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對此嗤之以鼻,以巫雲的能力,能讓她後悔,那真是笑話。
隻是有些人他們或許不聰明、或許卑微到泥裏,但當他們發起狠來,就猶如躲在陰暗處的毒蛇,時刻等待着獵物放下戒備,然後一舉咬斷獵物的脖子,那真是防不勝防。而巫月因爲她的輕敵付出代價,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巫月回到座位,就聽巫星雲不滿的說道:“你幹什麽去了,知不知道之後就是你挑戰随風了。”
巫月好看的唇,挑起一絲譏諷的笑:“知道,不過那有什麽辦法,你的寶貝女兒要我出去,我還能不去。”
父女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求人辦事,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真令人讨厭。
巫星雲很想怒喝,什麽寶貝女兒,他怎麽會有那種笨蛋女兒,明知自己愛惹事,他也特地囑咐她不要來,誰知她竟敢陰奉陽違,好在宴會就快結束了,也沒有出什麽大事,不然以今日宮宴的重要性,鬧出什麽事情,他非殺了她不可。
不過看着巫月似笑非笑的模樣,巫星雲硬是将這些咽回了肚子裏,隻道:“别理她,做好你要做的事情。”就轉過頭不說話了。巫月看着巫星雲冷硬的側臉,冷笑,什麽最寵愛的女兒,都是假的,這個男人眼裏隻有權利。
巫月不給她衣服,巫雲隻好另想辦法,總算在最後時機,花高價從今晚跳舞的舞姬手裏,買了一身紅色的舞裙,迅速換好就要上台,卻被剛剛表演完的貴族女子們給修理了。
怪也隻能怪,巫雲今晚太打眼了,秦悼太子在魏國爲質,宮裏排的上号的,就隻有安國君和他的子嗣,而巫雲先是和子仆一起來,後又得安國君側目,這讓這些自視甚高的高門貴女如何甘心。
“呦,哪裏來的騷臭味,真是熏死人了。”一穿綠衣的女子刻薄說道,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拿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
引起他人一陣哄笑,巫雲想要說什麽,卻因爲馬上就要輪到她忍了,可是有一句話叫做人善被人欺,她不反抗被人以爲是個好欺負的。
之前綠衣女子想也不想跑過來,朝着巫雲的腰間狠狠扭了一把,憤憤不平的說:“讓你個騷蹄子再勾*引大公子。”
子仆是她的。巫雲“啊”的慘叫一聲,卻因爲前台奏樂太響根本無人聽到,而那些或記恨巫雲容顔,或記恨她身份也敢和他們一樣參加宮宴的人,見此紛紛圍了過來,對着巫雲身上一頓掐。
巫星雲雖然得秦昭襄王的心,但在真正的貴族眼裏還是賤民,巫雲自然也入不了這些人的眼,而且她可沒有護身符,欺負她不留餘力。
巫雲的武功雖然打不過巫月,但是對付這些貴族女子,還真不是一般簡單,幾下就給全打趴下了。之後像是高傲的孔雀整理了下微亂的雲鬓,環視一圈,這才上台表演去了。
一曲輕緩的樂曲自舞台傾瀉而出,一個紅衣女子從天上緩緩落下,女子剛剛站穩,樂曲驟然變化變的激烈高亢,而女子也随着舞曲盡情的舞着,或扭轉腰肢,或擡高雙臂,翩若驚鴻,美不勝收。
正當所有人沉浸在,如此讓人驚豔的舞蹈時,場面突生變化,不知誰丢了一把珠子上去,巫雲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巫月見此幾下沖到了台上,接住了巫雲,附耳低語了聲:“繼續跳舞。”将巫雲甩到一邊的平地上,自己在布滿珠子的地方耍起劍來。
一身紅衣的女子,如妖媚的精靈,一颦一笑都攝人心魄,肆意的扭轉身體,一身白衣的“男子”,則氣勢如虹,揮汗如雨的舞着劍。一白一紅,一柔一剛,剛柔并濟,舞者最高境界,武着最高心法,在這一刻完美演繹,将宴會推向了高*潮。
百裏銘最是讨厭這種場合,礙于父兄才來,找了個隐蔽的位子,桌子下面藏了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忽覺全場怎麽安靜下來了,不禁擡頭看個究竟,這一看就再也無法回神,是恩公,恩公身姿好飄逸,劍法好優美。
坐在前面的平原君趙勝也不禁側目,在台上舞劍的少年,竟是之前吹葉子的少年,雖然他爲了配合,一旁紅衣女子的舞蹈,将劍法的銳利收起,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萬宗奧妙,他想結交他,看他是否願意去趙國效力。
當樂曲停止,在場所有人都給予熱烈的掌聲,巫月跳下舞台,對着秦昭襄王恭敬地行了個禮,朗聲高呼:“秦王,萬歲萬萬歲”。
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下高呼,秦昭襄王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示意衆人起身,和顔悅色的問巫月:“你今晚的劍舞的不錯,想要什麽賞賜。”
“我要随公子異人去趙國遊曆,望大王恩準。”
本來她打算按照巫星雲的計劃,以劍結交平原君,套取消息之後,混進異人送行隊伍,密謀奪取無字天書。
隻是這樣畏手畏腳,反倒引人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找秦王要個身份去趙國。一來容易得到異人的信任,二來嘛,偷東西也是個技術活,如此寶物,大家都來暗偷,她就來明搶。
秦王粗狂的雙眉隆起,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不悅的反問:“你要随異人去趙國?”此子武藝高超,偌大的秦國近在眼前,他卻要去趙國效力,也太不把秦國放在眼裏了,真是該死。
巫星雲跟随秦王多時,秦王一個表情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急忙沖出來跪下道:“小女莽撞,望大王贖罪。”
眼前的白衣少年是女子?
秦昭襄王一直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些,仔細的打量着巫月,眼前的人雖有男子的潇灑爽快,但皮膚細膩,面容柔和,腳也比男人小上不少,竟真是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