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還好,張恒并沒有一直瞄準着他,而且貌似張恒的位置也并沒有在這一樓上,鄭吒跳出車外時,那種危及生命的感覺并沒有出現,四周望眼看去,隻有縮在兩邊呆愣愣的員工們,與一些不停尖叫打電話的女員工,總之現場一片混亂,要麽是看着鄭吒方向發呆,要麽是四處亂跑,再加上運鈔車闖過後掀起的無數文件紙張,現場看起來絕對是一片混亂不堪。
鄭吒呼了口氣,他将武器從納戒裏取了出來,左手提着微型沖鋒槍,右手提着高震動粒子切割匕首,然後想也不想就向着安全通道處沖了過去。
電梯什麽的是絕對不要想了,這簡直就是逼着死神來下套殺人,他可不想自己沖上門去任憑死神玩弄那套“巧合”玩意,相比之下,擁有輕功的他,耐力也比普通人強了數倍以上,直接走樓梯的速度比起電梯來也絲毫不遜色,而且他就不相信在這幾乎無人的安全通道裏,死神還能玩出什麽把戲來。
鄭吒的内力總量實在不多,和已經大量化的血族能量不同,依然還是中級内力程度的強化,内力實在是忒少了些,以前光是使用納戒還不覺得,但是此刻擁有了武功之後,即便這武功根本沒名字。就是“輕功”兩字就概括了,但是内力的總量也終于是讓他覺得了不足,支持輕功狀态數分鍾不到,他的内力就會陷入枯竭,如果是對戰中他的輕功突然陷入了枯竭,那麽他很可能就會因爲這丁點失誤而瞬間落敗。畢竟他面對的可是生死存亡的瞬間,敵人或者危險是不可能給他絲毫機會的!
鄭吒運行輕功疾速向上攀登,整個人已經完全是腳不着地,因爲速度實在太快,所以他已經是跑動在樓梯的外圍牆壁上了,就仿佛那牆壁是平坦的實路一般,運行輕功之後。他的身體仿佛薄紗一般輕盈,腳下一點就迅疾的向上蹬去,不過一秒之間,他已經攀登到了上一階樓梯,這處電視廣播大樓也不過隻有二十餘層高而已。這麽下去,不過一分鍾不到他就可以登上樓梯。
(如果我是張傑的話,如果我是張傑的話一定就會是在那裏等着我……而至于張恒和蕭宏律……如果我是張恒的話,如果我是張恒的話……)
鄭吒跑着跑着時忽然覺得渾身不對勁。就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給瞄準了一樣,那種危險的感覺如附骨之蛆。無論他如何左右跳動都揮之不去,順眼看去,原來這一層樓的樓梯口不知爲何擺滿了向上折射的玻璃,鄭吒順着玻璃看過去。恰好看到在上層樓梯拐角處彎弓瞄準的張恒,可是讓他奇怪的是,張恒瞄準的方向并非是朝向了他。
(危險……這種感覺好危險,爲什麽?從他瞄準的方向來看根本就射不到我,即使從玻璃反射中看到了我的位置又如何?如果我是張恒的話,如果我是他的話,這樣的瞄準是……)
鄭吒在想着自己可能是張恒的瞬間,那種仿佛知道張恒一切想法的感覺再次出現,那樣隻憑借玻璃反射,就能從不同方向瞄準的射擊手段……彎折箭!張恒獨特的射箭技巧,可以同時射出兩根箭矢,在射出之後讓它們憑借對撞改變最終射擊的方向,而此刻這個方向已經死死瞄準向了鄭吒處,隻待他稍微再一移動,這一箭就會直接射向了他。
如此近的距離,鄭吒甚至連用匕首抵擋的信心都沒有,以前幾次他見過的箭矢威力與速度而論,如此近的距離幾乎就是躲無可躲了,他可能在躲閃的瞬間,這一箭已經貫穿了他腦袋或者是心髒……
鄭吒死死看着玻璃折射中的張恒,隐約間,他仿佛看見張恒雙手微微一顫抖,雖然并不明顯,但是在此刻的他看起來卻是如此清晰,在被瞄準的瞬間,他已經進入到了解開基因鎖狀态中,當他看到張恒雙手顫抖時,心中已經有了定義。
這一段時間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不過發生在瞬間而已,鄭吒已經腳下一蹬猛的沖向了樓梯口,而與此同時,張恒手中的箭矢也猛的射了出來,但是讓他感覺意外的是,鄭吒并沒有加速沖來,他反而是在沖上來的瞬間,将高震動粒子切割匕首猛的抛向了地面,接着雙腳緊緊夾住匕首,硬生生在跳起來數米之後停了下來,而那一根箭矢也幾乎是貼着他的頭皮射過,這簡直是與死神近距離親吻了一把,将鄭吒驚得滿頭冷汗。
這正是他在車流那一戰時所使用的辦法,看到張恒的顫抖時他猛的想了起來,因爲顫抖的匕首正是最好的利器,而當那顫抖停止後,則它的銳利程度還比不上一般的菜刀,這種情況下正好用來急刹車,看來這一把他确實是賭對了。
