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愚看着巫月沒有說話,心中卻輾轉許多念頭。
恃才傲物的人很多,有才華又能屈能伸的人可就不多了,難怪太子處處高看她一眼,隻是這樣的人物,也将是他們的勁敵啊。
以他所見早些将危害扼殺在搖籃裏,可依着殿下唯恐天下不亂,就怕他不夠亂的性格,隻怕是不同意,真是愁死他了。
越想越頭痛,木若愚幹笑兩聲,敷衍的說道:“那就恭候各位了。”轉身踱步而去。
木若愚一離開,異人就湊了上來,可憐巴巴的問巫月:“月姐姐,我們不會真要住在那個家夥的地盤吧。”
“嗯,若天氣好,我們在這破房湊活一晚上,明日找人來修倒也沒什麽。可偏偏下雨了,春暖乍寒時候,再加上這麽大的濕氣,睡一晚肯定要生病。
住客棧傳出去不好聽,安全也無法保證,倒不如住在韓太子的質子府,隻防備他一人。”
想到這一路韓安多次爲難,異人的眼蒙上了一層霧氣,臉也皺成了包子狀,整個人都不好了。
魏子墨拍了拍異人的肩膀,大笑的道:“愛哭鬼,若你是在怕得慌,今晚和我睡,我保護你。”
異人鄙視的看了眼魏子墨,不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保護得了誰,真要人貼身保護,也是我和月姐姐睡,有你什麽事。”
說完異人就愣住了,當反應自己說了什麽,圓圓的臉盤變成绯紅色,嘴角留有可疑的水漬。
魏子墨大眼一瞪,氣憤道:“我三腳貓的功夫,你連三腳貓都不如,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
異人暗罵無恥。
百裏銘眉頭打結,好一會兒舒展開來:“巫月他們好歹還會點拳腳功夫,我可一點功夫都不會,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
魏子墨和異人暗罵卑鄙無恥。
看着三人殷勤的眼神,巫月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好啊。”
三人隻覺得心裏有一百隻小鹿在狂奔,幸福的快要昏過去了。
巫月補刀:“房梁那麽多,你們自便。”
“……”
……
細密的春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徒剩屋檐上殘留的雨水,滴在石階一旁的水坑中,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在屋檐下躲雨的鳥雀,終于可以出來溜達溜達,發出歡喜的啼鳴,撲閃了一下翅膀,飛向了未知的天空。
巫月将院落裏收集的雨水倒入水盆,又放進去一壺好酒,聽着呲啦呲啦的爐火聲,靜待一路溫熱的好酒。
異人和魏子墨坐在一旁,嘴饞的盯着沸水中的好酒。
看着兩人嘴饞的模樣,巫月挑了挑眉:“想喝。”
魏子墨點頭,自從離開水匪窩,他許久都沒喝過酒了,饞死他了。
異人有些猶豫又有些期待,沒喝過酒的少年,哪個不好奇酒是何種滋味。
巫月勾唇一笑,從溫熱的雨水中,取出一壺酒,爲兩人各倒了一杯。
清新醇厚的酒香,像是有生命一般,拼命地往人鼻子裏鑽。
魏子墨像是偷腥的貓咪,使勁嗅了嗅面前的好酒,咕嘟灌了下去,清甜中帶着辛辣的酒液,在嘴裏蕩漾開來,沁人心脾。
魏子墨大贊了聲:“好酒。”
異人見此不甘落後的,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嗆得他雙眼通紅,鼻子發酸,但爲了少年的面子,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大贊了聲:“好喝。”
話音剛落異人就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魏子墨拍了拍醉倒的異人,哈哈大笑道:“沒事瞎逞能,巫月姐姐,給我再來一杯。”
巫月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還是給魏子墨又斟了一杯酒。
魏子墨急吼吼的連飲兩杯,果然醉倒在案幾上。
巫月舒了口氣,百裏銘和巫雷都累的休息了,就這兩個小鬼頭,什麽都要争個高下,害她也得陪着。
她就說這三杯倒,怎麽今日灌不倒人,原來……
他兩睡了,她也好休息了。
将兩人扶到床上安頓好,巫月懶懶的伸了個打了個哈欠,一個旋身上了房梁,閉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