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國外遇見這樣的情況文輝一點不奇怪，可是國内……國内隻是沒人往這個方向想，要是認真琢磨漏洞可是不少。放在以前遇見了頂多驚訝一下，現在嘛……
文輝坐在那裏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等着行動組回來，看看時間，除掉路上用的時間他們應該把人“接到了”。
華哥那邊還是一溜跪在那邊，雖然四處漏風的工廠冷飕飕的，吹得幾個人不停地吸溜鼻涕，但是所有人都在盡量控制自己别弄出太大的動靜，生怕再吸引這群不講理的人的注意。
文輝的等待沒有持續太久，手下的行動組還是很有效率的，雖然不熟悉地頭，不過完善的情報支持讓他們在短時間内制定出了可行的方案并成功實施，說實話國内那些防禦手段針對同行還能起點作用，但是對這群正規軍來說完全和無防護一樣。
聽着外面響起刹車聲，文輝知道下一批約談的客人到了，而華哥幾個悄悄的對視一眼，眼神裏的恐懼再也遮不住了。從他們交代到現在才過了多久？這就把人帶過來了？聽見門口單方面的咋呼，其中夾雜着幾個熟悉的聲音，平時這些人都要需要華哥他們巴結的，沒想到現在他們落得一樣的待遇。
“你們是誰的人？披着張白皮遮遮掩掩的幹什麽？敢做不敢當算什麽？都是道上混的，老子知道你們背後是誰……”落到别人手裏卻依舊本色不改，該說他有勇氣還是沒腦子？
門口的聒噪讓本來心情就不好的文輝感覺更加糟糕，見到那個不斷掙紮，嘴巴手上動作都不斷的中年人，把手伸進懷裏，擡手瞄準，“砰！”沒有裝消聲器，餘音不斷在空曠的廠房裏回蕩，不過響過這一聲之後世界頓時清淨了。
“哇哦，空尖彈威力這麽大！”被爆頭的腦袋現在成了個爛西瓜，入射孔倒是不怎麽大，不過後腦勺整個被崩飛了，各種顔色濺射了一地。跟着這個主講人起哄的這會兒都乖乖閉嘴安靜了。
“别把槍口對着自己。”鮑裏斯很及時的阻止了文輝作死的舉動，見到空尖彈的威力之後，腦子抽了的文輝居然伸着眼睛往槍管裏看，這把槍剛才開火之後的硝煙味還沒有散去呢。
把槍拿過來，退出彈夾，将槍膛的子彈退出來，做完這些鮑裏斯才把拆散的手槍還回去，“少爺，這麽做很危險的，自己打爆自己的腦袋這種死法可不是一般的窩囊。”
“我知道了，現在的主角是他們……”說到這裏文輝頓了一下，“怎麽拉了一群光豬過來？他們危險到需要這個程度了？”第二批客人身上除了個褲衩再沒别的東西了，看着像是和扒光了的危險分子見面一樣。
“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開無遮大會慶祝新年，少爺的時間寶貴，就沒有給他們穿衣服的時間。”這次行動的帶頭人一臉無辜。
也罷，一時半會的也凍不死，文輝不去計較細節：“誰是韓豹子？韓豹子，韓飛是誰？”叫了兩遍愣是沒人應聲，沒把這次的主要任務抓住？
不對啊，通過李華的交代，鮑裏斯通過名字找人，然後讓他确定照片，行動組手裏都有目标的照片的，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我說現在形勢很明顯是你們處于劣勢，配合一下少吃點苦不好嗎？非要先招呼你們一頓才能進入正題嗎？當老大的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有這麽困難？”面對無人應答的情況，文輝很是鄙視這樣的行爲，死鴨子嘴硬也不看時候。
“韓……韓老大……死了，就是……那個……”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吓得，終于有人哆嗦着回答文輝的問題了。文輝順着對方的眼神示意方向看過去，一個被爆頭的家夥四仰八叉躺的在地上，這貌似是剛才……
“……”沉默了一下，文輝确實有那麽一瞬間的尴尬，不過很快調整過來：“好吧，主事人死了，那你們這些喽啰也沒用了，處理掉吧。”
行動組的人沒說什麽，非常耿直的遵循命令，上前拖着這些光豬往外走，一副滅口的架勢。
