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我要去上課了!”那邊的娜塔麗要挂斷,王揚嗯了一聲,看着車窗外面街道邊幾層高的大樓,道:“很快我也要去上課;但現在,我得到公司上班了,拜拜。 ”
娜塔麗還沒有收線,又淡淡地說道:“至于《甜心》就算了,反正不是你執導。”說着,她突然很驚訝地道:“噢!夥計,比我想象的還要晚,談了一個小時?見鬼,哪來這麽多話!”王揚笑了笑,一邊轉入停車場那邊,一邊道:“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好幾次他要結束通話了,她卻說“關于你那個劇本,我還有一個問題”,然後又談很久,他笑道:“謝謝你那些想法,我想會有用的。”
火焰電影公司的總部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地方,去年年底搬了一次家,來到了海濱小城聖莫尼卡。
在這座大樓裏,有着火焰電影和它的子公司flames-man二百多個員工,當然還有很多崗位不是在辦公室起作用的,特别是發行部、海外發行部、公關部等部門,加上這些常年出差的人員,當初隻有五十多人的火焰電影,現在擁有接近300人,如果再加上200多人的***子公司藍天工作室,火焰集團的員工數已超過500人。
“早上好,王先生。”在電梯口等待着電梯的衆人,看到穿着風衣牛仔褲的王揚走來,都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雖然他并不經常出現在公司,但作爲火焰電影的一員,誰不知道自己的老闆就是“最年輕的億萬富翁”神奇揚?就連公司的清潔工都可以随口說出他的發迹史,如何從一萬美金變成現在幾億身家。
“嗨,各位!”王揚微笑地對他們點了點頭,一起走進了打開的電梯。他認不出這些人的名字和職位,不過這無妨他們交談起來,一個抱着公文包,穿着女『性』西裝的黑發白人女孩笑問道:“王先生,我是艾達,什麽時候能看到你下一部電影?”王揚看了看她,笑答道:“也許得一段時間了,艾達,但我有一部電影的監制計劃,你可以看看《洛杉矶時報》。”
又有一個黑人男人似認真似開玩笑地道:“王先生,我愛這份工作,但你知道現在的世道不太好,我孩子又快出生了,什麽時候能加薪?”電梯裏衆人頓時都笑了起來,他們都知道這個年輕老闆是個很随和親切的人,所以幾個人也起哄地說“我快結婚了”、“我的房貸壓力太大了……”
王揚笑着抱了抱頭,對他們攤手道:“喔,這個問題,也許你們該去問問馬克?我不管公司這方面。”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疑『惑』地道:“夥計們,怎麽我記得去年聖誕節,公司就加了薪?”
和員工們笑談着,很快電梯開了又關,王揚來到了公司高層的辦公樓層,一走出電梯,他就看到遠處馬克-斯朗特在吩咐着一個文案女秘書什麽,他揮手喊道:“嘿,馬克!”
