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在哪啊?文輝沒明白喊得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随後文輝就感覺有人在快速接近,跑動時帶起來的風聲清晰可聞。
剛扭過頭,沒來及看清楚來人是誰,文輝就被兩雙強有力的大手按倒在地,金屬手套硌得文輝生疼。等雙手被拷牢後,對方把文輝拎起來,文輝才看清楚他們的樣子。
兩個身穿合金裝甲的“士官長”一左一右按着他,貼合着身體的裝甲顯然不同于科幻電影的道具,冰冷的金屬氣息和頭盔面具上隐約可見的流動文字,這可是真貨!
“帶走!”對方看見文輝的臉愣了一下,不過看見文輝的着裝後又消除了疑惑。
感情死的都是炮灰,想起戰場上那些穿着外骨骼的倒黴蛋和這些人一比,簡直就是叫花子。被人抓了,文輝不關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反而在爲一群素不相識的戰死者鳴不平。
不遠處有一個履帶式裝甲車,一個由厚重合金裝甲闆堆積起來的産物,文輝被推進車艙,被兩個守衛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感受着車子啓動,看來前任留的麻煩還不止一點!這群人身上的标識是政府軍的,也就是前任的合作夥伴。
晃晃悠悠的在軍用履帶車裏晃了一個小時,不知道是路況不好還是司機開的比較狂野,反正文輝覺得他的胃已經跑到嗓子眼下面了,下車的時候是被人拖下來的,這時候他倒是感謝這倆個士兵蠻盡職的。
文輝被推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這裏是一個指揮部一樣的地方,充滿科幻色彩的建築被金屬圍牆包裹着,哨戒塔上面的自動防禦武器在有規律的轉動掃視,來來往往的文職人員很忙碌,腳下在趕路眼睛卻盯着手裏的文件,荷槍實彈的衛兵随處可見。
這幾個人押着文輝穿過一道道金屬門,接受過三次安檢之後,終于來到了一個處于層層保護之中的辦公室。
“嗯?”坐在主位上的人間眼神從桌面上的屏幕挪開,看見文輝明顯愣了一下,“這次把面具摘掉了?”說話的同時不耽誤他把雪茄點起來。
面具?前任還有這種愛好,文輝正想開口說話,對方一擺手,“不說這些小事了,我想知道爲什麽我訂購的東西沒有到貨?你隻給我送來了三分之一的貨物,太空運輸艦,平流層戰機,還有同溫層轟炸機,這些航空武器都沒有到貨。空中武器沒有送到,地面武裝也不齊全,作爲推進主力的裝甲力量還有非常大的空缺,甚至有一批送到的武器又被你們拉回去了。
你知道這樣的行爲對我們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嗎?這會嚴重妨礙我們平息叛亂,這是對國家的不負責,這是在間接縱容叛軍!知道這次你們的延誤給我們的進攻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如果攻擊失利,責任誰來負?你們到底想不想繼續做生意了?如果你們還想合作那就按照協議把我們訂的東西送過來,再附送一批步兵裝備我可以考慮不追究你們違反協議的行爲。”
前任就是個蠢貨!再次定義一遍,文輝沒有理會這個三角眼大叔的抱怨,三七開的發型加上那雙眼睛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不過還好系統有風險規避功能,收到定金發貨這個程序沒問題,但是之後沒有收到尾款,于是系統自動将後續的武器鎖定不予發送,已經發貨的也追回,送到對方手上的就沒有辦法了。
這就是軍工廠的第二個功能,它是黑火設置的一道保險,便捷且不爲人知的運輸手段完全獨立,不受代理人控制,正常交易活動時,它們是代理人效率的保證能有效配合代理人的貿易活動;一旦出現意外,主動或者被動的無法收到尾款,它們就會自動切斷後續的貨物供應,防止損失擴大。
謝天謝地!文輝現在很感謝這種被動式的保險機制,它讓文輝追債行動輕松了不少,賬面上數量龐大的訂單有很大一部分都沒有發送出去,占大頭的航空武器更是第一時間被封存。也就是說看着交易量吓人,實際上真正需要文輝追回的金額并不是很大。
“喂!聽見沒有?”
