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麽？”單君蘭追問剛回家的文輝。
“我什麽都沒做啊。”文輝有點莫名其妙。
“什麽都沒做？”單君蘭感覺很不可思議，以往就算有關系，相關的手續還是要親自去辦理，耗時從幾天到一周不等，這期間還要配以飯局感謝，反正不折騰幾天是辦不成事的。但是現在是什麽情況，人家親自上門服務了！
那天是周末，政府部門不上班，而且單君蘭也沒有完成選址工作，在家休息的時候。對方找上門了，服務态度那叫一個熱情，好像一天不把所有手續辦完就對不起國家發的工資一樣，什麽周末不辦公！沒有的事。
至于工廠選址的問題，找不到合适的廠址完全不用擔心，郊區有塊政府的自留地，您看看滿不滿意，覺得可以現在就可以簽租用合同，合同都準備好了，價格絕對最優，您隻要簽字就行。至于寫字樓什麽的，必須是市中心地帶的精華位置，絕對包您滿意，您看是挑幾層還是把待租的樓層都包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單君蘭在家裏把公事辦完了。對方提供的寫字樓和廠址單君蘭之前都考察過然後放棄了的，她不認爲憑她的實力能拿下那種地方。沒想到現在這些最理想的地段自己找上門了，簡直和天上掉餡餅一樣。
簽完合約之後，單君蘭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隻要招滿人手完成培訓，公司就可以進入運營階段。而且他們絲毫沒有提及錢的問題，就像是白送的。
“有錢他們才是公仆，沒錢他們就是父母官。利益的驅使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對這種情況，文輝才沒什麽感動，這都是利益交換來的，沒有點特殊對待怎麽行，“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買單付賬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你的任務就是把公司給我經營好。資金問題，産品生産和政策優惠都交給我就行。”
“大老闆，您還沒說我們到底是幹什麽的，總不能一直這麽神神秘秘的吧。”到現在單君蘭都不知道公司的經營方向。
“看看這個，這是第一款産品，短時間内可能不會面對民間市場。”文輝把蜂鳥的芯片資料遞給了單君蘭，“之後會有人找你談采購，定價的話，五十萬一組是底線，能超出多少就看你要價的本事了。”
“我的天！你……”單君蘭一眼就看出了蜂鳥的價值，但是這家夥怎麽可能弄出這玩意兒。
“不像是我弄出來的嗎？”怎麽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土木男轉IT确實常見，但是絕對弄不出這個。”
“好了，不貧嘴。拿出你以前冷面禦姐的氣質來，刀子磨亮點，這個隻是開胃菜而已，咱們的拳頭産品還沒出來呢，等生産線組裝好了，希望你的下巴足夠堅固。”算算時間，收賬的也該來了。文輝沒有讓别人等的習慣。果然，文輝剛出去，王文斌的車子就緩緩滑到了門口。
“你可是讓我好找啊！”從王文斌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們對文輝的商品很滿意。
“放心，不會欠你們錢的。走吧，這次你說地方我把東西送過去，免得又像上次一樣搞那麽大的陣仗還有洩密的風險。”知道他們要什麽，文輝也不廢話，直接讓王文斌帶路。
“這麽急幹什麽，咱找個地方……”
“甭廢話，心裏都跟貓爪的一樣了，還在這兒裝什麽淡定，不怕那個貓爪子把心髒抓爛喽？”
“呵呵！”王文斌讪笑兩下沒接話，沒辦法，誰讓文輝手裏的東西太有吸引力了。
“咳~那個芯片的核心代碼你願意出售嗎？”文輝沒說話的意思，王文斌忍不住了，他可是帶着任務來的。
文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仿佛他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真拉的下臉來，這種問題真好意思開口。王文斌年紀不大但臉皮修煉的足夠厚，對文輝的眼神視而不見。
“如果不行呢？”
“不行？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們還希望能展開這方面的合作呢。文先生的東西不錯。”王文斌的意思是你的東西不錯，但是不了解核心部分，出于安全考慮我們看看就行，購買就不必了。
“哦，國内沒有市場啊。那我讓上司去國際市場碰碰運氣吧，應該不是所有買家都會要核心代碼的吧，我猜應該是這樣，你說呢？”别忘了有需求的不隻是你們一家，放眼全球這玩意兒都是領先技術，放在美帝那裏都屬于頂尖保密技術。你們不過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真以爲你們掌握了主動啊。
“别，我開玩笑呢。”真要是這樣，鐵窗生活也離他不遠了。這是上頭的意思，王文斌可不想背這個鍋。
好在上面也沒下什麽死命令，就是試探一下看能不能弄到核心代碼，這段時間蜂鳥的測試工作是驚豔無比，但破譯就讓人撓頭了。上面讓他試探一下，但爲了長遠打算不能文輝逼急了，不行的話就老實向他采購成品芯片。
從目前來看，這家夥拿出來的東西都是投石問路的，誰也不知道正經合作之後的“主食”是什麽，不過很期待就是了。
“購買的問題就别找我了，托你們的福，過一段時間公司就能開門營業了，要采購你們就去公司簽合同吧。咱們按照正規商業程序來，沒意見吧。”文輝堵住了王文斌後面的話頭，“順便可以多給你們一些時間研究，說不定在我們正式簽采購協議之前就取得突破了呢。”
“……”王文斌被擠兌的臉色烏黑，“文先生，我們來談談欠款的問題吧。”
“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可不敢欠國家的錢。”寫字樓，建廠的地皮都是政府先給的一分錢都沒付呢，不過文輝也不準備賴賬，他可是要做優秀企業家的。
“用得着這樣擠兌我嗎？我也是個替人跑腿的喽啰，咱們相互體諒一下行不？”
“體諒？你們心裏已經知道了某些問題的答案爲什麽還要提出來呢？你想要體諒，爲什麽不先體諒一下我？看見東西不錯就想刨根問底往自己碗裏劃拉，站在國家的角度這樣的行爲無可厚非，但你們就沒考慮過我承擔的風險嗎？是不是給你們的太痛快了，讓你們覺得這些東西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請動用你們尊貴的大腦想一想，這些真的是不費吹灰之力嗎？”事實就是不怎麽費勁，但是事實的真相永遠是不爲人知的不是嗎。
這下王文斌不說話了，這種行爲站在他的角度來說天經地義，但是放到文輝身上确實過分了。而且文輝到現在爲止沒有坑過他們，他們的交易看似平等，可是深究起來，他們給文輝的任何有實力的國家都能給，文輝給他們的卻是獨一無二的。這天生就是不平等交易，他們又有些貪得無厭的索取，簡單的換位思考就能知道文輝現在心情是多失望。
後半段一路無話，王文斌開到了一個小港口，下車給文輝介紹：“這個碼頭是交易地點之一，卸貨位置是随機的，到時候你的東西入港之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給你卸貨地址。”
“可以。”文輝不置可否的點頭。
“對了，今天的談話我會彙報上去的，我們的做法确實存在問題。初次合作總是磕磕絆絆的，大家在摸索中來吧，不過請相信我們的誠意。”王文斌覺得有必要彙報這一情況，和文輝保持合作絕對有利，但是某些人的“購買”思想和“上交”思想正在讓剛開始的合作出現裂痕。他們必須明确合作方針，不能态度模糊不清導緻合作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