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皮特要拍的這場戲,在原版裏是屬于加布裏埃拉的好朋友“泰勒-米凱西”的。 故事來到了最後的階段,特洛伊-伯頓和加布裏埃拉要參加音樂劇的第二輪試鏡,但與此同時,特洛伊要打一場籃球決賽,加布裏埃拉也要參加一個學術比賽。爲了能讓他們參加試鏡,在學術比賽中,泰勒-米凱西用電腦黑了籃球館的記分器,導緻比賽中斷,特洛伊也得以脫身。
王揚一直都覺得這裏不夠“酷”;而且前面的内容裏并沒有說過泰勒-米凱西是個電腦高手,她突然就成黑客了,很唐突;後來碰到邁克爾-皮特,王揚突然有了個主意,讓天才社裏多出一個人,一個氣質頹廢的黑客。于是他重新設計了好幾處的分鏡頭,讓故事顯得更合理。
昏暗的小房間裏,布景師已經布置好一切了,一台電腦,很多一捆捆的電線和儀器,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這是整部電影唯一一處光線黑暗的場景,唯一“不陽光”的鏡頭,配合邁克爾-皮特頹廢的氣質,這組鏡頭會很顯得很另類。但是在最後的大合唱和跳舞中,邁克爾-皮特也會參與,到時候他需要陽光的演出,形成一種對比。王揚想這樣的沖突效果一定很有趣。
“邁克爾,準備好了嗎?”王揚和瓦雷-菲斯特交待完,便走向了坐在電腦前面的邁克爾-皮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輕松點,我要你的頹廢氣質,但你要演出喜劇的效果,不是恐怖效果,明白嗎?”
邁克爾-皮特重重地點了點頭,呼吸很不自然,聲音沙啞地道:“我準備好了。”他兩隻眼睛都挂着黑眼圈,顯然昨晚沒有睡好,但這正好讓他的頹靡表現得淋漓盡緻。
“加油,夥計。”王揚又砸了他一拳,便走回到攝影機後面,瓦雷-菲斯特、燈光師史蒂夫-泰勒等人也豎起大拇指,表示已經準備好了。王揚笑了笑,對場記道:“那麽開始吧。”等場記喊完場号和序次,王揚喊道:“,邁克爾-皮特頓時心頭一跳,心髒好像被抓住一樣,全身的血都熱了。但他表面上卻是目無表情的樣子,他眼皮拉聳地望着屏幕,雙手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着,然後用力地按了一下enter,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拿起手機淡淡地道:“搞定了。”
“cut!演得好!”王揚忍不住贊了一聲,鼓起了掌,剛才邁克爾-皮特把他想要的效果全部都演繹了出來,頹廢、酷,沒有陰險感,特别是那絲玩味的笑容,活生生的一個天才黑客。
瓦雷-菲斯特也笑道:“沒有問題,我拍下來了!”
邁克爾-皮特滿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不停急促地喘着氣,他演完了,他做到了……他已經是一個演員了嗎?邁克爾的眼前突然浮現起一幕畫面,那是他10歲的時候,對着父母驕傲地喊着:“爸爸,媽媽,我決定了,我要做一個演員!”然後16歲,他滿懷着熱情,懷着對未來的憧憬前往紐約,他和9個室友擠在一間小公寓裏,他每天踩着自行車穿梭在紐約的街頭,每天汗流浃背……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上第一堂演藝課時的興奮,他覺得未來一片光明;他更無法忘記餓得要偷面包時的絕望和痛苦;無法忘記在旅館,王揚的那句“爲了夢想”。他高興過、絕望過,他一直堅持着,而他現在,終于成爲了一名真正的演員。
我做到了……邁克爾-皮特緊緊地握着拳頭,渾身上下都難以抑止地顫抖起來,他理解到了揚說的那種心情,緊張、興奮、高興、幸福……還有一點點『迷』茫,就這樣了嗎?他完成了夢想了嗎?
“邁克爾。”王揚走了上去,看着肩膀抖動的邁克爾-皮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地道:“夥計,嘗到那種滋味了嗎?”
邁克爾-皮特眼眶發紅,鼻頭一陣陣的酸熱,他點點頭,抹着鼻子道:“我嘗到了。抱歉,這是我第一次的演出,我控制不住自己……”
“演得很棒,我剛才以爲坐在這裏的是萊納昂多。”王揚笑了聲,又認真地道:“你會成爲像他那樣的,不隻是幾秒鍾的鏡頭,不隻是一句話的台詞,我知道會的。”
聽到這幾句話,邁克爾-皮特渾身一顫,霍地望着王揚,瞪着眼睛道:“揚,我有了答案!昨天那個問題的答案!”王揚笑着道:“什麽?”邁克爾-皮特語氣激動地道:“我做到了,我完成了第一次的演出,我現在是一個演員;但我要做到的不止是這些,我不是隻有幾秒鍾的鏡頭、一句話的台詞;我要繼續,我要成爲一個出『色』的演員,有很多鏡頭很多台詞的演員,這是我要做的!這是我的答案!”
房間并不大,大家都聽到了邁克爾-皮特的話,瓦雷-菲斯特一臉善意的笑容,也有人不爲以然,有點兒嘲意。
王揚平靜地看着邁克爾看了很久,忽然笑了起來,道:“邁克爾,你知道我的答案嗎?”他握着拳頭揮了揮,道:“我不隻是要成爲一個出『色』的導演,我要的是成爲一個很棒、很棒、很棒的導演!那就是我要做的,這是我的答案!”
