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處理完了老鹹魚,便不再管。
小奶狗一口叼住老鹹魚就把它拖進了大水池下面,不多時,雲蘇便聽到下面傳來了慘嚎聲。
不過,因爲有陣法隔絕,隻要他不故意想聽,倒也不礙事,足足五百鞭子,小奶狗還真沒有留手。
這一點雲蘇倒是覺得不錯,向來在執行上不打折扣。
雲蘇之所以重罰這老鹹魚,也是想爲那些水族立個規矩,在那些水族中,它實力最強,又有威望,便擋槍了。
不多時,抽打完了,老鹹魚痛的直吐泡泡,小奶狗也不再理它,一爪子下去便扯掉它九塊魚鱗,這比抽鞭子還痛,惹得老鹹魚嗷嗷叫。
然後隻見小奶狗屁颠颠地叼着,拿去送給正在院子角落裏趴着玩泥巴的漁小寶。
小家夥一看金燦燦的,還會發光,好東西咧,便和小奶狗玩耍起來。
“這惡狗,明明實力深不可測,卻總喜歡和一個凡人小孩玩耍,也不知是小孩太可愛,還是那位蘇先生太可怕。”
老鹹魚認命了,騰起一團水霧便出了院子,它已經有了雲蘇施法給的出入許可,暫時一天可以進出一次,卻是方便去巡河。
“這人也是奇怪,就不怕老魚跑了?”
老鹹魚不禁打了個寒戰,光是那條惡狗就能随手吊打自己了,更不提那個更加恐怖的青年修士,對了,叫蘇先生。
還是老老實實巡河,不要亂想,别人敢放自己出來,定然不怕自己跑掉。
雲蘇回到屋中,拿出關押着衆人的光球,将除了望月天狐一族以外的人,分入另外一個光團,彈指飛出窗外,傳音小奶狗,讓它入夜時分順路給那位東來真人送去。
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自三十四個勢力,正邪都有,妖魔鬼怪全齊了,好的怕是沒幾個,有多壞就不好說了,便讓尨山劍派去頭痛吧。
雲蘇心念一動,面前地上便多了一隻渾身長着紫色毛發的狐狸,通體發紫,純色,隻見它雙目緊閉,陷入了假死一般,屁股後面空無一物。
那裏,原本應該長着六條尾巴,現在卻一條都沒有了。
這隻狐狸,脾氣大,說話又沖,還想仗着望月天狐的名頭欺人,沒想到對手是小奶狗,偏偏不吃這一套,一發狠,把他的六條尾巴全扯下來了。
一身道行,此時丢了大半。
方才,小奶狗已經把這次的除人以外的戰利品也都上交了,那條天狐尾制成的鞭子,連雲蘇都高看了兩眼,是一件不錯的古寶。
此寶不但變幻多端,施展時神出鬼沒,而且自帶一種惑心秘術,敵人很容易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巨大危機中。
雲蘇曾經在典籍上看到過,這望月天狐乃是南洲古族之一,雖然不是名震南洲的十大仙門,卻是一直極爲神秘。
傳聞那望月山上,自古便住着一群天狐,實力非常強大,而且詭計多端,來去無蹤,很多大派都不願意招惹它們。
“醒一醒,不要裝死了。”
雲蘇見他還在那裏裝作假死,實則隻要失去了禁制,怕是跳起來就逃了,論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小奶狗還是頗有過人之處的。
被人識破,那狐狸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來,帶着恨意,口吐人言。
“你就是那條狗的主人?”
雲蘇點點頭,卻沒說話。
“大家都是修煉者,本公子明人不說暗話,這次帶着族人來漁陽城也不是爲了找你麻煩,不過是來避暑。
倒是你這府上的惡狗,實在是太多管閑事了,嘶!”
紫狐說着便覺得痛,倒吸一口冷氣,這惡狗偷襲,咬人,打人也就算了,還在自己體内留下禁法,說話都會牽扯到傷勢,一時間又痛又氣,恨得直咬牙。
“哦?如何多管閑事了。”
“你家院牆上明明寫着‘内有惡犬,非請勿入’對吧?好,本公子别說沒進你家門,連院門都沒敲一下。
你倒好,弄個什麽鬼東西在門上站着,好,你讓他看門也就算了,居然跳下來主動攻擊本公子,這也忍了,本公子未必就怕了他,可是你那惡狗,偷襲人算什麽?”
紫狐覺得真是冤枉,要不是擔心這主人比狗還兇,簡直就要破口大罵了,老子堂堂望月天狐一族的少公子,來消暑度假還要被狗咬,這傳出去了,整個南洲還不得看望月山的大笑話。
“它沒有告訴你,你錯在哪裏嗎?”
雲蘇稍微有些意外,衛府别院鬧狐的事情不是秘密,這些望月山的狐狸怕是來了好幾次了,但畢竟是花了一千兩真金白銀買下來的,便是自家府邸了,怎麽搞得他是主人,自己是惡客了。
“它告訴我?我*,你家這條惡狗原來是會說話的?那他爺爺的天天揍老子,老子求饒它不理,老子問它爲什麽偷襲我,它還撅着狗頭一臉不爽的樣子。
氣煞我也!”
紫狐終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罵,滿嘴髒話,這神他麽的惡犬,就說不應該不通人言,強得令人恐怖,這哪是不會說人話,這分明是不願意搭理老子!!
