼,“我受了傷,我不行了。”

“再等等……”斷箭氣喘籲籲地吼了一句,“如果沒有機會,我就殺了你。”

一滴雨點落到斷箭手上,接着兩滴、三滴。斷箭猛地擡頭,隻見金蛇狂舞,天雷炸響,一場狂風暴雨呼嘯而至。

“老天開眼啦……”斷箭興奮地舉刀狂吼,“抱緊,把我抱緊,我們走……”九尾狐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住了斷箭,但戰馬的颠簸讓她傷口痛疼難忍,手腳痙攣無力,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斷箭的肩膀。

斷箭恍若不覺,戰刀舉起,狠狠插進戰馬後臀。白馬放聲悲嘶,再不顧眼前阻礙,瘋狂沖撞。擋在前方的突厥人措手不及,被撞得東倒西歪。斷箭連聲怒吼,戰刀狂舞,接連砍翻三人。突然,他戰刀歸鞘,左手抱住九尾狐,騰空而起,穩穩落到近旁的空馬上。那匹白馬終于力竭,轟然倒地。

突厥人怒不可遏,追殺更急。

暴雨傾盆而下,短短時間内,戈壁上雨霧缭繞,白濛濛一片。

斷箭趴在馬背上,死死壓住九尾狐,打馬狂奔。

此刻城外戈壁上人喊馬嘶,成千上萬人擠在一起,混亂不堪。斷箭猛然撥轉馬頭,向一群站在雨中的駱駝沖去。

“駝群背後有一片倒塌的帳篷。”斷箭坐直身軀,一邊回頭目測追兵的距離,一邊從戰靴裏拔出了一把短刃,“我把你仍到駱駝下,你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帳篷躲起來。”斷箭的聲音非常冷靜,語調也很平淡,“我給你把刀,如果你被他們發現,你就自己解決了。你是個女人,女人被他們抓到會很慘,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果斷一點,不要再被他們抓住了。”

九尾狐接過短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斷箭一直回頭望着追兵,眼角餘光偶爾掃一下越來越近的駝群,根本無暇理會九尾狐。

“好了。”斷箭一把抓起九尾狐,将其倒拎于馬腹一側,同時戰馬稍轉方向,擋住了追兵的目光。駝群看到戰馬馳近,略感驚慌,三三兩兩向後倒退。

“走了。”斷箭突然暴喝一聲,用力将九尾狐甩到駝群下,同時戰馬再度調轉方向,旋風一般卷進了狂風暴雨。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猛,亮銀色的雨幕在風中無助飄搖。

斷箭無法辨明方向,隻能任由戰馬飛速馳騁。突厥人锲而不舍,苦苦追蹤。吐谷渾人也加入了追殺,數路人馬急馳在風雨戈壁上,蒼涼而悲怆的号角聲不時穿透厚厚的霧霭,回蕩在隆隆雷聲中。拜火教的祭司被殺了,大漠的一個神話被摧毀了,所有信奉拜火教的大漠人如果得到這個消息,必将遭受沉重打擊。大邏便和誇呂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抓到這個刺客,他們将竭盡所能挽救拜火神靈。

戰馬的速度越來越慢,白沫不停地從嘴角流出,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斷箭停下戰馬,茫然四顧。戈壁太大了,一望無際,他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走出去,也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逃亡方向對不對。現在暴雨滂沱,能見度非常低,暫時可以躲避一時,但等到雲開雨散,自己再想逃出去,就難于登天了。

斷箭跳下戰馬,趴在泥濘的地面上側耳細聽。追兵就在後面,隐約還有獵狗的尖叫。他低聲罵了一句,筋疲力盡地坐在泥水裏,一把拽下了臉上的防塵面巾。面巾上的血水已經被雨水洗刷了大半,但上面的血腥味還是非常難聞。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放緩了喘息速度,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三支馬賊隊伍的損失應該不大,在自己被困的時候,無論是阿蒙丁還是龍竹,甚至包括九尾狐的人,都沒有出面援救,可見他們已經按照預定計策逃之夭夭了。不出意外的話,九尾狐也能乘亂混進人群,逃過劫難。那個女人不是九尾狐,肯定不是。記得自己過去在陰山附近追剿九尾狐的時候,抓過九尾狐一個手下,那人透露說,九尾狐是個老奸巨猾的男人,後來九尾狐把那個手下救走了,所以也無從确認。不過,就算這個女人是代替九尾狐而來,也不至于這麽差勁吧?怎麽三兩下就被大邏便活捉了?今天要不是僥幸把她救出來,一大批人都要跟着遭殃。無論那個女人多麽堅強,她終歸是個女人,在酷刑之下,十有八九都會招供。這種事自己見得多了。

