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戰輪妖精同樣輕若無物,仿佛莫麟的積雪隻是擺設似地。她的戰車剛剛被莫麟一通集火打成了廢鐵,而且也沒有修複的意思。
因爲,第一形态是無法戰勝眼前這敵人的。
戰輪妖精立于雪上,金色的微卷長發不加修飾地披在肩上,頭上還戴了一頂黑色的王冠。她一手持長劍,一手持巨大的車輪之盾,小腿之下是鋒利的車輪,相信被那東西切一下絕對能爽上天。
“超紅蓮團?”她揚起頭,橘紅色的雙眸閃着冰冷徹骨的光澤。
“你認識我們?”菲特微微一愣,好奇地問道。對方那具嬌小的身軀中時刻不停地散發着危險至極的氣息,仿佛正欲擇人而噬的毒蛇。貿然攻擊估計也隻是送人頭,不如趁機調整好各序列組的同步狀态。
“當然。”戰輪妖精點點頭,清脆的聲音就像個幼女,偏偏卻有着寒如骨髓的冷酷,“一個成員不是天選者就是天賜者,要不然就是無法引動惡魔覺醒的組織,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那你也很清楚我是誰了?”菲特眯起眼睛,溫柔的聲音中帶上了絲絲縷縷的寒意,“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公知代表。”
“公知代表?”戰輪妖精被對方跳躍的腦洞弄得微微愣神,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表情,“算了,那不重要。菲特.泰斯特羅莎.哈拉溫,新時空管理局的‘黑色死神’,恒雷龍女王的血裔。我說的沒錯?”
“了解的還真清楚。”菲特深吸口氣,十一套序列組全部進入了最佳狀态,“我們團吉祥物的朋友,被你殺了嗎?”
“我不會殺他,他的惡魔化非常值得期待。”戰輪妖精擡起手,圍攏在四周的八足蜘蛛型戰車轟鳴着啓動。撲向了敵人,“可你們,必須要死。”
“試試看?”
菲特話音未落,身形便以突破音障。她如同瞬移般拖着巨鐮出現在對方身前,接着猛地雙手順勢持鐮打出一記橫掃。
戰輪妖精早有預料,巨大的車輪之盾直接擋在身前。鐮刀在盾牌上擦出一溜火星,發出陣陣刺耳的“刺啦”聲。
“想挑戰我?先和我的寵物們玩一會兒再說。”戰輪妖精小腿上的車輪急速旋轉,倒退着沖進了戰車群之中。
“你知道嗎?我們魔導士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戰術。”菲特歎了口氣,舉起了手中巨鐮。她其實不想在這群炮灰上浪費時間和技能。但魔導器卻在對方退入戰車群的同時就失去了目标,鎖定模組根本沒發揮任何作用。
想要讓對方進入第二次反轉,總得先找到目标再說。那家夥很可能有在人群中隐身的能力,不擊破這群炮灰大概是不行了。
“巴魯迪修,請求法則使用權限!”
“request approved.(請求通過。)”
“爲什麽還是這麽快?”菲特忽然想起自己上次開大招的時候也是秒通過,這和當初動不動就得花上幾個小時甚至一兩天完全不一樣。如果說她還在時空管理局時請求法則權限就像天朝公務員的辦事效率,動辄就是五六個月的審核,那現在就像是純人工智能辦公。你上傳個表格我立刻就給你回複。
天空中飛快地凝聚出滾滾烏雲,道道金色雷蛇在其中若隐若現。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天氣就由晴朗白晝轉變成了雷雨之夜,速度快的驚人。
三十二支半月弧形浮遊炮從菲特身上自行脫落,如同蝴蝶斑輕盈自在地飛舞不休。
“法則操縱.死雷飓暴!”
