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拉彌脫力地躺在車座上,任憑馬車将她帶向黑'色'招旗所在的地方。 她身上胡'亂'套了一件又短又小的衣服,雖然看起來不合身,但是将她那美好的身材凸顯的相當明顯。這身衣服還是許天晴給她的呢,因爲她當時說了一句“我就隻有這一身衣服”……爲了避免戰鬥後衣服的破損問題,她得到了這件新衣服。當時她還不是很在意,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總算不用光着身子去和客戶交易了……
保有技能“旅行的武器商人”讓她在被阻礙的情況下可以獲得極大的屬'性'提升,但是也讓她不得不在戰鬥後去履行自己商人的職責,哪怕她的傷勢極爲嚴重。保有技能就是這樣,得到了什麽,就要爲之付出相應的代價。
與另一名rider的戰鬥以她的勝利而告終,但她也因此受到了極爲嚴重的傷勢,并爲之付出了了幾乎所有的底牌。“無限武庫”這件寶具的特'性'很奇怪,裏面的所有熱武器都需要消耗彈'藥',并且消耗的彈'藥'也是寶具。爲了幹掉rider,她的彈'藥'消耗了十分之九。隐藏技能“科學的弑神”也被人看了個精光,再也起不到殺手锏的作用。
但是,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她不僅幹掉了相當強大的rider聖喬治,還重傷了同樣不弱的berserker弗蘭肯斯坦。爲了幹掉她一個人,對方的master消耗了總計三枚令咒,這還不包括ruler統治者走掉之後用掉的那枚。如果不是rider的三枚令咒早早地就被用了一個,恐怕她很難殺死那個難纏的家夥。
她并不知道,rider聖喬治的保有技能因爲并不是爲了守護而戰所以都沒發揮作用,不然他可以說是套着一個打不破的烏龜殼。a級的“戰鬥續行”讓他隻要不受緻命傷,就能一直戰鬥下去。還有c級的“直感”,也讓他在戰鬥的時候獲得了相當大的助力。如果再加上a+級别的“守護騎士”和b+級别的“殉教者之魂”,恐怕也隻有寥寥數個servant能殺了他了。
rider聖喬治除了保有技能很強之外,還擁有四件不弱的寶具。“汝即是龍”和“屠龍”這對險些殺了伽拉彌的寶具就不說了,就說說那柄“力絕的祝福之劍”和“幻影戰馬”吧。前者可以讓持有人遠離一切惡意和害意,是一柄在防護方面堪稱無敵的劍。後者則是可以使一次緻命攻擊無效的魔法白馬,并且不需要主人騎乘在上面。
不過rider聖喬治再強也沒有用,他最後還是被伽拉彌一槍打爆了腦袋。杯具的rider和他的master啊,他選誰做對手不好,偏偏選了一個極爲克制他的人。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他們一方,失敗幾乎是必然的。
給伽拉彌造成了最大傷害的反而是弗蘭肯斯坦。這個來自于電影中的科學怪人實力之強是毋庸置疑的,任何'操'縱魔法戰鬥的servant都不是她的對手。可惜,她的對手是一個和她一樣'操'縱着“科學”這種武器戰鬥的servant,失敗同樣不可避免。
若是沒有碰到狀态全開的伽拉彌的話,這一對servant幾乎克制了絕大部分參戰者。可悲的趙曉晨,本來隻是想揀個軟柿子捏捏,結果卻碰到了鐵闆,還把自己的servant都搭進去一個,就連令咒也隻剩berserker的一枚了。
“咳咳,master那邊進展如何了?希望,沒出什麽大事吧……”伽拉彌躺在馬車上,默默地想着。自己一次就幹掉了一個,重傷了一個,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吧?可是還不夠,遠遠的不夠啊!敵人還有那麽多,我真的能實現願望麽?
就在這時,馬車安穩地停下了。載着寶具“無限武庫”的馬車是由兩匹黑'色'的死靈馬拉着的,它們除了知道跑之外,生前的本能幾乎完全喪失了。在伽拉彌的世界裏,不止有着“科學”這種東西,也有一些法術啊奇幻生物啊之類的東西。
“唔,到了麽?”
伽拉彌勉強地睜開眼睛,強撐着坐了起來,半靠在車廂上。
“就是你立下的黑'色'招旗麽?”禦姐淡淡地輕聲道。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名年幼的少女。少女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幹瘦的身體和蠟黃'色'的臉無聲地訴說着主人并未獲得需要的營養。長長的黑發淩'亂'而無光,看起來就像一團枯草似地生長在腦袋上。也許這個少女長得很不錯,但是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在她身上,最惹人注目的便是眼睛,猶如死水一般的眼睛。
“你,你就是武器商人麽?”少女的眼中泛起一絲波瀾,名叫“希望”的光澤。
“嗯。”
“我,我想要武器……”
“我知道,我就是爲此而來的。那麽,你需要什麽樣的武器?”