“把這些文件都準備好送到會議室……”馬克-斯朗特聽到這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笑道:“嘿,我的老闆!你來得好早,這讓我驚訝了,每次會議你都是‘準時’來的。”王揚笑着走了過去,說道:“如果不是堵車,我來得更早,我喜歡聖莫尼卡這地方。”
在這一層待了一會,王揚又在公司到處閑逛,包括影片膠片儲藏室、器材庫等地方,當時間來到了早上十點鍾,會議也正式開始。
明亮的會議室裏,長長的會議桌兩邊坐滿了人,王揚以董事長的身份坐在首席,馬克-斯朗特等公司高層分坐兩邊。
事實上公司現在的董事會沒有什麽人,火焰電影依然是一家非常***的私人電影公司,沒有背負債務、沒有尋求華爾街的風投和其它融資,也還沒有在納斯達克上市。而無論是精通商業的馬克-斯朗特,還是半桶水都算不上的王揚,都認爲公司的上市時機還沒有到來。
上市的目的是爲了融資,獲取更多的現金去發展公司;但火焰電影現在不缺錢,足以應付一步步的發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又迅速地進行着。再迅速也迅速不了,如果一味砸錢擴張,反倒很容易在某一天突然失控。
不過現在王揚并不是火焰電影的唯一擁有者,在公司的股權上,95%股份是屬于他的;而另外5%則分布在馬克-斯朗特這些公司高層們身上。
火焰電影能夠有現在的規模,核心原因是因爲推出了《歌舞青春》、《當幸福來敲門》等幾部超級賣座電影,盡管可以把一大半功勞歸到他那裏;但是公司背後的運營工作、落到實處的發行宣傳,還有後期周邊的銷售,和渠道上的擴展等等,都不是他的成績,他甚至都搞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就好像1999年《歌舞青春》的時候,後期周邊除了原聲cd和dvd、錄像帶的銷售和租借,其它的周邊開發得并不多,不是不想開發,而是缺乏渠道和關系,更别說海外的市場,幾個像玩具、衣服的周邊版權爲了建立關系,也賺得不多;而到了《歌舞青春2》,已經多了小說,漫畫等小方面,在付費和***電視的合作、特定公衆場所等方面都有了建樹。
公司一直都在進步,也正是依靠着這些高層人才們的努力,否則以他這樣的平均一個月來公司一、兩次的甩手掌櫃,就算有多好多賣座的電影,都不可能在二年之間,發展成現在這樣擁有出『色』的發行能力、豐富的發行渠道的***電影公司。
王揚雖然對商業不算太懂,以前隻有在那個金發女孩的迫使下,不情不願地啃了一些商業、營銷方面的書籍,爲前往斯坦福而“努力”,當然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南加大,斯坦福那邊自始至終就沒有申請。但是不讀商學院他都知道,想要留住人才,和鼓勵激發他們的工作熱情,除了喊“爲公司的未來努力!”,還得有實際的好處利益。
合夥是一個很好的制度,可以把這些人才綁定到公司上,讓他們真正的有了“家”的感覺,這也是他們的公司,公司越好,他們也越好。
5%看起來似乎并不多,但其實已經非常豐厚了,因爲這不是哪間子公司的5%,而是母公司火焰電影,這意味着fm公司、藍天工作室和未來火焰電影一切的子公司,都有他們的一份。而在高層們新簽定的長期合同上,随着公司以後每年業績的提升,獎勵制度下,他們還能逐步獲得更多的股份;未來上市之前,還可以低于發行價的一半,從王揚那裏購入一定數量的股份,合同的條款絕對讓人充滿了勁頭。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一個人有沒有能力、有多大的能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很多人就是缺少一個機會,而一旦機會來了,再加上努力拼搏,他的能力就會迸發出來,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
就像馬克-斯朗特,如果沒有成爲火焰電影ceo,也許現在他還是一個經紀人,可能挖掘到什麽大明星而成爲金牌經紀,也可能繼續是一個混日子的爛經紀。但是從獲得了那一紙合同起,他的人生便走向了另一條道路,現在是火焰電影的“巨頭”之一,成爲商界的新星。