半弧形浮遊炮無聲無息地擴展開來,變成三十二個半月形巨炮,那粗大的炮口塞進七八個蘿莉進去都綽綽有餘。金色光柱噴吐而出,卻不是向着敵人。而是天空的烏雲。
三十二根光柱好似接天連地的巨柱,無數金紫色的雷蛇從天而降。雷鳴掩過一切,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這雷電的咆哮。
飛速行來的八足蜘蛛型戰車盡皆毀于雷霆之下,通常來說一個雷就能劈碎十幾個戰車,誰讓它們的陣型那麽密集。不過數秒鍾的功夫。仿佛無窮無盡的戰車海就變成了垃圾堆,再也見不到一個還能動的,連個身體完整的都沒有。
“一點都不費力了。”菲特放下巨鐮,輕聲自語道,“想想以前維持第七序列組就讓人累的半死,現在開着第十一序列組都沒有任何問題,果然是身體成長了麽?可爲什麽胸部還是那麽平……”
這個年紀的幼女總會有些獨特的煩惱,比如說胸太小,胸太平,沒有胸……之類的。就算她曾經有一對**也會有同樣的煩惱,畢竟換了具新身體不是麽。
還有本喵得說一下,這位僞蘿莉雖然在一年裏成長了一些,但絕沒到可以随意放大招的程度。她現在要是解除血脈恢複人形,當場就得累暈過去。
“果然,第一形态對你是無效的。”戰輪妖精緩緩從遠處行來,“‘騎士姬系能力’,世界構建序列爲什麽會弄出這種破壞平衡的東西呢。”
每個騎士姬都由三部分組成,其一是領主,其二是坐騎,其三是騎士姬的英魂。領主與騎士姬之間的相性若是不高,很容易造成同歸于盡的結局;如果一個騎士姬沒有坐騎,那她連lv3都升不上去;等到騎士姬達到lv4時就要面臨英魂的考驗,善意的英魂還好,說不定會選擇共生,惡意的絕對會奪取騎士姬的身體,抹消其原本的人格。
菲特是個魂穿的穿越者,天生就不需要面對什麽英魂的考驗。而且她和領主許天時之間的相性高的吓人,差不多就是年齡一到就能同床共枕的那種。至于坐騎……一般來說,騎士姬都會選擇血脈覺醒者作爲坐騎。但也有些人會覺醒血脈的力量,成爲能力促生的天選者。
和那些掙紮于血脈深度覺醒的人相比,騎士姬簡直就像天生的幸運ex。她們不需要爲變成惡魔而恐懼,唯一需要擔心的隻是領主的心性。
正如戰輪妖精所說的那樣,騎士姬系能力就像設定時出現了錯誤,而且還不能修改删除的bug。當然。硬要說的這本書裏到處都是類似的東西,相比之下騎士姬能力還是很正常的。
連女皇都能擠進來參加聖杯戰争,你還敢說什麽平衡?
閑言少叙,言歸正傳。
菲特一擺巨鐮,柔聲歎道:“大概,是因爲人類不該滅絕。”
飛舞的浮遊炮紛紛貼回裝甲之上,但天空中的烏雲卻沒有任何散去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厚。
“不該滅絕?”戰輪妖精腳下雙輪一陣急旋,帶着她沖向了龍化人形高達。“我的主人曾經說過,‘人類偷吃了智慧的禁果,卻沒吃下克制的果核。他們運用自己的智慧肆意向世界索取想要的一切,卻完全不知克制日益膨脹的**。不僅如此,人類還用盡了手段傷害同類,這種像是毒瘤一樣的種群又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怪不得會弄出末世。”菲特閃過戰輪妖精劈向頭顱的一劍,反手就是一爪,“她也被人傷害過麽?”