當他将匕首用雙腳背一挑而起時,玻璃折射中的張恒早已經跑得了無影無蹤,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時鄭吒離頂樓也不過隻有兩層樓而已了,換句話說,即使張恒不見了也好,反正張傑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鄭吒心中主意一定,站起身就向樓上飙去,剛沖過樓梯口,卻看到在頂樓階梯處站着兩個人,這二人正是張恒與拿着一個蘋果的蕭宏律,在他們身後,則是通往頂層觀光平台的階梯,而張恒正拉滿了古弓射天狼,那弓弦上正用手指扣着兩枚箭矢。
蕭宏律咬了一口蘋果道:“鄭吒……我們是被催眠了吧?呵呵,我們都很想把你殺掉,但是我心裏卻還是想得起以前的事,很不舒服的感覺呢……不如這樣,隻要你能夠打敗張恒,那麽我們就認輸吧,你看怎麽樣?”
鄭吒看着蕭宏律那嘻嘻笑着的十一二歲小孩容顔,他當真是很想拉過他狠狠打上一頓,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不打敗張恒的話,别說是要将二人打暈了,他甚至去見張傑都做不到,而且看張恒兩箭并射的架勢,這一射根本就是箭在弦上了,誰都已經無法阻止這一箭的射出。
鄭吒深吸了口氣道:“張恒,蕭宏律……來吧,我的時間不多,答應了詹岚一定要在十分鍾内解決掉張傑……男人的承諾不容玷污!這一箭就趕快射出來吧!”
張恒的手又是顫了一顫,他的表情看起來卻比鄭吒與蕭宏律二人更是緊張,雖然持弓的雙手堅如磐石,但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他的兩條大腿正在不停的打着擺子,随便怎麽看都像是他正在等待着被射擊,臉上汗水不停的流下來,仿佛射出這一箭後他就将死掉一般,那汗水甚至連他的視線都已經快要模糊了。
此刻雙方相距離足有五十米左右,這是一處直線通道,通道的那一邊就是鐵圍欄組成的向上階梯,張恒和蕭宏律就站在那階梯的門口上,如果不通過他們的話,鄭吒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機會見到張傑,而時間已經過了好些分鍾,詹岚……估計也已經快被追上了吧?
鄭吒想到此處狠狠一咬牙,他腳下一蹬就朝張恒與蕭宏律處跑了過去,張恒也終于不再遲疑,手中弓弦猛的一放,兩根箭矢糾纏着一前一後向鄭吒射了過去,但是鄭吒早已經預測到了這可能的情況,他大聲一吼,腳下肌肉猛的膨脹,速度頓時再快了一分,在後一根箭矢爆裂開來之前,他已經硬生生迎上了第一根箭矢,任憑那根箭矢穿胸而出,接着是後一根箭矢在同樣的傷口中随即而去,這兩根箭矢都射在了鄭吒左胸偏中處,幾乎是貼着心髒射了出去,肺部肯定是受到傷害的了,不過好在鄭吒的反應速度極快,終于也是避開了心髒最要害之處。
鄭吒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呼吸之間胸口一陣劇痛,而且吸進去的氣總感覺不停的漏出,這種感覺實在是痛苦之極,不過他與張恒二人的距離終于也拉近到了十多米内,此刻他已經有把握在張恒再次射擊前打暈他了,畢竟十多米内,他憑借輕功幾乎是眨眼即至,張恒的移動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他的輕功。
“呼,你們兩個人好好睡一覺吧……一切交給我好了。” 鄭吒不停呼着氣,他舉步向二人走了過去。
誰知道,張恒突然翻身一跳,在他跳向後方的瞬間,手上又多出了一根箭矢,隻見他彎弓一拉,射天狼已被拉成了滿月形狀,在那弓弦上隻有一根箭矢而已,但是,此刻張恒的神态已經完全不同了,那是一種将全部希望都灌注在一擊上的神情,雙腳已經沒有了顫抖,雙手也依然堅如磐石,張恒雙眼已經變得了一片茫然,而這隻有一根箭矢的射擊手法,卻是他強化屬性所得到的技能。
“風之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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