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蘇雅,今年好不容易單位放假,也沒碰上什麽大事,所以她難得和家裏聚一次,工作三年了這是第一次在家過春節,機會難得自然要好好珍惜。隻是不知道是誰把話題轉移到了婚姻問題上,這一下引起了蘇雅父母的共鳴!
他們的寶貝女兒眼看着就奔三了,但是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作爲父母說不心急完全是騙人的,要知道和她同齡的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而且蘇雅自身條件也不差,容貌尚佳,收入穩定,家庭和睦沒有什麽拖後腿的問題,按理說這樣的女性應該不缺少追求者。
問題出在蘇雅的職業上,每回相親失敗父母總是忍不住歎氣,怎麽當初就答應讓女兒選了這麽一個專業!蘇雅是個法醫,專門和屍體打交道的,每次對方得知蘇雅的職業之後,九成的人會落荒而逃,剩下的那一成蘇雅又看不上或者純粹是抱着好奇的心态來的。
就這樣蘇雅也成了人們口中的剩女,還是條件不錯的那種就是職業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初一晚上一大家子圍在一起吃飯,蘇雅的父母就子女的婚姻問題和旁邊的親戚聊得熱火朝天,蘇雅則是裝聾作啞埋頭猛吃,對于外界的幹擾充耳不聞,平時在單位裏可沒機會經常吃到家裏的飯菜。
大姨家的丫頭釣了個金龜婿,年後準備辦喜酒,這會兒正在那兒炫耀。蘇雅談不上嫉妒什麽的,這種小市民的氛圍早就習慣了,别理她就行,越搭理她越來勁,“沒了男人日子就不過了?”蘇雅不是女權主義也期待一段婚姻,有機會把自己嫁出去她絕不含糊,可是目前見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呐,她可不想現在将就一下搭上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
正這麽想的時候,蘇雅手機響了,因爲職業關系她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突兀的鈴聲将飯桌上的氛圍打斷了。知道蘇雅的職業,大家知道這是又出了命案,都沒什麽意見,叮囑兩句小心的話語,蘇雅就離席了。
看着女兒匆忙的背影,蘇雅父母也隻能慶幸法醫不需要沖在第一線,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蘇雅捏着手機快步上車,電話是她師傅打過來的,“凱撒”夜總會出現了槍擊案,重案組現在是休假取消全員出動,老資格的法醫全去現場了,師傅叫上她也是出于學習的目的。
“凱撒,哪都有凱撒。”對于這個俗氣的名字,蘇雅很不感冒。到了地方蘇雅才意識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嚴重,持槍的特警已經封鎖了現場,這在國内可是很少見的情況。
沒帶證件,對方很不客氣的攔住了蘇雅,最後還是師傅出來把蘇雅帶進去的。進去之後,夜總會内部已經清場了,幾個小時前的喧嚣蕩然無存,涉事的相關人員接受調查,其他的人接受盤查,沒人能輕易離開。
“晚上九點樣子,606包廂裏面沖出來幾個陪酒女,一個個尖叫的樣子像是見了鬼,這種情況夜總會的人肯定要去看看,結果一進去……”師傅領着蘇雅往上走一邊給她進行大概介紹,被吓到的陪酒女郎将夜總會的人召了過來,良好的隔音牆都沒能阻止她們的尖叫,一層的客人都被引了出來。
這下夜總會方面就算想捂蓋子都捂不住了,更何況他們也不敢捂,這可是涉槍事件,這種大案躲都來不及誰會傻乎乎的往上沾。
到了606,門口有刑警正在進行簡單的問詢,沒管這些蘇雅推開門,血腥味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就飄了出來,進門之後一目了然,七個人不同姿勢歪倒在沙發上,沙發被血液浸出奇怪的顔色,血液還沒完全凝固,地上還有打碎的酒瓶。
先來一步的法醫已經開始工作了,不少黃色小牌子被立在房間裏,拿着相機的不斷在拍攝現場照片,一個正在觀察屍體額頭上彈孔的法醫擡起頭看了一眼門口:“喲,老周,帶徒弟啊。”
“機會難得,帶她長長見識。”老周沖着對方點點頭,對方是從軍方借調過來的,上級領導得知出現這麽大規模的槍擊事件之後就從軍隊那邊借了人過來,老周和他合作過幾次。扭過頭小聲對蘇雅說:“仔細看着,這樣的情況可碰不到幾次。”
“怎麽樣?”老周也是剛到,接過手套帶上,上前查看。
“怎麽樣?不怎麽樣,這次可有點難辦。”對方摘下手套,“一人一槍,槍槍爆頭,這可不是什麽新手能幹的出來的。”指着七個死者,“絕對有服役經曆,而且武器很可疑。”
“可疑?”
“不是常見的黑槍,那種土槍可裝不上消聲器,據目擊者說,她們沒聽見開槍的聲音,當時還開着音響,那就隻有一種解釋。”
老周上前查看了一下:“彈殼呢?彈頭找到沒有。”
“這才是對方專業的地方,開完槍人家沒急着走,慢條斯理的收拾完彈殼才離開,心理素質很不錯,慶幸的是他沒時間挖出彈頭,得等技術科的人過來才能做彈道分析,不過初步推斷是9mm的手槍彈。”
老周在現場轉了一圈,就出來了,簡單又複雜的現場,他們這次能給重案組的支持有限,槍這個玩意兒在國内好查又不好查,土槍時不時的能冒出來一批,但是專業槍械可不好弄。
“師傅?”蘇雅很奇怪,怎麽就走了。
“那邊衛生間還有一具,脖子被擰斷了。”老周帶着蘇雅往這一層的男廁走去。
不過注定也沒什麽收獲,“狗日的,走之前還把地拖了一遍!”看着幹幹淨淨的地闆,老周有點血氣上湧,這簡直就是挑釁!至于馬永福,也沒什麽好看的,脖子幹脆利索的被擰斷,手法老道,可以肯定是同一夥人做的。
今天晚上對不少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凱撒出了這種事,關門歇業是肯定的,新年期間出現這樣的惡性事件,刑警的休假取消也是肯定的,才幾個小時就已經受到了本市一把手的過問,看架勢事态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大家的壓力都不小。
第二天天一亮,就召開了緊急會議,相關人員悉數到場,技術部門,刑偵部門,領導層全部出席會議,重點就是快速破案,查出幕後黑手,雖然死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經調查死者都是本市涉黑份子,每個人都有案底,最近緝毒部門的同志因懷疑他們涉嫌販賣毒品,對他們展開調查,但是因爲這次時間他們的調查不得不中斷……初步懷疑是幫派報複,也不排除仇殺的可能……監控畫面顯示,嫌疑人是兩名外籍男子,但是事發後我們并沒有在周圍的監控中找到這兩個人,出了夜總會之後他們好像人間蒸發了……”壓力帶來效率,一個晚上放在以前也就夠錄個筆錄,早上的總結會議已經查出了不少東西,“另外可疑的是馬永福的一名手下昨天也失蹤了。距離事發時間沒有多久……”
初步認定和毒品有關,嫌疑人也确定了,至于是滅口還是分贓不均還有待進一步調查,而且涉及到外籍人士,這讓案情的調查有些難度。
各個部門需要相互配合一下,緝毒處要協助重案組,毒品是個突破口,技術部門需要盡快将案情所需的資料整理出來,最關鍵的查出槍械的信息。
在大家緊鑼密鼓分工開始忙碌的時候,一個人沖了進來,面色怪異:“有情況!”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