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隻是名爲世界的故事中的一短文字。
每個人都隻是名爲命運的旋律中的一段音符。
每個人……都隻是微不足道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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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我心中,總會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是存在着的吧?我們小心地呵護着它,不希望任何傷害降臨到它的身上。當我們遭受了痛苦時,隻要看一看那裏,忽然就感覺剛剛發生的事情不算什麽了。隻要有那裏在,我們就是一個真正活着的人。
我們稱其爲——
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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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漸散。
鮮紅的血順着槍尖滴落地面,彙入了那由滾燙的鮮血組成的小小湖泊。
英靈的血,也是熱的。
“master,解決了一個。”lancer杏子臉上的表情混雜着悲傷、痛苦,乃至絕望。但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從臉上消失了,唯有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靜。紅'色'的lancer此時看起來那麽刺眼,因爲她的“紅”上面已經染上了名爲“血”的'色'澤。
而真正的悲痛,都已被藏在心裏。
深深地,深深地,等待着爆發的那一刻。
“幹的好!杏子,快來幫忙!”悲劇驚喜地大叫道。他沒想到,那個并不強大的servant竟然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幹掉了一個對方的servant!在他的計劃裏,杏子這個servant并不是那麽重要。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無異于一個巨大的意外之喜。
lancer杏子一甩鎖鏈槍,數滴鮮血飛上了半空。
然而,那鮮血永遠甩不掉。
永遠。
“她,死了?”assassin荊轲淡然地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似乎對于傑克的死無動于衷。
“啊,沒錯,我殺了她。怎麽,想爲她報仇?”lancer杏子手中鎖鏈槍在她的'操'作下猛然化爲無數節,如同巨大的木質之蛇環繞在她的身周。她輕輕一動握着的一節槍柄,巨大的槍尖便如同蛇頭一般兇狠地咬向對方。
assassin荊轲艱難地閃過了對方的攻擊,腰間那道傷口是那麽顯眼。
這一次,她不再留情。
這是沒有任何仁慈可言的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趴在血泊中的瘦小少女,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因爲……這是該被詛咒一萬次的聖杯戰争啊!
“啊,是麽,死了啊。”assassin荊轲淡然地低語着。
死了啊,那個少女就這麽死了啊。
明明願望已經有了實現的希望,但是就這麽死了啊。
那個甯可自己背負無盡的精神傷痛也要完成約定的少女,就這麽死了啊!
如果她還活着,一定會是master最喜歡的孩子吧?
可是,master連她的存在都還不知道,而她……
死了!
“你們,做好覺悟了嗎?”
“死的……覺悟!”
第一次,嬌小的少女臉上'露'出了表情。
那是……深入骨髓的仇恨。
相處的時間太短?
可那瘦小的少女早已進入了自己的内心!
喜歡,不需要理由。
憎恨,才需要!
“死?覺悟?那東西……我不需要!”lancer杏子大喝着,再次舞動起手中的鎖鏈槍。
我要活下來,我要活着赢得最後的勝利……
爲了,那絕對不會忘卻的約定……
我,還不能死啊!
耀眼的金'色'鎖鏈從半空中急速'射'落,緊緊地纏住了lancer杏子的鎖鏈槍。
“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帕秋莉的身影凝立于半空,手中的符卡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那個混蛋,她竟然殺了那個惹人憐愛的女孩!
即使是爲了讓人心疼的傑克,我也絕對不要原諒那個劊子手!
“你們就不怕ruler幹掉你們麽!”悲劇大聲喝問道。
“怕?讓她來試試看啊!”
規則?
去死吧!
“火符「アグニシャイン」agni shine:火神閃光!”
紅'色'的符卡爆發出刺目的光,洶湧的火焰如同紅雲般映紅了小半個天空。
“魔法?沒用的!”
悲劇猛地擲出了左手的刀。黑'色'的“幹将”如同穿越了時空,突兀地直接出現在帕秋莉身前。
不,不是如同,而是真正的穿越了時空!
“唔!”
帕秋莉慘哼一聲,根本來不及閃避便被刺中了腹部。
“回來!”
“幹将”微微一動,毫無感情地拔了出去,直接出現在悲劇手中。巨大的傷口中瘋狂地向外噴湧着鮮血,一瞬間,傷口周圍的衣服便被染成了鮮豔的紅'色'。血'液'直直地從半空灑落,如同下了一場鮮豔而又殘酷的雨。
鮮血的雨。
間不容發之際,洛娅的鎖鏈席卷而來,輕輕地卷住了自半空無力墜下地帕秋莉。巨大的金光狂烈地閃耀着,力圖保住魔女脆弱的生命。可憐的大魔法師,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是在不停受傷痊愈再受傷再痊愈中度過的。
“該死,怎麽會出現這麽多強者!”悲劇憤恨地自語道。
留情?那東西在他成爲魔法師之後就被抛棄了!