而原本在a-pix公司時代郁郁不得志、平平庸庸的西蒙-威利斯、桑迪-派克斯等人,來到火焰電影時代,在正确的發展策略下,他們也都非常出『色』地完成着自己的職位任務,對公司貢獻良多。
當然公司現在規模越來越大,需要更多的人才來相助,所以王揚把主意打到獅門公司頭上,因爲獅門公司是未來最成功的***電影公司,它的運營發展方法值得學習,而它的運營執行者更值得大力地邀請過來。
去年組建fm公司的時候,王揚就有打電話給喬恩-菲爾蒂梅爾,誠意邀請喬恩加盟火焰電影,那樣的話他可以得到總公司2%的股份,和全盤接手fm公司的事務。
fm公司更多是一個新品牌,它和ff公司共享發行、制片等方面的資源。在創建它之後,火焰電影就将外購片的所有業務轉移到它身上,以後fm就專門負責執行獅門公司那樣的“影視庫”計劃,發行外購電影,和那些作爲投資商參與制作的***電影、商業電影,但單部電影的制作成本隻限于200-2000萬預算,大規模上映的發行費不超過1000萬;而ff的品牌隻發行自制的電影,不再管外購電影的事。
不過同樣是獅門公司的合夥人,還有一份幾年的長期合同在身的喬恩,不作什麽考慮就謝絕了王揚的邀請。但是火焰電影并非沒有新加盟的人才,邁克爾-伯恩斯,fm公司的現任總裁;彼得-威爾克斯,fm公司的投資總監……
王揚看着擺在會議桌上的财務報表,上面清楚地寫明了公司在2000年的收支情況,聽着那邊的馬克-斯朗特笑說道:“在2000年,我們公司總共大規模發行了四部電影,全部都賺翻了,業績驚人!讓我們先送給董事長一些掌聲吧。”西蒙-威利斯、邁克爾-伯恩斯等人都笑着鼓掌,會議室裏頓時掌聲雷動。
“謝謝大家!”王揚也微笑地拍了拍手掌,道:“這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今年、以後也請大家繼續這股熱情,謝謝!”
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三年前他怎麽也想不到現在這個情景,自己坐在會議室裏,對一群三十、四十歲的男人女人說這種話;但是現在他已經駕輕就熟,沒有任何緊張、手足無措,或者興奮。他都覺得自己有些老了,不像一個21歲的人,要知道他這個月已經拿到了“酒證”,他以前想象過很多次,領證之後要做的事情,到酒吧裏泡泡辣妹,喝個爛醉?但現在沒有。
他笑着低頭掃視着這些文件,2000年,火焰電影推出了《當幸福來敲門》、《歌舞青春2》、《記憶碎片》和《朱諾》,不過在這份報表裏,聖誕才上映的《朱諾》并沒有計算入内。
首先是收入的情況,在放映票房上,《當幸福來敲門》北美2.03億,全球3.85億,稅後收入是1.4億多;《歌舞青春2》北美1.01億,全球2.21億,稅後0.835億;《記憶碎片》北美5531萬票房,全球8411萬票房,稅後收入0.31億。這裏面加起來一共2.545億美金的淨利潤。
2000年北美總票房是76億,火焰公司四部電影4.5億的票房,占了接近6%的市場份額,是***電影公司裏最多的;而獅門電影隻有1%。
在原聲cd和dvd上,《當幸福來敲門》全球已經售出了80萬套原聲cd、400萬套dvd,稅後收入了0.5億;《歌舞青春2》原聲cd繼續大賣,現在銷量達到了400萬套,上架不久的dvd也賣出了500萬套,帶來了0.8億的稅後收入;《記憶碎片》的原聲cd銷量也有12萬張,dvd還沒有上架,所以它這裏的收入是接近100萬。
這兩項主要的周邊又給公司增加了1.31億的稅後收入;同時三部電影還有租賃等其它各種周邊0.6億收入,和《歌舞青春》後續帶來的0.1億、公司影視庫的電影們重新發行獲得的版權費0.1億,這裏又有了2.01億,再加上票房盈利,約有4.655億。
4.655億!這就是公司不包括《朱諾》,在2000年中期現金差點用光之後的稅後收入情況。
但這并不是公司賬戶上的數字,因爲還有支出,《朱諾》的宣傳放映費用3500萬、已經快要開機拍攝的《休斯先生》制作成本6500萬、《歌舞青春3》制作成本3500萬,還有股東分紅、公司員工的薪水獎金、發展核心業務等方面,又花去了約7000萬美金;和撥了5000萬給fm公司。