九尾狐逃出去了,我該怎麽逃?斷箭擡頭看看黑雲漸散的天空,心憂如焚。師父,你在哪?告訴我,我該怎麽逃出去?

獵狗的叫吠越來越近,速度非常快。斷箭不敢停留,翻身上馬。越過一道山崗,風中忽然傳來了悠揚低婉的箫聲。斷箭大驚,急忙勒馬停下。箫音突然高亢而激烈,如同這暴虐的風雨,掀起陣陣驚瀾。

斷箭覺得這箫音很熟悉,凝神再聽。薩滿聖母?難道是她?斷箭想起來了,當日在龍城雅丹,薩滿聖母就曾吹過長箫,感覺上這箫聲是一人所奏。斷箭心中蓦然一喜,或許有生機了。拜火教祭司一直想殺她,或者準确的說,是一直想擊敗她,兩個人結有很深仇怨,今日自己或許能借助薩滿聖母之力逃出天生,但那日她不是告訴自己,她要去貪汗山(博格斯山)嗎?怎麽又出現在樓蘭海?



箫聲徐徐停下。

風雨中,一駕豪華馬車停在戈壁上,兩百名全副武裝的衛士護在左右,手中弓弩蓄勢待發。

斷箭沒有絲毫猶豫,打馬沖了過去。追兵正在後方急速趕來,自己已經沒有退路,是死是活,全在薩滿聖母一念之間。現在拜火祭司死了,大邏便身負重傷,就算薩滿聖母一怒之下把自己殺了,也無濟如事。李丹說過,隻要殺了拜火祭司,他就有辦法不讓任何人鑄像成功,如此一來,室點密穩定大漠的計策徹底失敗,他和燕都爲了各自利益,勢必要兵戈相見,而對于薩滿聖母來說,當務之急不是殺自己,而是如何幫助她的父親彌補因爲拜火祭司的死去、拜火神靈的毀滅而導緻的大漠恐慌。

馬車前的護衛沒有喝止斷箭,也沒有任何詢問,任其穿過隊列走到馬車旁邊。車門打開,一股淡淡的幽香随風飄出,沁人心脾。斷箭四下看看,輕輕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然後翻身下馬,跳上了馬車。

車門關上,車隊急速起動,迅速消失在蒼茫戈壁上。



薩滿聖母今天穿着一件火紅色的錦鍛襦裙,臉上戴着赤金色的孔雀面具,手裏拿着一枝白玉長箫,雍容而華貴。她冷冷地看了斷箭一眼,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冷肅。

斷箭緊貼着車門,站在踏步上沒敢動。他渾身上下水淋淋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迹和泥濘,狼狽不堪。車廂裏無論是地闆還是車座,裝飾都非常華麗,他這個樣子走進去,的确不合時宜。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馬車兩旁的護衛縱馬狂奔,車馬奔行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薩滿聖母怒目而視。斷箭有些心虛,微微側身,低頭數着從臉上滴下的水珠。

“你爲什麽騙我?你到底是誰?”薩滿聖母終于忍不住了,尖聲叫起來,“卑鄙無恥的東西,你竟敢騙我?當初宇文憲不遠萬裏把你流放到敦煌,我就應該想到的,你絕不是什麽正三命的幢主,更不是什麽戍卒。你這個混蛋,你以爲你長着一張白癡臉就能騙我嗎?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斷箭一臉錯愣,張了張嘴,一副莫明其妙的樣子。

“你還裝,還想騙我?”薩滿聖母大概氣急了,叫聲更加尖利,“你說你十三歲從軍,好,就算你十三歲從軍,跟着梁山公李澣打了十二年仗,那你告訴我,打了十二年仗的人是不是都有你這樣的武技?是不是都有你這樣的膽量?是不是随便找一個打了十二年仗的人就能殺了拜火祭司,殺了墨夫森?”

