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是黑白畫質的,但非常清晰,每一個人的動作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同步的音頻配合行動人員的動作,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安排,這還是首次和第一線零距離接觸。
“在那個山包上有一處暗哨,能動刀就别用槍,實在沒把握的話記得給槍上裝消聲器。”一群人經過急行軍到達了目标地點外圍,得把外面的崗哨清掉,阿帕奇才能取得最好的洗地效果。
“明白!”回話的小平頭語氣裏帶着一股子壓抑不住的興奮。
“準備好了,上吧。”準星将十字弩架好,這東西聲音不大而且這個距離上殺傷效果不比子彈差。
大熊對待命的兩人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三個人借着陰影的掩護向山包上的哨站摸去。爬到山包上,大熊指了指一處草叢,那裏是地窩子的入口,這群人把休息所建在了地下。
兩個人起身正準備潛進去,大熊伸出手把他們倆按住了。地窩子的入口被人從裏面打開了,掀開的門簾透出一絲光線。一個包着腦袋的大頭巾挎着槍走了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四處張望,然後邁步向大熊這邊走來。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張成握着刀柄的力度也越來越大,要是在這兒暴露了無疑會增加後面行動的難度。當刀子抽出一半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将軍刀摁回刀鞘,“仔細聽他的腳步聲,這個人很放松并沒有處于警戒狀态,我們沒被發現。”大熊的聲音從耳麥裏傳出來。
三米!通過流水聲判斷,張成知道他們和那個人之間的距離爲三米,甚至更近。那個家夥是出來放水的,他找的這個臨時出恭地離大熊他們很近,白天肯定藏不住,不過現在是晚上,而且今天晚上沒有月亮。
大熊眼神詢問這個首殺誰要,張成抽出一柄軍刺,示意他來。大熊看了看啞光處理的軍刺,贊賞的點點頭,做出請慢用的手勢。這時候那個大頭巾也放完水,系上褲腰帶轉身往回走。
趴在地上的張成在對方轉身之後,從地上彈起來腳下蓄力加速,三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大頭巾這時察覺到了跑動時帶起來的風聲,背後有人!
愣神,然後摸槍轉身,不得不說這群人的警惕性很不錯,如果是普通人靠近肯定會被他反擊成功。很可惜大頭巾遇到的不是普通人,在他摸槍的時候,張成已經貼到了他背後,左手死死地捂住口鼻,同時右手的軍刺準确的從肋骨的縫隙中插進肺裏,伴随着軍刺的攪動,張成感覺到左手沾滿了粘稠的液體。
抽出軍刺,大頭巾像一個被戳破的口袋軟軟的倒了下去,抓着槍柄的右手也無力松開垂了下去。大熊過來把張成托住的大頭巾拎起來扔到他們之前的藏身處,返回時發現張成提溜着滴血的軍刺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第一次?”
