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粗魯的餐桌禮儀，這會兒的綠皮是彬彬有禮的信徒，所有綠皮在酋長的帶領下齊心協力搭建顱骨祭壇，非常不錯的選擇，腦袋這種肉少骨頭多的部位作爲祭品再适合不過了，又是生物的重要部位。
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綠皮這會兒無師自通，表現出了極高的匠師精神，一個祭壇被玩出了别樣的美感。那邊的綠皮忙着信仰大事，這邊旁觀的法師則興緻勃勃的研究綠皮們的信仰問題，惡魔入侵之後塔蘭人就不再注重信仰，高高在上的神靈不在乎蝼蟻的死活，現在綠皮們不知道從哪得到的信仰讓他們很感興趣，塔蘭法師把這種獻祭行爲歸入到原始崇拜，他們認爲綠皮信仰的神靈是不存在的。就好比古代人崇拜大自然的力量，對不能理解的現象歸于神靈的顯威。
可是文輝不這麽看，“卧槽！血祭血神，顱獻王座！”看到這一幕，他默默地捂住臉，黑火這逼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德米特裏，你不舒服嗎？這種原始崇拜很有研究價值，就是這個過程血腥了一些，好比我們的祖先使用戰俘祭祀一樣。雖然綠皮是個潛在的威脅，但見證文明成長的機會可是很難得，吧啦吧啦……”老頭子以爲文輝被綠皮們的行爲惡心到了。
“我還好，呵呵……”文輝應付了一下，綠皮們的行爲絕對不是原始崇拜，這群家夥信仰的可是個危險的玩意兒，“我們什麽時候去綠皮的大營看看？”
“用監視看遠程畫面吧，以前還可以親自進去，現在不行了。綠皮們的實力越來越強，攻擊性也越來越厲害，貿然進入會被它們吃掉的。而且我也不想再被熏暈一次，在它們營地裏逛一圈身上的味道沒有一個月除不掉。”老頭說起這事兒一臉的後怕，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臭味熏死的法師，這種名垂青史的方式他可不想要。
“我聽你的。”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冒險，攻擊風險在其次，裏面的衛生環境差成那樣，誰知道會隐藏着什麽病毒細菌之類東西。
“這裏，這是上個月的錄像。”提到這份錄像老頭子依舊頭皮發麻。
大約五公裏寬，二十公裏長的一個山谷裏密密麻麻的擠滿了綠皮，簡易的窩棚到石頭壘起來的堡壘一應俱全，很有綠皮部落特色。屁精到處都是，未成年的他們沒有上戰場的資格，隻能承擔最低級的雜務勞動，他們的地位和奴隸差不多，綠皮們可沒有尊老愛幼的道德觀。
綠皮老大帶着小子們負責營地的警戒安保工作，說白了就是四處閑逛，累了随便找個地方躺下曬太陽，抓虱子；屁精們則負責營地的擴建，清理上級綠皮的住所，粗略的打掃衛生，将垃圾傾倒進河裏，時不時的被小子或者老大抓走一倆個打牙祭。
還有一部分小子負責更高端的勞動，比如冶金煉礦，圍着熔爐鍛造武器，搭建酋長住的堡壘，收集原材料制造戰争器械，之前見過的那些攻城武器都是小子們的傑作。當然構築祭壇也少不了小子們，無論是做建築工人還是做祭品。
總體情況來看，綠皮們的行爲符合老頭子的分析，一個原始稚嫩的文明正在醞釀中。而且他們對環境的破壞也是顯而易見的，原本山清水秀的山谷，綠皮們住下之後就變得寸草不生，污水橫流。
樹木植被都被綠皮拿去當做建材或者燃料，無節制的采伐讓山頭都變成了土黃色；谷地裏唯一的河流被屁精們當成了垃圾場，别說是黑水河，文輝估計河裏的微生物應該都死絕了。
“他們打算常住？”要是這群生态破壞者一直住下去，這裏就是荒漠化的起點。
“這取決于周圍有多少食物，惡魔的數量多他們逗留的時間就長，數量少他們很快就會踏上遷徙。所以他們的這種毀滅性破壞在容許範圍之内，輔以法師的幫助，當地的環境很快會恢複。”就算不滿老頭子也沒辦法，索性綠皮們過的是遊牧生活，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呆。