黑暗法師會對你留情麽?
吸血鬼會對你留情麽?
狼人會對你留情麽?
不會!
他的心,早已硬如鐵石。
“你知道,惹怒一個能力者的後果是什麽嗎?”半空中,金'色'的鎖鏈組成了這樣一句話。
“大能力者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龐大地威勢自洛娅小小的身體中猛然爆發而出,幾欲壓破這天地。沒人能想象得到,眼前這個金發的小女孩竟會如此強大。大能力者是什麽?那是需要數百萬精神力指數才能達到的等階,能力者中的lv4啊!
金'色'的鎖鏈猶如實質,狠狠地自半空刺向了悲劇。
躲閃?
那是奢望!
此時的金'色'鎖鏈已不是單純的“輝煌聖鎖”。在它裏面,還有完全虛體化的“湮滅之鎖”存在着。二者的相加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簡單,而是引起了幾何級地強烈反應。這種嶄新的鎖鏈有一個獨特地名字——
虛無之手!
“你的對手……是我!”lancer杏子強迫自己直起被威勢壓下去的身體,堅定地揮槍迎向了洛娅的鎖鏈。
master……那個男人,絕不能死在這裏!
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啊!
“啊!”lancer杏子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手中的鎖鏈槍連帶着大半個身體都被鎖鏈化爲虛無。
痛苦嗎?
那是必然地!
可身體上的痛苦,絕沒有心中的痛苦來得強烈。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禁忌,而她的,就是絕對不能忘記的約定!
爲了那隻有我一個人還記得的約定,即使,與全世界爲敵又能怎樣!
“沙耶加,等着我,馬上,馬上就能再見到活生生的你了……”
悲劇沒有理會杏子,assassin荊轲就像跗骨之蛆般死死地纏着他,以自己身上的傷痕換取他身上的傷痕。哪怕隻有小手指那麽大的一條傷口,少女也願意去換,哪怕自己身上又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痕迹。
“該死,該死!”悲劇還有底牌沒用,可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用!
血'液'越流越多,漸漸變在二人腳下彙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随着鮮血的流失,他們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你一刀,在胸口!
我一刀,在肩膀!
你一刀,在背後!
我一刀,在大腿!
我是荊轲,敢于面對嬴政的刺客!
别想用死亡吓住我,我已見慣了死亡!
但是……那個瘦小的孩子,絕不應該死在這裏的啊!
爲什麽,爲什麽連那麽小的女孩子都不放過!
她,到死都沒下過真正的殺手啊……
我恨你,我恨你們!
那個女人,這個男人……
還有所有的根源……
聖杯!
“出來吧,迦爾納!”悲劇雙目赤紅,瘋狂地大叫道。情勢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用來對付奎托斯的最大底牌不得不在這時候就翻了出來。他沒想到,不過是一個assassin而已,竟然也會狠到這種地步。該死地,難道她就不怕死麽!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全身披着金'色'铠甲的年輕男人出現了。
這就是悲劇最大的底牌,第三個lancer,不遜'色'于任何其他servant的從者,太陽神之子,迦爾納!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毫不猶豫地,荊轲向後一躍,消失了。
“迦爾納,她去哪裏了?”悲劇憤怒地叫道。他絕不能就這樣倒在這裏,還有願望沒有完成!一定要快點結束戰鬥,那樣迦爾納也許還不會完全暴'露'。該死地,浪費了我一個令咒,你們全都死不足惜!
爲了玉,我就是成爲惡人又如何!
“日輪呀,化作甲胄!”被稱作迦爾納的年輕男子沒理他,而是輕聲'吟'誦起古老的語言。太陽般耀眼的光芒在他身上閃耀着,順帶将悲劇也包了進去。
普通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對方,但在陽光化成的铠甲前毫無建樹。
“焚天呀,覆蓋大地!”
一柄長槍随着他的聲音突然出現,直直地刺中了荊轲的心口。
圖窮匕見,被破了。
“又解決了一個……迦爾納,速度上去殺了她們的master,然後趕快離開!”
金甲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順着牆壁便沖了上去,如履平地。
“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荊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虛弱地道。
我沒能保護傑克,難道連master也保護不了嗎?
我不要……
不要!
master啊,就讓我稍稍任'性'一回吧……
“風蕭蕭兮……”
我會保護你的,連帶着傑克那份一起保護你!
“易水寒!”
我知道,自己很平凡。如果不是刺殺嬴政的話,我連成爲已經得資格都沒有!我知道,我是個刺客,這樣的平凡才是最好的掩護。
“壯士一去兮……”
但是,但是啊,我也是個女孩子吧?即使是刺客,但在那以前我也是女孩子吧?
“不複返!”
誰來,保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