“嗯?嗯。”這沒什麽可隐瞞的。
“那盡快習慣吧,你的祖國需要你們的殺戮。”大熊擺頭示意張成跟上,抽出他那把巨大的軍刀,既然一血被人拿了,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等鮑裏斯他們過來時,這個五人哨站隻剩下了一個活的,還被大熊固定在懷裏,眼睜睜的看着那把體積超标的軍刀一寸寸的插進自己的心口,而大熊這會兒臉上出現了吸毒一樣的快感。
“喂!你發什麽瘋?”有外人在這兒,鮑裏斯上去踢了大熊一腳。
“嗯~生命流逝的味道。”大熊睜開眼睛沖張成和善的笑了下,“合作愉快。”面對毛骨悚然的微笑,張成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他突然覺得這群大頭巾很可憐。
“白天有明崗,晚上明崗撤掉隻留暗哨,這群人……”鮑裏斯看着桌子上的資料,搖了搖頭,“這裏是B組,我們準備空中火力打擊,A組需要我們等你們嗎?完事兒了,好吧,天上的火雞上門送溫暖吧,打光你們帶着的火箭彈。”
在後方盤旋的阿帕奇貼着地飛了過來,沒一會兒遠處的山谷裏就出現了耀眼的火光,時不時的還有從天上抽下來的火鞭。
“好了,現在該我們了。他們應該感覺榮幸,有這麽大的陣仗給他們送行。”鮑裏斯龇着牙,“尤裏,你們那邊可要看緊點。”
“還是管好你們自己吧,我們已經幹掉十個了。”尤裏的聲音遮不住那邊的交火聲。
“哦,該死,我們的進度落後了。”鮑裏斯敲了敲耳機,“除了友軍,幹掉你們視線内的所有兩條腿生物,這次不需要活口。别操心情報,這是你們的見血行動。”最後一句是對國内的人說的。
山谷裏場面很混亂,一通從天而降的掌法打破了夜晚的甯靜,充當運輸工具的驢子被炸碎不少,被驚醒的大頭巾們沖出栖身的山洞,一邊組織人反擊,一邊轉運武器,憑着直升機的輪廓,頭目們知道美國佬的大兵又找上門了。
人喊馬嘶之間,他們倉促建立的防線消失了,沖出去拖延時間的戰士沒幾個呼吸就沒了消息,反而槍聲在不斷接近。今天這群美國佬怎麽和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不少人死之前都有這樣的疑問,潮水一樣的攻擊打得他們擡不起頭,精準的射擊還有娴熟的戰術配合,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不斷的投入人員加固防線,不斷有人倒地變成新的屍體。
“阿蔔杜拉,帶着人我們趕緊走。”
“那武器怎麽辦?這是用來支持聖戰的!”
“你想死在這裏嗎?”阿蔔蘭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再繼續執行添油戰術,最後就得他們自己拿着槍頂上去了。送死什麽的還是别人去比較好,他們這樣的領導者還有使命沒完成呢,“快走,從山谷那邊出去,這裏已經完了。”
“我感覺今天的襲擊者不對勁,雖然他們用的是美國人的武器,但是我肯定這些絕對不是美國人。”一個絡腮胡捂着流血的手臂從後面追了上來,他是基地分派給這群的人教官,和美國人在阿富汗有過交手經驗,算是個老兵。
“不是美國人是誰,天上的飛機可做不了假。關心這個,還不如想想是哪裏洩了密,我們這個地方可是很隐秘的。”叽叽咕咕的一大串也不耽誤阿蔔蘭江加快腳下的步伐,隻要能逃進山裏他們就安全了。
“還是不對,他們比美國兵厲害的多……”絡腮胡的下半句沒說不出來了,一隻弩箭将他的脖子射了個對穿,用手費力的捂着脖子,可是那個不斷噴血的洞怎麽也堵不上。
“尤裏,謝啦。”鮑裏斯在尤裏暴跳如雷之前結束了通話,尤裏他們打得太狠,直接把老鼠從窩裏趕了出來。被吓到了的老鼠隻能向另一條路逃命,然後一頭和鮑裏斯他們撞上。
密集的火力瞬間覆蓋了這支逃跑的隊伍,人體和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帶着餘溫的鮮血滋潤了身下幹涸的土地,這支“哀兵”可沒有必勝的轉折,轉身逃跑的也很快被子彈追上,丢下武器跪地投降的也沒有得到憐憫。
“停火!停火!”鮑裏斯一個彈夾沒有打完就找不到可以射擊的目标了,但是還有人在不斷開槍。短短幾分鍾這條山谷小路上就躺滿了人體和彈殼。
槍聲停下來後,“更換彈夾,确保槍裏的子彈是滿的。然後給地上躺着的補槍,打頭。另外不要随意翻動他們的屍體……”鮑裏斯還沒說完,“嘭”的一聲,一具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被爆炸抛到半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回地面,“他們有些人很喜歡死之前拉開一顆手雷拉個摸屍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