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麽?”韓安舉了舉酒樽,問的很自然。
巫月心中卻是一緊,這個狡猾的家夥在打什麽主意。
看了看韓安,又看了看趙勝,覺得趙勝還是比較可信,終于點了點頭。
韓安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這個女人什麽意思,若論不可信,她比自己更加不可信好不好。
韓安第一謀士木若愚,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否則他怎麽能從太子的臉上,看到委屈的神情。
巫月剛一坐下,面前就放了兩個酒樽,一個是韓安遞來的,一個是趙勝給她的,巫月毫不猶豫的拿了趙勝給她的。
這下木若愚很确定,他确實從太子的臉上,看到了委屈的神情。
溫熱的酒液倒在冷硬的酒樽裏,白色的煙氣蒸騰而上,心好像一下落在了實處,暖暖的。
巫月一擡手,将酒液盡數吞下,溫熱熾烈的酒液,順着胃流向了四肢百骸,舒暢異常。
身體舒暢,巫月的臉上也就帶了幾分笑:“君上找我可是有話要說。”
如此大費周章,應該不是爲了要異人的性命吧,畢竟異人現在那麽勢微,根本不值得他親自動手。
趙勝臉上的笑容很完美,像是他們之間未曾發生過任何龃龉:“嗯,你們一路前行未免寂寞,接下來與我們同行可好。”
趙勝如此,巫月卻不能真當如此,誰的命都隻有一條,當要珍惜:“君上我是真的不懂你了,既然決定與我們爲難,就一直爲難下去好了,您現在是什麽意思,我真是看不懂了。”
趙勝苦笑,自己之前那麽做,爲的是趙國的利益,如今卻是不得以而爲之。
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趙惠文王不知又聽了誰的讒言,說他日漸老邁,自己正值壯年,他的皇位岌岌可危,一路刺殺無數。
爲了能活下去,現在隻能收下異人這顆廢棋,幫他找些事情做,他才沒空找自己麻煩。
帝王之弟,看起來風光無限,實則步步危機,下一世自己絕不投生帝王家。
“順勢而爲而已。”
順勢而爲有時也可以說是逼不得已,巫月相信趙勝說的話,卻不知他會不會再因爲别的事情變卦,試探道:“我可以再信你一次嗎。”
趙勝無奈:“可以,我以平原君的名号向你保證。”人之間的信任果然脆弱,一旦失去很難重新樹立。
趙勝如此說巫月沒什麽好說的,舉起酒杯朗聲道:“那我再信你一次,爲此次大家幹一杯。”
三人舉杯相碰,氣氛十分融洽,好像那些陰謀算計、生死相搏,從來不曾發生過。
亭子另一邊的馬車上,巫雷看着百裏銘,好奇的問道:“他們可信嗎。”
怎麽看都不可信,可巫月這麽做是爲什麽。
百裏銘搖頭:“不可信,但他們要我們相信,我們就得相信。”
選擇是給有權勢的人,他們現在的狀況可由不得他們選擇,巫月不過是順勢而爲。
巫雷更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