由于是私人公司『性』質,他以大股東的身份支取了屬于自己的2000萬現金,前幾天又捐出了2000萬,所以一共支出了2.95億,而現在火焰電影擁有的現金是1.705億。
如果加上5000萬的fm公司、1億的藍天工作室,還有兩部在制作的電影,火焰集團的市場資本是4億;如果再算上《朱諾》起碼1個億的全球票房稅後收入,和它可觀的周邊,火焰集團的市場資本已經達到5億以上,可用現金的數字很快就會是3億美金。
“很好!”王揚放下了财務報表,環顧了會議桌的所有一臉微笑的高層們,鼓掌笑道:“真讓我吃驚,很好!”他看向了馬克-斯朗特,點頭道:“馬克,開始讨***司的計劃吧。”
今年火焰電影(ff)除了《歌舞青春3》确定會在暑假檔期的8月大規模上映之外,還沒有什麽電影計劃,尚未立項的《甜心》顯然來不及在暑假檔推出了,就算來得及,和《歌舞青春3》撞成一起也是百害無一利,而殘酷的聖誕檔期又不适合青春歌舞片,所以順利的話,《甜心》很可能會在2002年的3、4月上映。
而在2002年,ff公司還有暑假檔的《冰河世紀》,和未定檔期、卻一定會上映的《休斯先生》,但這都是2002年的事了。今年隻有一部電影大規模上映,“搶錢董事長”的新作又似乎遙遙無期,所以在今年,火焰集團的工作重點會轉移到fm公司上面,資金方面自然會供應足夠,目标是讓fm盡快形成一個良好的、穩定的放映模式,和繼續發展它的影視庫。
“今年我們會大規模發行一部電影,試映20部,讓影視庫擴充至2000部影片。”邁克爾-伯恩斯站在投影儀前,指着身後的圖像,介紹着道:“我們目标到2002年,大規模發行增加至2部,此後以每年2部的速度遞增……”
“我們應該開展電視業務了,我聯系過了,很多電視台都有興趣預訂我們的電視劇,先從小成本的情景喜劇做起……”
“海外的市場我們開發得還不夠,很多國家地區都沒有上映,這讓我們損失太多的海外票房了……”
王揚安靜地坐在首席,手上轉轉筆,偶爾發表幾句意見,但是他不會有太多的肯定或者否決,他不是專業人才,他把公司交給這些人才打理,就是讓他們做決定的;當然如果确定知道怎麽樣做才更好,他會說出來和拿主意。還有一些比較重大的投資事項,也需要過問他。
“老闆,我建議公司興建一個攝影棚。”馬克-斯朗特讓秘書把一份文件遞給王揚,他扶了扶黑框眼鏡,說道:“這是我的計劃書,我這個計劃有幾個原因,一,公司的現金充足、财務狀況允許;二,無論是《休斯先生》,還是以後公司制作的電影,都需要用到攝影棚,這會省下很多成本……”
王揚看着手中的計劃書,微微地點頭,雖然目前爲止,他拍的電影都是全部實景拍攝,但總有一天會用到攝影棚,更别說fm公司計劃到2005年,每年就推出6部以上的自制電影。擁有了攝影棚之後,火焰集團的劇組拍戲時,就不用去租用其它電影公司的攝影棚,長遠來說會省下不少。
又看了一會,他便肯定地點了點頭,笑道:“我同意這項計劃,我們是時候擁有一個攝影棚了。”
“哇!”會議室裏頓時掌聲雷動,衆人頓時都高興地歡呼鼓掌,這意味着公司的規模又上了一個台階,除了票房的市場份額,在配備上也漸漸成爲一家大型的***電影公司。
等掌聲停了下來,一臉笑容的馬克-斯朗特繼續說道:“老闆,看後面的,我建議把攝影棚的地址選在溫哥華,那裏有很多、很多的優惠免稅政策,不但能節省攝影棚的造價,對它的運營也很有利。要知道,現在越來越多的劇組爲了省錢,都去溫哥華拍戲了。”他笑道:“該死的美利堅!”會議室裏随之響起了一陣笑聲。
王揚翻了計劃書幾頁,笑看着後面的内容,很快就點頭道:“ok,既然有那麽多優惠,就建在那裏好了。”
在計劃中,攝影棚的總造價是一億美金,但是會分成幾期的工程完成,首期先投入五千萬,包括建有一些常規的室内場景,辦公室、醫院、家等等;而以後火焰集團的電影需要搭景時,也會盡可能在那裏進行,拍完之後,就把那些可以繼續使用的保留下來,達到資源重複使用的目标。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中午,王揚在公司旁邊的一家餐廳吃過午餐之後,在聖莫尼卡的海灘邊享受了一陣海風,來到下午會議再次繼續,又讨論了幾項決策,雖然把他累得不行,但他的心情非常好,因爲他看到的是一家銳氣十足、蓬勃發展的公司!
