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非元禮率領幾名士兵在球場周圍巡邏,他的任務是防止對手前來窺視,事實上這種情況很難防備,對方隻要裝扮成普通民衆,就可以從容地觀察安西軍的戰術和每個馬球手的特點。
同樣,安西軍也可以派人去刺探對手的情況,球場如戰場,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昨天晚上,他們爲此開了會,刺探對手的任務,交由剛剛升爲校尉的賀嚴明全權負責。
天漸漸地亮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時,遠方馳來了一輛馬車,停在球場邊,車簾慢慢拉起,露出了楊花花妖豔俏麗的臉龐。
她饒有興緻地觀看着球場上的訓練,目光落在了李慶安的身上。
輪到李慶安了,他策馬飛奔而來,離球洞還有六十餘步時,賀婁餘潤和幾名球手猛地将球向他抛去,是四隻球,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同時射來,李慶安的眼力已練得如鷹一樣的敏銳,迅速捕捉到了四隻鞠球中那個細微的紅色球,他毫不猶豫地揮杖向球擊去,一聲脆響,球杖準确地擊中了鞠球,劃出一道弧線,六十五步外一杖進洞。
周圍爆發出一片鼓掌聲,喝彩聲不絕,楊花花也忍不住嬌聲喊道:“好球!”
荔非元禮早就盯住了容顔俏麗的楊花花,他嘿嘿地笑着自言自語道:“他娘的,這女人長得夠味,又漂亮又風騷。”
但楊花花周圍有随從護衛,他不敢貿然上前去搭讪,遠遠地等待着機會,熱切地目光鑽進了馬車裏,隻管咧着嘴笑,防範對手前來刺探的任務,早被他抛到了九霄雲外。
看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好像見過,他催馬慢慢靠近,終于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前幾天他們進京時遇到的那個年輕少婦嗎?嘿嘿!她一定是來找我老荔。
“夫人,好久不見了!”
荔非元禮整了整衣服,扮出一副斯文相。
“還記得我嗎?我們在城門外見過。”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大胡子。”
楊花花嬌笑一聲道:“大胡子,幫我去叫一下你們李七郎好嗎?”
“找那個家夥幹嘛!夫人,那家夥不解風情,比我可差遠了,找他不如找我,夫人,讓我陪你去遊山玩水吧!”
荔非元禮熱情似火,又慢慢湊上來一步,涎着臉笑道:“我反正左右閑得無事,願意爲夫人效勞。”
“荔非将軍,他們在叫你呢!”一名士兵上前道。
“去!去!去!你沒看我正忙嗎?”荔非元禮不耐煩一揮手,又目光熱切地投向楊花花,“夫人意下如何?”
楊花花瞟了他一眼,媚笑道:“是嗎?你願意爲我效勞。”
“當然!請夫人盡管吩咐。”
“那好,你去幫我把李七郎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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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了一個多時辰,馬球手們坐在場地上休息了,這時荔非元禮磨磨蹭蹭走過來,衆人打趣他笑道:“老荔,她讓你做她的入幕之賓了嗎?”
“我倒是想,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人家喜歡刀疤臉。”
他翻身下馬懶洋洋對的李慶安道:“七郎,你過去一下吧!她找你呢。”
“她是誰啊?”李慶安笑問道。
“你去就知道了,見過的。”
“好!我看看去。”
李慶安站起身,大步向馬車走去,荔非元禮躺在地上,望着天上兩隻鳥雀飛過,他忽然破口罵道:“他娘的,老子連隻鳥都不如!”
這邊,李慶安已經來到馬車前,他老遠便認出了楊花花,不就是明德門外所遇婦人嗎?
“夫人找我有事嗎?”李慶安走到馬車前,拱手施了一禮笑道。
楊花花嗲聲道:“明天晚上我家裏有個聚會,我特地來給你送張請帖。”
她從一疊請貼中找出了其中一張,遞給了李慶安,笑道:“一定要賞光哦!”
李慶安看了看請帖,隻見上面寫着:巴蜀楊氏恭請中郎将李慶安,背面寫有時間和地址,在興道坊,李慶安欣然笑道:“好!我會準時到。”
“不要帶什麽東西,隻要人來就可以了。”楊花花又叮囑他一句,這才笑着揮揮手,讓馬車開走了。
“七郎,你怎麽讓她走了?”
荔非元禮走過來,狠狠盯了一眼楊花花的馬車,陰沉着臉道:“我懷疑這娘們是别的球隊派來的探子,來刺探我們軍情,應該把她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
李慶安不理睬他,返回了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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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練完球後,荔非守瑜悄悄地找到李慶安,低聲道:“七郎,現在有空嗎?”
“有啊!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說。”
“是這樣的。”荔非守瑜吞吞吐吐道:“我想去找芊娘,可是又不敢一個人去,你陪我去好嗎?”
李慶安大笑,“這種事情還有什麽好說的,我陪你去就是了,要不要把大夥兒一起叫上?”
“可别!”荔非守瑜吓得連連擺手,“你陪我去就行了。”
“兄弟,有什麽好事情不叫老哥一聲?”荔非元禮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李慶安瞥了他一眼,見笑容暧昧,便抽了他一巴掌笑罵道:“鬼鬼祟祟的,你以爲我們去逛青樓嗎?”
荔非元禮咧嘴笑道:“天天大魚大肉也會吃膩,偶然換換小菜也不錯,聽聽豔曲什麽的。”
“大哥,求你别搗亂好不好,我是有正事。”荔非守瑜小聲地央求道。
“正事?”荔非元禮臉色一肅,他拍拍胸脯道:“正事更應該叫我了,打虎還要親兄弟呢!七郎,你說是不是啊?”
荔非元禮見李慶安不理他,便回頭大喊道:“喂!你們過來評評理啊!”
“好!好!好!我讓你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