斷箭想了一下,搖搖頭,“刺殺能否成功,不是靠武技,也不是靠智慧,而是靠運氣。我大概運氣很好,所以……”

“你……”薩滿聖母氣得渾身顫抖,“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個人若想練成你這種殺人之技,除了天賦之外,需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刻苦練習,需要經過一次次殘忍血腥的考驗,沒人打了十二年仗就能練成你這種本事,世上沒有這種奇人,就是神也不行。”

斷箭苦笑,“我叫斷箭,我是敦煌戍卒。”

薩滿聖母的嬌軀在車座上搖了幾下,顯然被斷箭氣得頭暈目眩,“好,好,你狠,你狠。那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的刺殺目标是誰?是不是我阿爸?”

斷箭啞然失笑,他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你想得太多了,我怎麽會殺你阿爸?”

薩滿聖母盯着他,那眼神就象利箭一般,似乎要殺了他。斷箭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他的手順着臉頰緩緩下移,準備随時拔刀攻擊。

“你是不是又想挾持我?像你這麽無恥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難道漢人都像你一樣,喜歡躲在背後殺人嗎?”薩滿聖母連聲冷笑,“你來啊,你來卡住我的脖子啊?告訴你,我等在這裏就是要殺你。你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我阿爸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爲什麽還要出手殺人?你什麽人不能殺,爲什麽偏偏殺死拜火祭司?你的心真夠狠的,你殺了拜火祭司不算,還要殺大邏便。你知道大邏便死了後果是什麽嗎?”

斷箭不想再聽下去,他準備走了。這可能是個陷進,在這駕馬車上待得時間越長,自己就越危險。

“你以爲你還走得掉嗎?”薩滿聖母看到斷箭全身繃緊,嗤之以鼻,“上次你對我說,如果你走投無路了,希望我能收留你。好啦,我決定了,我收留你。像你這麽出色的侍衛,我到哪找去?”

斷箭疑惑地望着她。

“想知道原因嗎?”薩滿聖母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大哥決定了,殺死李丹,阻止他破壞鑄像,确保佗缽鑄像成功。”

“鴻烈公?”斷箭非常吃驚,“你阿爸要殺他?”

“我阿爸在貪汗山,這裏的事都由我大哥負責,是我大哥要殺他。李丹和宇文護一樣,軟硬不吃,拒絕了我大哥提出的條件,但他說,如果我大哥能确保佗缽鑄像成功,那麽他可以說服宇文護,有條件地答應我大哥的要求。我大哥答應了,出手幫助李丹對付拜火祭司。我大哥以爲憑李丹的本事,最多不過延誤拜火祭司到達海頭城的時間,誰知他竟然有你這個高手,把拜火祭司殺了。拜火祭司死了,就算佗缽鑄像成功,大漠上信奉拜火教的部落也不會信服佗缽,他們可能聽信流言,誤以爲是佗缽殺了拜火祭司,所以,我大哥和佗缽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現場,極力掩蓋拜火祭司和墨夫森被殺一事。”

“李丹的目的是分裂突厥汗國,他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現在他勝券在握,即使我大哥和佗缽掩蓋了真象,這個流言還會傳出去,而且他還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佗缽鑄像成功。我大哥爲此怒不可遏,他要殺人了。”

“怎麽殺他?”斷箭急聲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薩滿聖母說道,“而且你也沒必要知道。如果你逃回鹦鹉洲,李丹有你這個替身,他今晚肯定會實施另一個刺殺之策,但現在他沒替身了,他無法脫身,必死無疑。”薩滿聖母不屑地看了看斷箭,“李丹死了,三足烏那幫馬賊也要被連根刨掉,你還能幹什麽?”

