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mit-21-team俱樂部。 ”
不大的自習室裏面,攝影機架設在門口位置,瓦雷·菲斯特控制着機器,王揚望着監視器,隻見屏幕上,娜塔麗微笑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左手往後面搭着椅背;面無表情的尼克·卡農、溫柔微笑的阿麗克西斯,還有冷冷的莫文蔚分别坐在後面的幾個位置。
“ok,cut!下一句台詞。”
這正是在拍攝傑夫·馬被傑伊·巴魯切爾帶來了21點小組,娜塔麗等人介紹清楚21點和邀請他加入,傑夫·馬沒有說答不答應,隻是問算牌是怎麽回事,在衆人演示了一番後,他迅速地理解和學會,小組衆人都哈哈大笑,用三副牌和他玩了半天,赢了很多籌碼的傑夫·馬頓時表『露』不屑,但接下來他得到了教訓。
幾個不同的自習室,也就是“俱樂部”這一個場景有着很多戲,包括傑夫·馬加入小組、整個學習算牌和練習的過程,至于那些和賭場鬥智的技巧等等也在此列,在王揚設想的後期剪輯裏,有些鏡頭像在桌邊學習是直線用的;而一些像娜塔麗站在黑闆前面,拿着粉筆一邊畫一邊講,是以後傑夫·馬初次踏入賭場時,需要的閃回蒙太奇。
雖然場景不大,但是這些鏡頭拍攝起來很是瑣碎,因爲機位有很多個,而且随着鏡頭的故事發生時間不同,還要改變演員們的衣服外表。
很快還算順利地拍完了邀請加入這一場戲,來到了娜塔麗幾人和吳彥祖玩牌的情節。經過最開始的三副牌兒戲後,笑着的娜塔麗幾人把牌數增加到八副,模拟賭場的實際情況,開局就拿掉一大疊牌,令到賭桌上的點數、a牌情況都變得難以估計。
由幾張課桌拼成的賭桌邊,戴着一個黑框眼鏡的傑伊·巴魯切爾站着,左手在牌堆中快速滑動,不停地發着牌,在他身後是架高的攝影機、錄音的麥克風;前面中間坐着眉頭緊鎖的吳彥祖,還有淡淡微笑的娜塔麗,兩邊是阿麗克西斯和尼克·卡農。
一張一張的牌被打出,這時候傑伊忽然拿起一副切掉一部分的新牌攙進了牌堆,吳彥祖頓時一個驚訝的表情:“嘿嘿!”娜塔麗拿着一個籌碼輕敲桌面,她微微轉頭看着吳彥祖,微笑的樣子似乎在說:“怎麽了?”
“cut!”攝影機旁邊的王揚喊了停,在衆人的目光下,他看着娜塔麗,說道:“娜塔,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善良了?不要隻是微笑!給我點邪惡!但不是嘲笑,你在說‘聰明的小孩,現在怎麽樣?’用眼神說話!”娜塔麗思索着點了點頭:“好的。”
他又看向阿麗克西斯兩人,說道:“還有阿麗,尼克,你們也是!尼克你的笑容可以大點,‘知道厲害了吧!’;阿麗你的笑容是有同情的,明顯點,‘他和我那時候一樣,被阿曼達玩了,真可憐。’”他說罷拍了拍手,道:“再來!記得有鏡頭但沒有台詞的時候,别忘了給自己一個态度!用你的表情、眼神表現出來!”
“好的!”阿麗克西斯、尼克也都點頭,被導演提醒了角『色』心态之後,演起來就容易了很多,畢竟這并非是一種很難很複雜的情緒。
<e-on!”……
這一天劇組行程緊密,上午拍了一些校園外景,下午又來到自習室。在高強度工作了一個白天後,晚上劇組并沒有繼續,無論演員職員都需要休息,趕得太快隻會适得其反。而在這天晚上,有一件事情深受媒體大衆的關注,那就是第75屆奧斯卡金像獎提名名單公布。
衆多的影『迷』粉絲都打開電視收看,不過在金球獎和各大工會獎之後,本屆奧斯卡的提名實在缺乏懸念,幾部學院派電影必是大熱。現在爲數不多惹人注目的懸念是,奧斯卡會不會時隔20年之後,再次出現科幻電影和導演的身影?神奇揚能不能獲得第一個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刷新該獎項最年輕提名人的新紀錄?