車庫裏,王揚看了看停靠在旁邊的傑西卡的車,他抛着手中的鑰匙,一邊走出車庫,一邊喊道:“傑西卡,我回來了,你在家嗎?”屋子裏隐約傳來了傑西卡清脆的聲音:“嗯,我在給丹尼吹『毛』,快好了,它剛剛洗完澡!”
王揚側耳地聽了聽,果然有吹水機的嗡嗡聲,想到吹『毛』時活蹦『亂』跳的丹尼,盡管過程很短,但還是不要參與了,他笑着朝後花園那邊走去,喊道:“我去花園!”他來到花園并沒有偷懶,而是繼續之前一項未完成的工作,就是給梧桐樹綁上一個秋千,這不是傑西卡的主意,而是他的,他小時候就夢想過有這麽一個木闆秋千。
站在龐大茂密的梧桐樹前,他仰頭望着上面高高的樹枝,喃喃道:“男人的活。”說罷,他往後退了幾步,跑了起來雙腿一蹬跳上一個着腳點,敏捷地爬上了梧桐樹。
“啾啾、啾啾……”聽到這些聲音,站在主枝叉上的王揚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鳥?什麽時候樹上有了一窩鳥?他沿着聲音又往上面爬了一些,朝遠處的一個樹杈望去,隻見有一個鳥窩牢牢地築在那裏,有幾隻黃褐『色』的小稚鳥探出頭來,啾啾吱吱地叫着。
“噢,man!一窩麻雀。”王揚看着那些平凡而靈氣的麻雀,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突然大聲地喊道:“嘿,傑西卡!傑西卡!出來。”那邊遠遠的傳來了傑西卡同樣大喊的聲音:“稍等,怎麽了?”王揚大聲應道:“一個驚喜!”他微笑地看着那些新來的小生命,沉默了一下,輕聲地問道:“嘿,你們媽媽是未成年少女嗎?”
說着,他搖頭地笑了起來,心裏忽然間滿是輕松,似乎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知道自己完全地放下了《朱諾》的懷孕事件,别擔心那麽多,生命自然會找到出路的。
“怎麽了?”傑西卡的聲音越來越近,王揚笑着慢慢地爬下樹,回頭說道:“生命!我們家多了一些客人,樹上有一窩麻雀。”他正要踩到下一個着腳點上,卻一下子踏空,頓時整個人從二米高反着掉了下去,驚呼道:“噢我的天啊……”
那邊來到花園的傑西卡正好看到這一幕,她心髒一緊,條件反『射』般慌忙奔了過去,尖叫地脫口喊道:“揚!”
噗通一聲,王揚重重地摔在草坪上,他感到渾身都一陣疼痛,他一動都不想動,抽着冷氣,呲牙咧嘴地道:“瘋了……噢,狗屎!痛死了!”傑西卡臉『色』發慌地來到他身邊,急忙地蹲了下來,打量着他,聲音顫抖地問道:“天啊!揚,你還好嗎?冷靜,冷靜!我要打911,是的……”
“不不不!”王揚勉強地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深呼吸了幾下,疼痛已經快緩過來了,他搖頭笑道:“不需要,我很好,肌肉關節都沒有異感,沒事!隻是屁股有些痛……”他哈哈地笑了幾聲,伸開手腳地躺在草坪上,笑道:“這不算什麽,我小時候試過從三米高的屋頂跳下來,你知道最後怎麽樣?哇,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傑西卡的雙眉緊緊地皺着,撫『摸』着他的手臂,道:“真的沒事?不行,我們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王揚還是搖頭:“相信我,呼!要是有事我不會硬撐的,我不是蠢蛋。”見他似乎真的完好無損,傑西卡站起身很生氣地輕輕踢了他一腳,道:“你吓死我了,這個就是你的驚喜?我都說了要用梯子,爲什麽不聽我的!你不是泰山!”