這惡狗到底是有多豪橫,老子堂堂望月山的天狐公子,去十大派做客都是貴賓,它居然看不起老子。
“……”
雲蘇閉口不言,等着它說。
“這處宅子,乃是本公子五年前南下避暑時選中的凡間别院,你不會告訴我,做你家鄰居也犯了你家的仙規王法吧。望月山雖然不理世事,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紫狐發洩了一番,稍微冷靜下來,覺得還是要想辦法化解這場危機。
“你說是你的凡間别院,可曾有房産地契。”
雲蘇還是講道理的,雖然知道對方拿不出來,但也願意給對方一個撒潑耍賴的機會。
“房産地契?本公子看上的别院,還需要房産地契?”
紫狐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在他看來,這凡人的宅子不就和山上的洞穴、洞府一般,看中了,占了不就是?
“你沒有,可是我有。”
雲蘇一揚手,便拿出了房産地契等憑據,丢到了它面前。
紫狐一愣,那别院不是凡人的嗎,轉念一想,肯定是覺着遇到了狐仙,吓得賣掉了。
“你,你買了這别院,讓我們天狐一族去哪裏消暑?再說了,不就是一千兩銀子,本公子給你一萬兩,不,十萬兩銀子,買了。”
紫狐覺着有點底氣不足了,如果房主是凡人确實不足爲懼,但變成了強大的修士,就不能亂來了。
這個年輕修士看着普普通通,法力全無的樣子,但院門上有一個,院子裏還趴着一個。一條狗,一張畫已經那麽恐怖了,對方多半也不是凡人,怕是隻有老祖宗親自下山來,才能鎮得住。
“蘇某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天大地大,你望月山的人自然都可去得,但這别院乃是我私宅,便不許你們這些惡客上門,可有錯了?”
“好!那便算本公子無理了,賠錢也好,道歉也罷,我都認了。
可是你縱狗行兇,還斷了我六條尾巴,毀去我足足兩千年道行,這又如何說。
别說本公子仗勢欺人,危言聳聽,這消暑之事我望月山的老祖宗也是知道的,如果長久沒有消息回去,定然會派人調查,一旦敗露,你面對的便是整個望月山的天狐古族的怒火。”
紫狐雖然行事沖動,實際心中也在閃過無數念頭,這道人神秘莫測,不知深淺,能吓一下他,先逃出去了,以後有機會再找回這個場子。
這次丢臉丢大了,古寶也丢了,尾巴也沒了,這梁子大了。
“蘇某看到的,卻和你說的有些不同。”
雲蘇也不和他多說,分辨什麽對與錯,亂入私宅,送上門來找事兒的,如果單純講你委屈一點還是我兇狠一點,便沒有意義了。
“你望月天狐乃是修煉者,占凡人房産便是以大欺小,恃強淩弱,還曾施法恐吓吧。蘇某買下宅院後,此地便是我私宅,高高的院牆你看不見,非要帶着一百多族人朝裏面闖,别說揍你一頓,便是殺了,又有何妨?
闖人私宅,若是凡人,你們便覺得理所當然。若是修士的府邸,此處又被我當做道場,你望月山雖然在南洲是尊貴無比的古族,但我想若是你私闖南極天宮這般仙山大派,怕是被人殺了,你家老祖宗也說不出個不字吧。”
“你,你……”
“何況,當日我看守道場的靈犬明明見你怒火中燒,想要施法毀去蘇某的宅邸,如果它不攔你,别說院子沒了,死傷也會非常慘烈吧。
如此種種罪行,沒有取你一條狐命,你還不服?”
“我,我沒想殺人……”
紫狐聞言,卻是啞口無言,心中覺得奇怪不已,聽這道人如此說,他居然真覺得自己該死,而且越想越怕。
“你不是無知小兒了,修行三千年,再幼稚的人也懂事了。可是你不是不懂事,你隻是高高在上,踐踏凡人,遇到比你弱的,你們便恃強淩弱。遇到我家的狗,你便成了孫子。
這些道理你都懂。
你更加是明白望月山在南洲是有名的古族,若是能震懾蘇某,你便能轉危爲安。
可是,你是否想過,若是你吓不到我,而我又對你望月山起了殺心,那豈不是大禍臨頭,因你一人之蠢笨,爲整個望月山招災?”
雲蘇的話,句句誅心,說到後面,紫狐被吓得不行,心有所感,不禁搗頭如蒜,跪地就拜。
因爲,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原本排名南洲十大仙門的不老山,一夜之間就覆沒了,老祖宗确實說過,這不老山多行不義必自斃。
萬一自己也重蹈覆轍,這,這太可怕了。
雲蘇這番話,倒是發自真心,這紫狐的做法雖然有罪,通俗來講算是殺人未遂,但罪不至死,被折磨到如今的模樣,傷痕累累,又丢了道行,若是再非要他一條命,便是平白無故擴大矛盾了。
與其說此人有多壞,不如說是高高在上的許多修煉者的通病,仗着高深法力,做事不顧後果,真看他身上倒也沒有殺戮造成的因果怨氣,當日如果不阻止他,院子肯定是沒了,至于人,他倒是未必撒了謊,卻是不一定會殺人。
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對力量和法寶的控制是極爲精準細膩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望月山的人來的太快了,已經到城外了。
此人将會是雲蘇在南洲大地上,見到的第一個真正達到了化神境界的妖族,應該說,是化神天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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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