本屆奧斯卡共設有25個獎項,在電視屏幕上,一個又一個的獎項提名被完整念出,現場的大屏幕放出提名人的照片,最佳剪輯、最佳音響、最佳紀錄片……
“最佳男主角的五個提名人有,阿德裏安·布勞迪,《鋼琴師》;尼古拉斯·凱奇,《改編劇本》;小羅伯特·唐尼,《第九區》:丹尼爾·戴·劉易斯,《紐約黑幫》;傑克·尼科爾森,《關于施密特》。”
坐在沙發上的傑西卡高興地握了握拳頭,經過20多個獎項後,她的手心早就緊張得滿是汗水,聽到主持人說“接下來是最佳導演”,她深吸一口氣地屏住呼吸,隻見随着聲音,現場屏幕打出了斯蒂芬·戴德利的照片:“《時時刻刻》;羅伯·馬歇爾《芝加哥》;羅曼·波蘭斯基《鋼琴師》;馬丁·斯科塞斯《紐約黑幫》……”
“還有,王揚,《第九區》。”
“……”傑西卡閉着眼睛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并沒有她之前想象的高興得跳起來的情緒,很欣喜很滿足,整個人似乎都在顫抖,卻也有了一陣甯靜的感覺,她一臉笑容地拿起話筒,給王揚打了過去。
這時電視屏幕裏在繼續公布着:“獲得最佳影片提名的五部電影是,《芝加哥》、《第九區》、《鋼琴師》、《時時刻刻》、《魔戒2:雙塔奇兵》。”
“哇——!”傑西卡似乎才感覺到那股巨大興奮,霍地舉高雙手站了起身,手中的話筒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怔了怔,連忙俯身撿了起來,說着道:“揚,你好,你好?沒有壞吧?”她忽然想起,剛才還沒有按完号碼!
随着節目結束,今年奧斯卡25個獎項提名全部揭曉,《芝加哥》和《時時刻刻》的制片方米拉麥克斯依然是最大赢家,火焰電影也收獲豐盛,《冰河世紀》入圍了最佳動畫長片,而《第九區》得到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編劇本,最佳化妝,最佳視覺效果,最佳音效剪輯等7項提名。
除了“羅曼·波蘭斯基獲得提名,警方稱他入境即逮捕歸案。”、“妮可·基德曼奧斯卡影後在望。”等報道,“科幻電影重返奧斯卡!”成爲了衆多媒體必提的重點,最年輕的最佳導演提名人、小羅伯特·唐尼的自我救贖……現在似乎沒有人記得,2年前他們說過的那些不可能。
波士頓的夜空雪花飄零,光秃的大樹、昏黃的路燈都披着一層白雪,mit校園裏的學生行人都戴着手套帽子,沒有多少人欣賞這片常見的雪景;而《mit-21-team》劇組今晚開工,因爲有一些鏡頭的場景就是下雪的夜晚,現在這場雪不大不小,正好适合拍攝。
“我在想,哪一顆星星是蝦蟲人的家園?”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的娜塔麗仰頭望天,雙腳的高筒黑『色』布靴踩在微厚的積雪上,她輕聲問道:“它們知道自己進了奧斯卡,會不會高興?”
攝制組正在路邊放置着設備,瓦雷·菲斯特和燈光師史蒂夫·泰勒站在路燈邊,相談着等會的燈光方案;負責講戲的王揚站在路邊草坪上娜塔麗的旁邊,望着那一片被烏雲籠罩的天空,哪裏有什麽星星?他聳了聳肩,道:“應該會吧,我在想帕德美女王在哪顆星?”
“地球。”娜塔麗的臉龐恢複了微仰,看了他一眼,問道:“我好像一直沒有問過你,你是星戰『迷』?”王揚也瞥了瞥她,又望向天空,微笑道:“不算是big-fan,但我能夠說出所有的人物和編年史那些。”娜塔麗頓時笑了,疑問道:“那樣還不算big-fan?我都說不清楚。”
“因爲那更多是研究,不是『迷』醉,但它是偉大的。”王揚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眼前的天空仿佛有太空船飛來飛去,道:“我愛星際世界,夥計,我們的頭頂真是充滿了魅力……其實我更喜歡《星際『迷』航》那種,但又不是它那種很幹淨的感覺,你知道我喜歡的是一隻船,一隊人。”
娜塔麗側頭看着他,隻見他笑說道:“獨特『迷』人的船長,還有一些『性』格各異的夥伴,然後在宇宙裏漫遊,很多不同面貌的星球,那些星球有着各種特『色』和文化……接着飛船呼呼呼地降落,艙門蓬的一聲打開了,那些船員很随便但很酷地站在那裏……”
“聽起來不錯,可是爲什麽是呼呼呼?”娜塔麗皺了皺眉,問道:“不是應該轟轟轟……嗎?”王揚滿臉認真的神『色』,道:“哇哇哇好不好?”娜塔麗笑着點頭:“ok,真是隻神奇的飛船!”王揚笑了笑,看到那邊化妝完畢的瑞秋走下劇組貨車,便招手喊道:“瑞秋!瑞秋過來!”