“等你死後自然就能知道了。”戰輪妖精擡起車輪巨盾迎向龍爪。盾面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刺。
來不及閃躲的菲特隻得勉強收手擋住要害,接着就被撞得遠遠飛了出去。那身厚重的裝甲上到處都是針孔。就連裏面嬌弱的蘿莉軀體都受了重傷。
“裝甲破損率37.81%,内髒也受傷了……”菲特咳出一口鮮血,瞬間就被面甲吸得一幹二淨。與此同時,外挂式序列組已開始自我修複程序,那看似沉重的傷勢正飛速愈合。
恒雷龍好歹也是龍族,自我愈合能力還是很強的。再加上外挂序列組的治療。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傷”。
戰輪妖精卻不準備讓她安心治療,架起長劍便再次沖向了敵人。那對車輪賦予了她強大的機動性,百米也隻是一瞬的事情。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菲特勉強躲過對方勢大力沉的長劍,龍翼一扇飛上半空。“能告訴我麽?”
“純白世界.戰輪妖精。”戰輪妖精看着天空中的敵人,用力擲出了長劍,“第二形态,劍盾精靈。”
“第二形态?劍盾精靈?”菲特用巨鐮劈飛長劍,誰成想那劍僅僅打了個旋便像是活物似地再次刺來,招招都直指要害,“《黑岩射手》裏沒有這個角色啊……”
可惜戰輪妖精不會吐槽,不然非得大吼一聲“你知道還裝什麽傻啊魂淡!”不可。
“難纏的對手。”車輪巨盾的邊緣旋出一圈利刃,接着便被戰輪妖精擲上半空,“怪不得會被主人提防,欲殺之而後快。”
她的長劍本就給菲特帶去了極大的壓迫,那靈活的身姿就像無孔不入的水銀般難纏。再加上一個同樣靈活的巨盾之後,菲特更是顯得左支右拙,抵抗的分外艱難。
“你……”菲特用鐮柄磕飛了巨盾,又用鐮刃劈飛了長劍,這才有空說話,“還有其他形态?”
不知爲何,戰輪妖精突然想說句“掉頭形态算不算?”。不過這種話剛一冒頭就被理智給塞回腦子裏了,現在的她完全不懂得什麽叫“吐槽”。
“還想繼續隐藏實力?”戰輪妖精幹脆召回劍盾,冷酷地看向敵人,“無論是魔法還是龍力,你統統沒用。隻憑經驗與我戰鬥,是想試探我的戰力底線?”
“被看穿了啊。”菲特龍翼一展,萦繞在身周的雷蛇轟然外擴,“沒辦法,隻能使用全力了。”
戰輪妖精冷漠地看着她,一句話沒說。因爲,她已不需要再說話。
(節操……)
“許哥哥,你看那隻貓,好眼熟啊!”
“嘶,别說。還真像咱們團以前的那個吉祥物。菲特,帕秋莉,你們看呢?”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男生倒抽一口冷氣,十分驚訝地問道。
“領主大人,你在欺負我是個近視嗎……”某位魔法使無奈地說道。
“诶?你啥時候近視的?”
“别以爲不帶眼鏡就沒有近視了,我近視很嚴重的好不好!”魔法使說到這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地續道,“對了,我還有哮喘!”
“……帕秋莉,你真的是哮喘患者?”男聲狐疑地問道,“那上次是誰追着我跑了兩千多米來着?鬼麽?”
“哼,你在小瞧我嗎?八極的法神随便來個身體強化魔法都是傳奇位階以上呢,跑個兩千米還不簡單!”魔法使驕傲地道,黑貓甚至能在腦海裏浮現出對方挺胸的模樣——峰巒疊起啊。
“怪不得,灑家一介魔神孽龍竟然都被你給抓住了。”男聲恍然大悟地道。
“要不是你偷窺我洗澡。我會披着浴巾追殺你那麽遠?”魔法使忿忿地說,“偷窺就偷窺好了,你幹嘛帶着禍一起偷窺啊,我連順勢讓你偷窺個夠的機會都沒啦!”