邁克爾-皮特微笑地道:“奧斯卡最佳導演?”王揚哈哈一笑,聳肩道:“ok,那就奧斯卡最佳導演!”他又滿不在乎地笑道:“也許更多,誰知道呢。”
房間裏的劇組人員都笑了起來,起哄地吹着口哨,這個年輕導演是在開玩笑還是太過自信了?瓦雷-菲斯特也不禁朝王揚笑道:“噢,揚,恐怕這部還不行。”王揚哈哈笑道:“我知道,這部不拿金酸莓獎就行了。”他拍了拍手,走回去鏡頭後面,笑道:“好了,再來一次,這次拍些特寫鏡頭!”
看着王揚的背影,邁克爾-皮特輕輕地說了句:“揚,你會的。”
一天下來,非歌舞部分的鏡頭隻剩下幾組了,還需要一天的工作量即可完成。夜幕降臨,劇組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旅館。
在旅館房間裏,王揚接到了桑迪-派克斯的電話,他今天已經聯系上大衛-勞倫斯了,得到了幾段音樂,已經傳到了王揚的郵箱。挂了電話,王揚便打開電腦,将郵箱裏的音樂文件拖下來,都聽了一遍,很不錯,非常具備青春校園的風格。
又聽了幾遍,王揚便拿起手機,撥通了大衛-勞倫斯的聯系電話,笑道:“你好,勞倫斯先生,是的,我是王揚。我對你的歌曲很有興趣,特别是那首《free》,可以聽到完整版的嗎?”當下,大衛-勞倫斯那邊哼唱了起來,王揚點着頭,對他這樣的普通聽衆來說,這些歌曲的節奏和旋律很好,很容易上口,這正是他想要的。王揚頓時有了主意,道:“勞倫斯先生,我想邀請你爲《歌舞青春》做原創音樂,可以嗎?”
“噢,當然!”大衛-勞倫斯那邊非常的驚喜,他已經好久沒有工作了,他感謝地道:“王先生,這真是一個非常棒的機會,謝謝。”
王揚又和他聊了一會,商讨了一些歌曲風格的問題,便結束了電話。桑迪-派克斯會負責和大衛-勞倫斯正式簽訂合同,然後王揚才會得到那些音樂的完整版,和更多的歌曲選擇。
洗了個澡之後,王揚來到了旅館一層的一間寬敞的空室,這裏已經被劇組包下來了,作爲練習舞蹈的場所。随着歌舞鏡頭的臨近、随着舞蹈指導的到來,今天開始,主演們每晚都要在這裏練習2-3小時的舞蹈。
舞蹈指導是王揚點名要求,花重金雇請回來的安妮-弗萊徹,這個現年32歲的女人是《泰坦尼克号》的舞蹈指導,而在未來她還是《美少女啦啦隊》的舞指,她還有一部導演作品《舞出我人生》。在簽約後,她帶着她的班底成員來到鹽湖城,她将負責編排歌舞場景的舞蹈,還有輔導王揚和瓦雷-菲斯特拍攝歌舞鏡頭。
而現在,安妮-弗萊徹指導着主演們練習一些基本的舞蹈動作,她不斷地走來走去,雙眼盯着傑西卡、瑞秋、紮卡裏、湯姆-威林等人,一有不滿,就會上前糾正他們的動作。
看到王揚走了進來,衆人都望了望他,王揚笑着打了聲招呼,道:“大家繼續啊,别理我,我就是來看看。”說罷,他往牆邊的椅子坐下,安靜地看着衆人練舞。
但是傑西卡卻有些出神,不時笑着看一看王揚那邊,她蹦蹦跳跳地練習着舞蹈動作,突然聽到安妮-弗蘭徹喊了聲“轉身”,她收回了目光,有點蒼促地一轉,腳下突然不知道怎麽的絆在一起,頓時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噗通一聲。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齊齊地望着她,都關心地問着:“傑西卡,你還好嗎?”傑西卡頓時面紅耳赤,捂了捂自己額頭,道:“謝謝大家,我還好……”
“噢,天啊!”王揚驚叫一聲,皺着眉頭走了過去,蹲下來問她道:“傑西卡,你還好嗎?”
安妮-弗蘭徹也問道:“有受傷麽?”傑西卡尴尬地搖着頭,道:“隻是扭了一小下,沒關系的。”安妮-弗蘭徹捏了捏她的腳踝一處,問道:“感覺怎麽樣?”傑西卡如實地道:“有一點點痛。”安妮-弗蘭徹點了點頭,道:“你先到場邊休息一會,其他人繼續!”
王揚忍着笑意,扶着傑西卡來到一邊的椅子坐下。看着他肩膀抖動的樣子,傑西卡翻了翻白眼,生氣地道:“我知道,我像個傻瓜。”她郁悶地握着拳頭捶了捶椅子,道:“總是這樣,地上要是有什麽東西,我肯定會被絆倒;這次居然自己絆倒自己!上帝啊,這是爲什麽?”
“因爲你是傑西卡。”王揚笑了起來,又安慰她道:“這沒什麽,我喜歡這樣。”傑西卡翹着嘴角,看着他問道:“你喜歡我被絆倒?”王揚摟住了她的肩膀,笑道:“是啊,我喜歡。”傑西卡翻着白眼,卻有點甜甜地道:“好吧!”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其他人也在繼續跳着,瑞秋下意識地看了王揚那邊一眼,緊緊地抿着嘴,腳下跳得快速了起來。
“瑞秋,節奏跳慢點!”安妮-弗蘭徹皺着眉頭喊了聲。
瑞秋呼了一口氣,無力地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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