即将要拍攝的這個鏡頭,是女偵探貝芙麗憑着蜘絲馬迹來到了mit查探,她在校園的路上走着,正好迎頭遇到阿曼達,但兩人以前一直都是隔空過招,所以互相都沒有認出對方是誰,隻是擦身走過。
瑞秋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一雙褐黃『色』高靴,她的一頭柔順金發被“造型師”的擺布下,染成了淡棕『色』和燙得卷曲,此時紮了一個小馬尾,留有劉海和兩側垂發。望着那邊大喊大叫的王揚,她笑着舉起右手搖了搖,便『插』着衣袋地快步小跑了過去。
貝芙麗在波士頓這個大場景的戲份不算很多,開機以來好幾天了,今晚還是瑞秋第一次參與拍攝,而第一個鏡頭,就是她和娜塔麗都期待已久的對手戲,雖然沒有一句台詞,但兩人都感到演藝神經在興奮地跳動着,暗暗地生出了一股較勁的感覺。
“嗨。”瑞秋來到了兩人跟前,打了聲招呼,微微『露』出笑靥;娜塔麗笑道:“嗨。”
王揚打量了一下她們,身高體型基本上一個号碼,符合他的鏡頭預設,但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互相看向對方的特寫,是這一組鏡頭的關鍵,他正經講道:“都知道劇本了吧,你們這個時候是不知道誰是誰的,從來沒有見過面,不過瑞秋你其實在模糊的監控錄像裏,看過很多個僞裝的娜塔麗。”
“嗯,我知道。”認真在聽的瑞秋點了點頭,王揚繼續道:“你是一個觀察力非常強的人,所以觸碰到娜塔麗眼神的一刹那,你的内心突然生起警惕,還有一陣強烈的排斥感,和一些困『惑』。”娜塔麗頗是無奈地攤手道:“我就是那麽讨厭。”瑞秋抿嘴笑道:“我保證我也一樣。”
“猜對了。”王揚轉頭看向娜塔麗,對她講解道:“這樣的情況你也有,很警惕和排斥。”他皺着臉緩慢側臉地表演示範着,說道:“兩位女士,你們就像是天敵!貓和老鼠,獅子和老虎……”瑞秋和娜塔麗異口同聲地輕聲道:“它們不是。”王揚停頓了下,保持着微笑道:“哦謝謝指正,哇,我又多了一個知識!”
“那我也告訴你們一個知識,在導演講戲的時候不要惹怒他,不然……啊!!”他嘶啞地吼了一聲,道:“知道嗎!?”瑞秋笑道:“好吧,我想象一下獅子和老虎打架。”娜塔麗搖頭歎息道:“我爲你以後的孩子感到擔心。”
王揚捏着下巴地一笑,臉上被飄落的雪花打中,感到很是清涼,他繼續正經道:“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是沒有辦法用對白說清楚的,但感謝造物主給了我們眼睛,所以請用它吧,不要客氣!還是那句,用眼神說話!”
兩個女生聞言都點點頭,認真了起來,臉上滿是沉思,醞釀尋找着他說的感覺。
眼神向來都有着魔力,對一個演員來說眼睛是一個很重要的演技爆發點,但眼神其實還是和整張臉的神态有關聯的,兩者無法劃清界線,不然隻看一個眼球可沒有什麽眼神。王揚想能不能出『色』地用眼神說話,最關鍵是能否捕捉到那個角『色』當時的心态,成爲那個人,再把情緒迸發出來。<!”随着一聲令下,攝影機被啓動了拍攝,供片盒裏的膠片一格格地快速轉動,變成了一幅幅畫面。
白『色』的雪花飄搖而落,路燈映得周圍一片昏黃,瑞秋和娜塔麗迎面地上下走過,在身子距離平行的那一瞬,兩人的腳步都似乎緩了一緩,側臉扭頭地看了對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