“能夠殺死他們的武器。”少女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是其中隐藏的憎恨卻像是潭水一般溢了出來。
“他們?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麽?”
“我的……父母。”少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仇恨,今天的事情給了她太大的刺激。她一直盼望着,盼望着有一天能親手殺了他們。可是她做不到,她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一個因營養不良而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十六歲女孩!
萬幸,萬幸他的兒子在看漫畫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點點。沒想到,黑'色'的旗子竟然真的有用!
“我的媽媽已經死了,他在媽媽死後不久就給我找了一個後媽。以前說的那麽好聽,到頭來怎麽樣?他們的親生兒子出生了,我這個前妻生的女兒就成了累贅!我在怎麽努力的表現也沒用,除了學習我還能幹什麽?可是,可是他們連學都不讓我上了啊!我恨他們,恨他們!”
我想要我的媽媽,對我很好很好的媽媽……但是她已經生病死了。而他呢?就因爲他在外面找了其他的女人,就可以連媽媽最後一面都不見麽!是他,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在外面鬼混,媽媽怎麽可能沒錢治病啊!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即使之後我也死掉也沒關系,那樣就可以去下面見到媽媽了吧?
伽拉彌沉默了半晌,淡淡地道:“我對你的經曆不敢興趣。”
“那麽,汝欲用何種代價支付自己想要的武器?”
“什麽代價都可以。”少女聲音平淡,可是其中蘊含的堅定卻讓人心悸。
“是麽?就連自己的生命也可以?”
“沒錯。”
“很好,現在它屬于你了,而你的生命——”
“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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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晨滿面陰沉的回了家,心中的憤怒幾乎沖破了胸膛。
還有一絲……彷徨。
“貞德……沒有回來啊。”他看着空'蕩''蕩'的家,默然自語道。這間屋子裏原本并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這裏有妹妹,有爸爸,有媽媽。結果呢?他們去菲律賓旅遊,死了。如果不是他平時不被家人喜歡的話,死亡名單裏也有他的名字吧?
可他甯可和家人死在一起,也不想孤零零地繼承這份冰冷的家産。
他的願望很簡單,複活自己的親人,哪怕他們還像以前那樣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他喜歡他們,即使他們一點都不喜歡他。不論怎麽說,那些都是自己的親人,無可替代的親人啊!
聖杯,給了他希望。
伽拉彌,毀滅了這份希望。
“berserker,我想和議會聯手。”趙曉晨看着手機裏那個沒有名字的号碼,低聲道。很久以前,議會的勢力曾經找到過他。不過因爲rider聖喬治的存在,他當場就拒絕了對方。可是誰都沒想到,議會的堅韌讓人心驚,他們找到了他的手機号碼,并把這個電話發到了裏面。
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rider聖喬治。
身着白'色'連衣裙的berserker弗蘭肯斯坦默然不語,隻是緊緊地站在他身邊。她是狂化了的berserker,不會存在自己的理智。畢竟,像吸血鬼少女那種另類的berserker少之又少,很可能所有英靈中也隻有那麽一個怪胎。
“呵,我跟你說什麽啊,你又聽不懂……”趙曉晨自嘲地苦笑着。
“我……保護……”
“什麽?”少年愣住了。
“……保護……”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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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劇的其實要屬許天時。先是自信心過剩之下制定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計劃,險些就讓楚原搭進去了,就連自己都差點被berserker吸血鬼少女幹掉。前來支援的伽拉彌被趙曉晨的servant“公平決鬥”,拼盡了全力才勉強獲勝。berserker吸血鬼少女被許天時打了個半死,她的master憤怒之下把許天晴的妹妹也卷了進去,釀出了一場慘劇,還給少年樹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強大敵人。
除了龍傲天和他的servant奎爺之外,許天時完全可以說是衆矢之的。這一次'亂'戰中得利最大的那個人卻是曹瑾。她可以說是毫發無傷,而且還得了一個強大的servant幫助,隐約的就連ruler貞德都在向着她……美中不足就是她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
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真理。你不付出就一定得不到回報,但是你得到的也許并不是你想要的,而且還要付出一些讓你難以承受的代價。
每個人都付出了代價,他們難以承受的代價。
得到的——
是難以化解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