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和他們同行不過是順勢而爲,此時卻也不得不感慨,人多好辦事,若隻憑她和巫雷,應該很難從這離開。
綿長的純雨從午時一直延續到傍晚,泥濘的山路難行,從護衛到服侍的宮人,皆因爲長時間在雨中趕路,有些體力不支。
趙勝向來心善,見此命随風前去探路,得知遠處有一戶人家,下命全體整頓,所有人都不得不松了口氣。
木若愚卻是謹慎的詢問韓安的意見:“前些日子我們派人來這兒,明明隻有一座荒院,今日卻變成一戶人家,恐怕其中有詐。”
韓安慵懶的斜靠的車廂内,右手拿着一本書,聽木若愚如是說,魅惑的桃花眼微眯,興味的彎起了性感的薄唇:“有意思,有意思啊,這一路太過無趣,終于被我遇見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木若愚苦笑,别人家的太子,遇到此等蹊跷的事情,必定會避開,可他們家太子必定沖上去瞧個明白。
可憐他們這些圍在他身邊保護的人,每日都擔驚受怕的。
……
夜幕降臨,飄揚的雨水下的愈發兇猛,濕冷的衣衫在冰冷的風下,寒的刺骨。
在随風的帶領下,衆人很快到達了借住的人家,橙色的燈火從門裏透出來,在這樣的雨夜看起來格外溫暖。
隻是在大雨的遮掩下,隐約可以聞見一股奇異的香氣,雅緻綿長,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多吸幾口。
巫雷趕車的動作一頓,與巫月對視一眼,不聲不響的退到了最後。
随風跟着平原君見多識廣,雖不了解這異香,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感官遲鈍了許多,搖了搖頭,急忙退後。
門卻忽然從裏面打開了,耀眼的燈火下,衆人簇擁下,迎面走來一位四十左右的女子,女人一身珠光寶氣,身材肥胖,一身紅色衣裙煞是耀眼。
仔細看來有些眼熟,不是之前要買百裏銘爲奴的饑色夫人嘛。
“魏公主多年不見,你風華依舊。”
趙勝從車上下來,臉不紅心不跳,對着臃腫的魏公主铧說着恭維的話。
魏铧點點頭,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還妩媚的擡手,撫了撫耳邊的鬓發,嬌笑道:“平原君多年不見,依然俊美無雙。”
男人會喜歡别人稱贊他才貌無雙,但絕不會有人喜歡,别人隻說他容顔好,尤其是趙勝這樣的天之驕子。
趙勝修養再好,此刻也不禁颦了颦眉。
這魏铧仗着自己是魏太後親生女兒,魏王的親姐姐,喪夫後大肆圈養面首,行事也越發無理了。
魏铧不理趙勝堪稱難看的臉色,反倒看向了趙勝身後的馬車:“韓太子既然來了,不下車相見也未免太失禮了吧。”
多年前在韓宮驚鴻一瞥,紫色身影便印在她心中,隻恨對方身份太過尊貴,她隻能遠遠望着卻無法得到。
此次終于被她尋到機會,冒險與韓公子然合作,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要把天下絕色韓安留在魏國,圓她多年的夢。
隻是有些夢注定不可實現,否則美夢變噩夢。
“公主如此盛情邀請,韓某自要下車相見一番。”
木若愚上前掀開了車簾,韓安一甩袖子從馬車下來,一雙桃花眼在燈火的映照下,仿若桃花那般豔麗,修長的身材,自有一股風流氣韻。
見此,魏铧眼睛都不會轉了,喃喃道:“多年不見,韓太子顔色更勝當年。”
韓安最恨别人拿他的容貌說事,眼裏的殺機一閃而逝,臉上仍舊笑呵呵的說道:“謝魏公主誇獎了。”
見魏铧那饑色的模樣,百裏銘臉色一白躲進了馬車,不停碎碎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巫月覺得好笑,有韓安那樣的妖孽在,還有他什麽事,百裏銘真的想太多了。
不過見多了百裏銘裝傻充愣,頭次見他如此慌張,巫月玩心大起,饒有興緻的走到馬車旁,開玩笑道。
“看他們的樣子,隻怕來者不善,實在沒辦法的話,拿你換她放我們一命,以你的姿色,應該可以吧。”
百裏銘小媳婦似的咬了咬唇,委屈的嗔怪道:“你舍得嗎。”
看着巫月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紅潤的嘴巴微微長大。
百裏銘得意洋洋的眨了眨眼,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我們舍得。”車窗裏伸出兩個如出一轍的腦袋,正是異人和魏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