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面上卻不見慌亂，隻是将雙槍舞得水潑不進，偶爾刺出一槍。她的每一次反擊都能帶走一個戰輪妖精的生命，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卵用，因爲敵人的數量是無窮大。
無窮大的敵人，究竟該怎麽殺光？
“你在做無用功。”每一個戰輪妖精都張開了口，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縱使低語也變得震耳欲聾，“聖人，你的努力毫無意義。”
“哦，是嗎。”曹瑾随口回道，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正在構築天使聖域的術式？”戰輪妖精嗤笑一聲，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嘲諷，“讓我猜猜，是‘概念墜落’，那個号稱無法使用的術式，對吧？”
“哼嗯，見識挺廣嘛。”曹瑾提起精神，臉上驚訝一閃而逝，嘲諷似地道，“那你再猜猜看，你能在‘概念墜落’下挺多久？一秒，還是一秒都挺不住？”
“概念墜落”是和“終世夕曲”同一個級别的天使聖域，二者都是隻存在于理論中的術式。它們之間唯一的不同，就隻是作用範圍而已。“終世夕曲”是廣域對界型，一擊即可殲滅完整的晶壁系；“概念墜落”是單體對人型，據估計應該可以消除永恒能級的概念影響，将永恒能級擊退成主神能級。
沒錯，這技能是對永恒能級專用術式，假想敵是不包括白聖龍無瑕女皇在内的一切永恒能級。
“在沒有确切地命中記錄之前，沒人知道這術式會不會成功。”戰輪妖精嘴角彎起一絲莫名的弧度，也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嘲笑，“但我打賭，它不會成功。”
“嘿。挺自信啊少女。”曹瑾挑了挑眉毛，“你哪來的自信？”
“縱使你能殺掉十萬個，甚至億萬個我，對我而言也隻是不痛不癢。”戰輪妖精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而你呢，你的體力可不是無限的吧。”
“啧啧啧，想套我的話，你還嫩了點。”曹瑾心中隐隐感覺有些不對，卻找不到絲毫頭緒。隻得繼續套對方的話，“倒是你，現在說遺言還來得及。”
“遺言？你以爲勝利者會需要遺言麽？”戰輪妖精面上微笑不變，話語中帶着滿滿的自信。
曹瑾是什麽人？她可是天使們訓練出來的高徒，心理戰絕不會弱于任何人。
“你在誘導我。”曹瑾眯起眼睛，聲音瞬間轉冷，“你想誘導我說出什麽？嘛，那不重要。”
有些時候，即使是腦中的猜測也會被敵人利用。爲了防止敵人直接從自己的思想中汲取所需，聖人小姐十分幹脆地收束起全部念頭。将精力全部集中到“概念墜落”上，甚至連術式是否會成功都不去思考。
或許對常人來說，這無比困難，畢竟念頭這東西很難受控。但對聖人來說，這卻是基本功。
若連自己都無法完全掌控，又怎能庇佑人族？
戰輪妖精臉上笑容慢慢淡去，也不再言語，而是專心地與之對敵。
沒過多久，術式構築完成。曹瑾将隐蔽的術式對準了戰輪妖精，二話不說直接啓動。
下一刻。所有戰輪妖精統統消失，隻餘下聖人小姐面前的那個。誘導計劃大失敗的少女本還想負隅頑抗，不過聖人小姐哪裏會給她這種機會，直接一槍将對方釘在地上。
戰輪妖精勉強擡起右手。然而身軀中的力氣已經順着傷口流走，那手和手中的劍終究還是無力地垂落。
“咳……”她咳出一口鮮血，面色頹然地歎道，“聖人，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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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靈夢的【夢想封印.魔孽災禍】可以直接賦予敵人“萬物之極”的概念，然後biu地一下将對方封印掉。這招堪稱無解。唯一的弊端隻是消耗太大。當然，如果被封印的人實力太強，還是有可能從封印裏逃掉的，不過這世上能比禍靈夢更強的應該不出一手之數。
畢竟，已成完美魔神的她可是有着與“真.鬼巫女.零”并肩的戰鬥力啊……就算這裏是博麗大結界之外，她也有與“鬼巫女.零”相等的實力。