“别！别！大爺您想知道什麽？問我！問我！韓老大的事情我都清楚！韓老大的業務都是我幫着打理的……”關乎身家性命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更何況他們沒有義務爲一個死人保守秘密。
被放下來的人松了口氣，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前戲”都不來一段就直接上“主菜”，不應該是來一段嘴炮勸說，然後再淩之以威嗎。
“那就說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至于隐瞞的問題，我先聲明，我們不會和你們講法律，也不會講道理，更不會講道德，怎麽判斷有我們自己的标準，所以你們看着辦。”文輝一副你們的信息可有可無的态度，剩下的自己把握去吧。
第一個開口的人倒是蠻痛快，竹筒倒豆子一樣，哇啦哇啦什麽都說了。什麽時候跟着韓老大的，韓老大的上家情況，韓老大曾經的業務，目前的業務；怎麽和對方接上頭的，什麽時候交易一次，交易方式，時間，地點，如何抽成，大家如何分成，怎麽定價，出貨量多少……
事無巨細，一個幫派的内部運營情況在很短的時間給文輝做了介紹，非常詳細到位，但是裏面文輝想要的東西不是很多。
“說說這個。”文輝把從華哥身上搜出來的一小包白色粉末丢在他們面前。
“這個我不熟，我隻負責銷售，和對方接洽都是韓老大和他負責的。”說着這人把目光投向一個三角眼，不過那個三角眼沒搭理他，低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在考慮什麽？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還是其他什麽？”這種橋段電視，電影裏可不少見。
“這位大哥，說了之後我們家裏會出事的。”又一個人小聲插嘴。
“那你們認爲我沒有讓你們家裏出事的能力？”文輝的反問讓對方噎住了，“爲什麽不換個思路？直說了，我的目标是幹掉他們，我和對方有同樣的能力，不過我領先一步，他們并不知道你們被我抓了，所以我又非常充足的時間搶在他們下手之前幹掉他們，這麽一來你們的家裏就是安全的，而我并沒有遷怒家屬的習慣。現在就看你們了，越往後拖風險越大，當然這是你們家裏的風險。”
不知道是被說動了還是自己想通了，三角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撂了，對方的來曆，落腳點，工廠位置，成員，活動地點，接頭方式，一系列和他們有關的都說了出來。
就在本地！今天真是給了文輝太多意外，這群家夥還處于開拓市場的階段，半年前從南邊來了一群人，在這邊有名的城中村裏租了個不起眼的地方，收集到足夠的原材料就開始了他們的“制造業”。
沒什麽創新，就是用麻黃堿提取ice，隐藏在民居裏的小作坊産量不大不小，但是覆蓋一個城市足夠了。
由于那段時間屬于嚴打時間段，這期間都擔心出事，屬于盯得比較嚴的時期，從外面來的貨不好進，造成了供求失衡，他們的自制産品就趁機打入了市場。韓老大也是那會兒和他們接上頭的，上頭談妥之後，三角眼就是專門的接洽人。
“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這群家夥逆向思維頂風作案，還真讓他們做成了。
“沒有預想中的麻煩。”這是真話，原來文輝都做好和東南眼那邊開片的準備了，誰曾想不用出門就能解決麻煩。一環接一環的查詢，一天時間都沒用就把源頭找出來了。
看着電腦上的那張衛星圖，城中村雜亂的布局在高空俯視的情況下格外紮眼，“動手吧，兵分兩路，做幹淨點。”一路去窩點，一路去幹掉韓老大的上一級。
“少爺，他們呢？”鮑裏斯指着前後兩批“請來”的客人。
“處理掉。”文輝沒回頭，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屍體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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