王揚忍不住笑地捶了捶草坪:“我不想吵架,但你是對的,罵我吧……哈哈!”傑西卡無奈地笑着翻了翻白眼,朝梧桐樹上望了一眼,那些麻雀在哪裏?她又看着他道:“要我扶你起來嗎?”
“等一下。”透過梧桐樹的蔥郁樹葉,王揚望着上面布滿晚霞的天空,和那些随風飄動的雲彩,他輕聲感歎道:“現在這樣,很美麗……”
導演的藝術細胞又來了!傑西卡微笑地往他身邊的草坪坐了下來,抱膝地仰頭望着天空,但真的很美麗。
※※
克萊爾撇着嘴地打開了郵箱,這些天她的心情煩透了,原本以爲集體懷孕會是一件很酷很有趣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好玩。她取出郵箱裏的信件,疑『惑』地看着其中的一封,上面寫着收信地址是她們學校,然後又轉寄到這裏來了。
誰寄來的,洛杉矶,王揚?克萊爾眨了眨眼睛,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言自語地道:“王揚?神奇揚!怎麽可能!”她急忙把這封信拆開,取出裏面的信紙掃了幾眼,一看就是親筆寫的,她首先看了看信件最後的簽名,竟然和絡上神奇揚的簽名筆迹是一樣的,她不禁驚道:“噢,天啊,這是真的……”
因爲集體懷孕的事?她皺着眉頭看了起來,他寫什麽了?要教訓我?
隻見信上寫着:“你好,我是王揚,也許你喜歡我,也許你不喜歡我,但我得說,你那樣的做法讓人很心痛……女孩,我不是評說你們是對或者錯,以後你們自己會做出這個評判。你們未來會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難,比朱諾要更加的困難,也許有一天,你們會罵‘見鬼的神奇揚,見鬼的朱諾,讓他們去死吧’……”
克萊爾沉默地看着信紙上這些文字,沒有說教和教訓,很真摯,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裏感到很溫暖。
她笑了笑,又繼續閱讀着:“我希望這個懷孕的過程,你們可以像朱諾那樣,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明白自己……那樣無論是自己撫養寶寶,還是像朱諾那樣尋找領養,你們都會處理好……無論如何,祝你們好運!祝小寶寶們好運!我這些話一點都不酷?是的,但你知道什麽才是酷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等着某一天,你可以告訴我。王揚。”
什麽才是酷?克萊爾心裏一片茫然,想着父母那震驚和失望的面容,看着這封信,她突然有點哽咽,像朱諾那邊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女孩……”她沉默了一會,突然拿着信便往小鎮的另一頭跑去。
“珍尼!我收到了神奇揚的信……”克萊爾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好姐妹珍妮特家前的草坪,隻見珍妮特坐在草坪上,手中也拿着一封信,克萊爾喘氣問道:“你也收到了?”
那邊的珍妮特點了點頭,擦着眼角的淚花,望着她道:“克萊爾,我們有些太任『性』了。”克萊爾面無表情地呼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但現在我們能怎麽辦?”珍妮特揮了揮手中的信紙,笑道:“我已經有主意了,我會像朱諾那樣,這個寶寶,我會爲他找一個好的領養家庭,他會幸福快樂的。”
“嗯……”克萊爾默默地應了聲,她忽然笑道:“我、你,赫蒂……大家都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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