斷箭沉默不語。

玷厥如果殺了李丹,就算佗缽鑄像成功了,室點密勉強維持了突厥汗國的統一,那他又如何打開大周的大門,從河南、河西兩條商道把急需的戰争物資源源不斷地運進大漠?室點密西征波斯的戰争需要持續很長時間,或許一兩年,也或許是四五年,在這麽長的時間裏,他需要大量的戰争物資,他必須和大周簽訂長期盟約,他如何才能做到?

李丹目前是大周使團唯一能代表宇文護說話的人,殺了李丹難道就能威脅到宇文護?譚國公宇文會雖然是宇文護的兒子,但他并不熟悉大漠事務,宇文護不可能把簽訂盟約的權力交給他,就算室點密強迫他簽訂了盟約,宇文護也不會承認。難道室點密打算和随國公楊堅、燕國公于寔(shi)秘密結盟,幫助他們推翻宇文護,另建國祚?又或者,楊堅和于寔代表大周朝堂上反對宇文護的勢力,主動向室點密提出了結盟意向,并以此爲條件要求得到室點密的幫助?

薩滿聖母曾對自己說過,要殺宇文護,首要條件是把大周府軍主力調離京畿,也就是說,隻要室點密的大軍做出東進态勢,宇文護必定會征調府軍主力戍守邊塞。這樣一來,宇文護的反對勢力就能找到機會殺死他。

看樣子,室點密和玷厥失去了耐心,他們要對大周下手了,但大周朝堂上的事和自己關系不大,當前直接關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是李丹的生死。李丹死了,宇文護接着倒了,魏國公李弼一家就要受到牽連,而自己也要永遠留在大漠上,給鍛奴一輩子做牛做馬了。



“我要離開這裏。”斷箭突然說道。

薩滿聖母大怒,猛地站了起來,指着斷箭怒聲罵道:“你是真白癡,還是假白癡啊?我是好意救你哎。你知道我大哥的厲害嗎?你不要以爲你殺了拜火祭司就了不起了,你能對付成千上萬的突厥鐵騎嗎?”

斷箭微微一笑,眼裏蓦然射出一股凜冽殺氣,“你告訴我,你哥哥打算怎麽殺人?”

薩滿聖母沒說話,她似乎被斷箭那張臉吓住了。一個人在微笑的時候,眼神怎麽會殺氣騰騰?“你如果想死,你就跳出馬車,車外兩百名衛士會把你剁成肉醬。”薩滿聖母也笑了起來,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了,“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真的非常奇怪,你和李丹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說話聲音都十分相似,你們是不是兄弟?李丹在大漠上鼎鼎有名,而你雖然籍籍無名,但你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武技,這其中有什麽玄虛?我怎麽想也想不通,真的很奇怪哎。”

“你最好告訴我。”斷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我要救人。”

“哎,你不要這麽無恥好不好?現在是我救你哎,你應該感謝我,你怎能恩将仇報威脅我?”薩滿聖母三兩步走到斷箭面前,氣呼呼地質問道,“你想走你就走吧,我不留你。大邏便的東突厥鐵騎和誇呂的吐谷渾鐵騎就在我們後面,就算我把你放了,你也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斷箭搖搖頭,“你不要逼我。”

“哎,你昏頭了,你看看我是誰?你敢威脅我?”薩滿聖母指着斷箭的鼻子,挑釁似地點了幾下,“我逼你又怎麽樣?你能活着站在這裏,都是因爲我……”

斷箭猛地撲了上去,将薩滿聖母緊緊壓在車座上,右手用力,一把扯掉了她臉上的面具。

斷箭窒息了,他看到一張絕美的面孔,他無法形容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他感到強烈的窒息。

“你幹什麽?你想死啦,你把我衣服弄髒了,哎,不要壓着我,我不知道啦……哎……”薩滿聖母突然停止了掙紮,她看到了斷箭手上的面具,她的眼睛蓦然瞪大,白皙的面孔霎時變得通紅通紅,連耳根都是紅彤彤的。

“啪……”薩滿聖母掄圓手臂,一個巴掌打了下去,“我要殺了你。”

斷箭霍然驚醒,左手撈住薩滿聖母的手臂,右手抓住她的衣襟,一把撕開了她的襦衫。薩滿聖母魂飛天外,失聲驚呼,“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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