“好吧……額，這次的種子到了，你們準備在哪兒種？”他們又要了一百噸種子。
“運到營地吧。現在隻能在邊境線外種屁精，邊境線後面發現綠皮一律格殺。”
“好的，我去安排。”文輝轉身離開。
“少爺，看路！”尤裏伸手把文輝拉開，和穿盔甲的人撞上絕對是文輝吃虧。
“抱歉。”文輝低頭道歉，連對面是誰都沒看清就繼續悶頭往外走。
“他怎麽了？”看着心不在焉差點撞到自己的文輝，特蕾莎問自己的副官。
“誰知道呢，良心過不去也說不定。”麗不鹹不淡的回答。
至于文輝是不是良心過不去，這一點大家無須懷疑，這貨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他現在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要是綠皮發展壯大把塔蘭人反噬了，這算不算任務失敗？
“少爺有心事？”開腔還是尤裏。
“是啊，我在想尤裏騎士和綠皮到底哪個厲害，你能打幾個？軍工廠裏沒有騎士甲，但是我可以給你借一套。”
“您要解雇我直說行不？”和綠皮放對，尤裏可不想死的這麽悲劇，欺負一下屁精無壓力，可是面對小子和老大絕對會屎的好嗎，今天綠皮的狩獵直播尤裏可是全程觀看了，這種對手不開着機甲上去幹絕對沒勝算，至于騎士甲，還是算了吧。穿着這個鐵罐頭被錘成血肉罐頭絕對不好玩！
“那你就給老子閉嘴！”文輝思來想去沒想通，決定求助。噼裏啪啦敲字發信息，這老式系統連個語音功能都沒有！
“我要見黑火。”和系統廢嘴皮子還不如找任務發布人，文字發送完畢等回複的時候，文輝原地消失了。大熊和尤裏對視一眼，坐在原地等人。
“好久不見呐，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黑火的客套還是那麽假惺惺。
“有點問題需要确認。”
“問題？你已經有答案了，爲什麽還問我？”黑火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這……塔蘭人怎麽辦？他們被惡魔侵略，現在趕走了惡魔卻要被親手種出來的生物毀滅，這對一個文明不公平！如果這是綠皮殖民策略，爲什麽不把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說清楚？”
“公平？哪有那麽多公平。”黑火漫不經心的修着指甲，“至于殖民策略，低等生物用得着我這麽費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别瞎想。”
“我以爲我是拯救者，可是這樣的交易對塔蘭人來說不吝于飲鸩止渴，這樣的任務有什麽意義？”被惡魔毀滅和被綠皮毀滅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拯救者？誰說你是拯救者？小盆友就是不認真，要仔細讀題審題才能解題。任務中有這樣的要求？不要随便給自己設定角色。跟着感覺走，無論你站在塔蘭人那邊還是支持惡魔，都沒有錯。任務中可沒有保留文明火種的要求，有空關心商品造成的後遺症，你爲什麽不關心一下銷售額。”黑火提醒文輝，不管站哪邊他隻需要賣出去足夠多的商品就行，至于商品的造成的影響可不需要他操心，“你把武器賣出去，買家是拿去戰鬥，還是自殺，亦或是用于收藏都和商家沒有關系。”
“那我的任務完成了？賣給他們足夠的種子之後就不需要管了，隻要惡魔被驅逐，塔蘭人和綠皮的戰鬥就會爆發，生意也宣告終結，這是不是表示任務完成？”這個問題得說清楚，塔蘭文明滅亡的鍋文輝可不背。
“唔~後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黑火這厮果然有其他想法。
“我還發現綠皮們在祭祀。”
“咳……不用管他們。”
“……”黑火的厚臉皮不懼文輝的凝視，“那我走了，記得結清任務獎勵。”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