然而此刻，禍靈夢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反而眉頭緊鎖。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禍美人柳眉輕蹙，微泛暗紅的奶白色秀發貼着面頰，似是連風都不忍破壞這份美感，“黑岩的抵抗，比預想中弱了許多。”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了紅色的巫女服裙角，頭上的鮮紅色蝴蝶結也随風輕輕飄動。近一年來，她的穿着越來越接近正統的博麗巫女。除了那頭白發和猩紅的眼眸，以及戰鬥時才會顯現的罪孽囚紋，她已與博麗靈夢毫無二緻——除了節操，禍美人可是節操滿滿。
禍靈夢悚然一驚，下意識看向曹瑾。那邊，聖人小姐正在從戰輪妖精的屍體上抽出神槍，一切都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曹瑾感受到了投向自己的視線，滿面笑容地擡起頭，大聲叫道：“禍靈夢老師，幸不辱……咳”
一隻手撕開了聖人的胸膛，掌心正握着一顆跳動的心髒。
“‘心之所在，願之依存。’渴求勝利，便是你的心願。”一個少女的聲音從曹瑾胸腔中傳來，顯得無比沉悶，“這個願望，我已爲你實現。”
曹瑾倒轉神槍，決絕地插向胸膛。她的字典裏沒有“苟活”，隻有“同歸于盡”。
“那麽，該我收取報酬了。”
那隻手猛然握緊，在槍尖及體的前一刻捏碎了掌心的心髒，也斷絕了這具軀體的生機。
“不會吧，我的命格……難道真要應在這裏？”曹瑾感受着漸漸消逝的生命。喃喃自語似地說道。
然而神槍畢竟神槍，不可能漠視代理主人的生死。隻見平平無奇的槍身上突然綻放出璀璨的光，猶如刺破黑夜的第一縷曙光。
“抱歉，聖人小姐……”神槍溫柔地在曹瑾耳邊訴說道。“恐怕以後你無法再聯系到我了。你的誓約，就由我的主人去見證吧……”
神槍拼盡全力将曹瑾傳送回衆人身邊，卻已沒有餘力複原聖人的傷勢。此時的曹瑾全靠聖法力吊着最後一口氣，随時都有生命危險。
“意料之中。”藏于聖人胸腔中的少女現出身形，竟是身着猙獰玄色重甲的黑岩射手。“不過現在逃了又有什麽用呢？最後還是要死的。”
禍靈夢眯起眼睛，兩顆陰陽寶玉上萦繞着漆黑的雲紋，靜靜地環繞着她上下飛舞。
“‘化身千萬’麽……哀家早該想到的。”禍美人彈了彈原本該封印着黑岩射手的寶玉，現在那裏自然已經空無一物，“從一開始，哀家面前的‘黑岩射手’就是戰輪妖精的化身罷。”
黑岩射手歎了口氣，遺憾地道：“可惜，我們猜錯了你的戰鬥力……呵，竟然差點被你一個人打得全軍覆沒。”
她深吸口氣，重新振奮起精神。“不過現在想到也不晚，你們還是失敗了。”
“汝的意思是說，”禍靈夢微微偏着頭，雲紋在身周聚散不定，“汝一個人，就能擊敗哀家？”
黑岩射手竟然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就我一個人。”
“就算你是這件神名武器的主體，也未免太自大了點。”禍靈夢略略伏低身子，看起來柔弱的體内仿佛蘊含着兇獸一般可怖的力量。“那就讓哀家看看，汝的可能性！”
“魔孽雲紋【天涯隔咫尺，咫尺斷天涯】！”
禍靈夢腳下微一用力，身形便已出現在敵人面前。緊握的右拳毫無花哨地直直打向對方胸口。
黑岩射手自然不會被這種攻擊打中，一個側身便閃過了拳頭，拖在身後的人高劍炮劃出一道弧光，迅速而又兇猛地斬向禍美人腰際。
然而下一刻，一個拳頭突兀地穿透了層層空間，攜着龐然巨力印在了她的胸口上。堅固的胸甲直接被打得凹了進去。五髒六腑更是被透甲而入的勁力攪成了一團肉泥。
“噗——”黑岩噴出一口混雜着内髒碎片的鮮血，蓄勢待發的攻勢自然胎死腹中。
禍靈夢得勢不饒人，拳頭如同狂風暴雨般襲向對方。拳影連綿不絕，在空中留下了數不盡的殘影，讓她看起來仿佛化作了千手觀音一般。
黑岩射手看似傷勢沉重，實則并無大礙。内髒碎裂之類的損傷對她們這種永恒能級來說并不算什麽，都是頃刻間就能修複的小傷。不過即便她躲閃得再怎麽标準，拳頭還是不斷打在她的胸膛上，一時間隻能聽見不絕于耳的“砰砰砰”聲，幾乎連成了一線。
“該結束了……”禍靈夢喃喃自語着，拳勢驟然一頓，“裝填！”
兩顆陰陽寶玉化作流光，沖進了她雙臂之中。
“博麗神拳奧義.夢想封印——”
“重！”
下一刻，右拳化作了光，如同劃過天際的流星，狠狠地印在黑岩的胸口。幾乎是在同時，被打中的少女就變成了“半個”，整個胸腔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個腦袋一隻手外加兩截小腿。這一次的攻勢已不是純粹的物理攻擊，其中還帶着博麗巫女特殊的淨化之力，讓對方幾乎喪失了一切反抗力量。
禍靈夢面不改色地遞出了左拳，仿佛面前的敵人隻是菜闆上的豬肉似地。
“【夢想封印.魔孽災禍】！”(~^~)
PS： （本喵又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