“什麽?”知道任務一下子輕松了不少,文輝有點小欣慰,至于對面的話是一句沒聽進去。
“我說……”柯林斯的臉色很不好,手裏的雪茄被捏的變了形,這個家夥居然無視他!
“你的戰争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剿匪失利被處罰還是快速剿滅叛亂得到嘉獎也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文輝覺得沒必要和這種人客氣,“唯一有關系的是你欠着我的錢,那些定金可不夠支付發放到你士兵手裏武器的價格。如果你能補齊欠款,準備好後續的采購款,那麽我們可以談談重啓合作。”
“你要違約?”
“違約?我要說明一下,你手裏的合約對我沒有約束力,我是這片區域的新負責人,之前那個和你簽了合約并且允許你賒欠賬單的白癡已經被老闆處理了。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你和他有什麽暗地裏的約定或者協議,現在的情況是你們之間的協議全部作廢!
如果你想繼續獲得武器,那麽請結清欠款,然後拿出相應的财産證明,證明你有能力支付後續的貨款,我們可以拟定一份新的合約。”文輝需要取得主動地位,從剛才的語氣來看,前任除了成功用面具裝了個逼之外,沒有取得任何有效的行動。
看看他前面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什麽時候欠債也變得這麽理所當然,欠你的錢是給你面子,這是什麽邏輯?軍火生意做到這個地步,也是難得,簡直丢人丢到家了。
強勢屬性的職業生生被這個家夥變成了弱受,什麽時候在壟斷市場下輪得到買家這麽嚣張了?對于這樣的情況,文輝除了無語就是活久見,林子大了真是什麽樣的鳥都有。
也難怪黑火會找他,其他的老鳥要是知道了,宣揚的天下皆知都是輕的,難得有機會看黑火出糗怎麽能放過,一群老油條可不會在意黑火那不痛不癢的威脅,到了他們那種程度就算是作死都還有幾次赦免,更何況僅僅是看老闆識人不明的笑話。
新人沒人權啊!文輝對這種階級待遇很羨慕,老闆的威嚴還沒有過有效期,用來對付新人綽綽有餘,而且他這樣的新手更好封口,和老鳥相比付出的封口費要少得多,文輝覺得除了合法化還能再加一點要求,不過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文輝在背後非議老闆,柯林斯快要掀桌子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請問那條法律規定欠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古以來恐怕沒有一條這樣的法律吧?那麽你這幅理所當然的樣子是不是該收斂一下,在我眼裏你和戰場上的炮灰沒有區别,你的權勢和地位還是在圈子裏玩吧。請想清楚,是你有求于我。我不是之前的白癡,我不清楚你們之前是怎麽交流的,但是現在你要是想繼續獲得武器,那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文輝半點不慫,直接怼上去。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咣叽”,一隻拳頭砸的文輝鼻血長流,鼻梁骨的情況估計不太妙,那個三角眼看着是人到中年了,沒想到行動還挺利索,一記沖拳打的文輝頭都有些暈。
“你在找死!”
“找死?找死的是你,身爲邊境地區的軍事指揮官,竟然淪落到外購武器武裝士兵鎮壓叛亂,叛亂及時被撲滅也就罷了,要是捂不住罐子,消息傳了出去,你的下場是什麽?要我給你分析一下嗎?”文輝啐了一口,将倒流進嘴裏的鼻血吐出來,咧着嘴巴說話,白色的牙齒縫隙裏填充着鮮紅色,微笑的語氣卻帶有猙獰。
“把他帶下去!”不知道是戳到了痛腳了還是怎麽,在文輝肚子上補了一腳,柯林斯沒有繼續談反而讓人把文輝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