“不,别誣陷哀家。”某個令黑貓吓到心肌梗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淡然地回應道,“當時哀家還以爲天時是想去紅魔館取複習資料,本來沒準備一起跟去的。後來忽然想起要向女仆小姐請教新菜式的做法。這才碰到了偷窺的那幕……放心,哀家已經把他的腎挖出來烤着吃掉了。”
“請問。龍腎好吃嗎?”一個潇灑的女聲好奇地問道。
“還好,味道和普通腎髒沒什麽不同。就是……”某位巫女頓了頓,似是臉紅了一下,“‘副作用’很強,吃完之後身體很熱。”
“魔神孽龍的天賦龍性,連完美魔神都無法抵擋……我獲得了一個新知識。”魔法使掏出本子。在上面沙沙地寫着什麽。
“這種知識還是不要獲取的好!”男聲恐懼地叫道,“連原始螺旋都跟灑家鬧别扭了啊,割掉的腎好久才長出來啊!沒腎的日子有多難熬你們知道嗎,連撸都撸不動啊喂!”
“切,無限腎機的計劃胎死腹中嗎。”魔法使用可愛的口吻說着可怕的話。黑的無以複加。
“許哥哥,你去偷窺了麽……”某位天使輕聲說着,隔得老遠都能聽到她捏骨節的聲音,“爲什麽隻偷窺帕琪呢,爲什麽不來偷窺我呢?厚此薄彼麽?”
“你們夠了!”男聲絕望地抱着腦袋,慘嚎道,“灑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偷窺一回,結果當場就被抓到了啊!要是看到什麽還好,可他喵的啥都沒看見啊!帕秋莉,你浴室裏的霧氣自帶無敵聖光嗎!”
“放心,許哥哥。”某位天使拍了拍男聲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們西納普斯分部的浴場裏沒有聖光。”
“的确是沒聖光。”男聲深吸口氣,繼續吐槽道,“想讓灑家偷窺,請先調走那兩個虎視眈眈的王座女武神!她們一到洗澡的點就往門口一戳,‘神’名武器都拎出來了啊魂淡!”
“是,是這樣嗎?布倫希爾德閣下和風音老師天天都在守門?”一個弱氣的女聲驚訝地道,音量細弱蚊呐,“怪不得沒見她們在浴場裏出現過……”
“天時,哀家剛剛似乎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言語。”某位巫女淡然地噴了口煙霧,“你,想去偷窺?”
“沒有,絕對沒有,你聽錯了禍!”男聲矢口否認,節操掉得滿地都是,“像灑家這麽正直的傑出青年、文明标兵、三八紅旗手……怎麽可能做出偷窺那種事?年輕的錯誤,犯一次就夠了。”
“哦,這樣麽。”某位巫女嗒嗒地抽着煙袋,“哀家讀書少,閱曆也不多,你可别騙哀家。上次吃了烤龍腎,下次說不定就是龍下水的火鍋了。”
在這**裸的生命威脅面前,某位魔神孽龍果斷地選擇閉口不言。
“這群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跑題啊喵。”黑貓安心地舒了口氣,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可惜他的身體本就處于高負荷狀态,過大的精神打擊更是雪上加霜,因此剛剛站起一半就又倒了回去。
就在黑貓即将臉觸大地之前,一個小手拖住了他脆弱的身體。
“貓,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稚嫩的僞幼女訝異地問道,聲音依然和從前一樣溫柔。
一個拖着龍尾的男人“嗖”地竄到黑貓面前,二話沒說就往他嘴裏灌不明液體。那東西味道十分詭異,竟然他喵的是榴蓮味的,似乎還摻着洗腳水……
“許哥哥,那0型聖水?!”某天使捂着嘴,不忍地看着黑貓。
“啊,臨走之前布倫希爾德閣下送給灑家保命的。”魔神孽龍随手丢掉價值不菲的水晶試管,皺眉道,“奇怪,這色貓臉色怎麽還是那麽難看?楚原,這聖水不會過期。”
某天使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将這個秘密埋在心裏。“那玩意兒是我的洗腳水做的啊哈哈哈哈”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未完待續。。)
ps: (果然啊喵,九千字更新還是難了點,七千五百字的時候就難以爲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