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那一個頂兩的體型把樓梯堵得很嚴實,沒有料到後面還有幾個這麽壯的家夥堵着路,那個人毫無意外的和大熊撞到了一起,雖然按照牛頓定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大熊沒有絲毫感覺,甚至沒有意識到他被人撞了,而那一位撞上大熊之後反彈回來狠狠的摔在了樓梯間,似乎摔得還不輕。看着倒地的人,大熊猶豫着是扶他起來還是展開自衛。
“文毅?”
“文毅!”
文輝用的是疑問句式,而從房間裏傳出來的聲音是感歎式,地上躺着的是文輝的弟弟,小他三歲,現在高三,半年之後就要高考。
“媽?”看着房間裏出來的中年婦女,文輝差點認不出來,這個滿頭花白發色的人和文輝記憶中的形象相差太遠了。
往房間裏瞟了一眼,裏面有點亂,典型的吵架之後的現場,而且房間還有點髒,似乎有段時間沒有打掃過了,放在往常文輝可能不在意,但是别忘了現在是什麽時間!
過年的大掃除是雷打不動的家庭項目,父母絕對不可能在過年期間讓房子這個樣子的。具備了日常氣息卻沒有年味,而且桌子上的剩菜也不像是新年裏該出現的東西。
“小輝!你怎麽……這是……”文母有太多的疑問,這個大兒子出去上學後一向不怎麽和家裏聯系,今年都以爲他不回來了呢。還有這一群男男女女的是幹什麽的?
“别站在門口,我們進去說。”看了眼還在地上躺着的文毅,文輝感覺他不對勁,人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好,而且眼睛裏布滿血絲,裸露出來的皮膚發紅有扣抓的痕迹,“大過年的往外跑什麽?”
甩出去一個“要你多管閑事”的眼神,文毅起身繼續往下走,氣沖沖的樣子好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放在以前,他說不定就跑掉了,但是現在嘛……
大熊拎小雞一樣的拎着文毅:“小朋友就該乖乖聽大人的話,現在回家。”不理會對方徒勞的掙紮,徑直将手裏的人丢進了房間裏。
“謝謝,來一個人剩下的在外面等着吧。”文輝點點頭,擡腳跨進家門。
“伯母您好,我是文輝的女朋友單君蘭……”單君蘭現在才有機會介紹自己,但是短短的幾句話又引起了文母一陣慌亂,一向有主張的大兒子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把女朋友帶回來了,而且看這樣子還不是什麽簡單的女朋友。
而房間裏正在把文毅扶起來的文父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一樣和文母有些手忙腳亂的招待兒子的女朋友。爲了搭配文輝的風衣,單君蘭也挑一件寶藍色的羊絨大衣,加上靴子的增高,挺拔的端莊氣質讓人記憶由深。
“你好……你看這……”确實有理由尴尬,這樣的房間就不适合接待客人更何況是接待有可能成爲兒媳婦的人。
“坐,坐,我給你倒水。”文母要去廚房沏茶,文父開始收拾客廳。
“爸,媽,别忙了,坐下來吧。先别管這些的,我很好奇現在是怎麽回事?”文輝看着這個家,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可是無形中多了幾分灰暗的色調,沒有半點節日的喜慶!
聽見大兒子的詢問,兩個老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大兒子的問題,隐瞞是不可能的,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能瞞得住!
單君蘭跟着文輝到客廳裏坐下:“我是成年人了,别用再用‘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這樣的借口敷衍我,作爲這個家裏的一份子我有權利知道發生了什麽,如果你們對此有異議我馬上可以出去。”這明顯是有事情瞞着他啊!
二老慢慢的坐下來,文父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抽煙,在文母的唉聲歎氣中文輝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作爲旁聽者的單君蘭通過挽着的文輝的胳膊,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肌肉處于緊繃狀态,這是要爆發的征兆,不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可能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吧,更何況這還和她有間接的關系。
文輝瞪着眼睛在那兒愣了一會兒,雙手在臉上搓了搓,重複了一遍事件最關鍵的兩個字,像是問别人,又像是問自己:“吸毒?”
事件還要回溯到文輝最初賺的第一桶金說起,那次他謊稱中獎給家裏彙了二十萬,想的是還清他上大學的外債然後減輕家裏的負擔,讓父母的日子好過一些。
二十萬足夠還掉欠的錢,剩下一些也足夠家裏的日子寬松一些。但這隻是文輝的一廂情願,有一句方言俗語不知道大家聽過沒有“爹疼滿崽”,意思是父母最疼愛最小的孩子。
最先做出改善的是文輝的弟弟,這個家裏最小的孩子。如果是這樣文輝沒有意見,從小他就更受寵,文輝掙回來的錢用于家庭消耗似乎沒什麽不妥的。
突然轉變的生活待遇讓文毅有點飄飄然,但是這筆錢用完之後生活似乎将回歸于以前的模式,可是讓哥哥多寄點錢回來的念頭不止一次的出現在文毅腦袋中。
似乎上天聽到了文毅的祈禱,文輝沒有繼續寄錢回來,但是他們家被餡餅砸中了,一家盈利良好的海鮮酒樓變成他們家的了!日進鬥金的搖錢樹讓文毅徹底和以前的苦日子說再見,沒有深究什麽這家酒樓就變成他們家的了,他被眼前的生活迷花了眼,原來日子還能這麽過!而一直覺得對孩子有虧欠,覺得以前苦了孩子的文父文母也沒有多加限制,放縱的結果就是今天的下場!
“一直以來我就覺得你們對他太過于溺愛,一切都百依百順,沒有任何底線和原則。就這樣我還不能說,一有意見,你們就認爲這是對弟弟的嫉妒,現在……這就是你們縱容的結果!”文輝這會兒快要炸了,但是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平靜。
“關你屁事!我花自己家的……”坐在一旁的文毅話沒說完。
“嘭!”的一聲,文輝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扣了過去,絲毫沒有留情,煙灰缸當即四分五裂。
“文輝!”單君蘭因爲用力過猛聲音變得有些尖細,不過手上的動作不慢,抱住文輝的腰往後扯,貼的很緊她能感覺到文輝全身的肌肉都在不自覺的跳動。
文父文母一邊慌亂的往文毅頭上扣東西止血,一邊哆嗦着打急救電話,“你要幹什麽!他是你弟弟!你弟弟啊!”
“放手,放手,我沒事。你快勒死我了。”文輝拍拍單君蘭扣在一起的雙手,這傻妞勒的真緊!
單君蘭松開後,卻一直防着文輝再上去補刀,不過文輝整理了一下領子吐了口氣:“我弟弟?我甯肯沒有這樣沒腦子的弟弟,不用叫醫生,鮑裏斯,過來給這個白癡包紮一下!”文輝對着耳機說道。
沒一會兒鮑裏斯就提着一個急救包上來敲門了,單君蘭過去開門,進來之後,鮑裏斯也不廢話,扯出紗布繃帶就開始包紮,這種小傷根本不算什麽。
看着還清醒着接受包紮的文毅,文輝面無表情:“錢能迷人眼,我算是見到真的了。沒腦子的東西,你就不想想爲什麽天上會掉餡餅嗎?爲什麽砸中的是你家而不是别人家!嗯?你不是聰明嗎?怎麽不用你的腦子想想這個問題?”
“小輝,你……”文母有點不敢相信。
“那是給你們養老的,你們卻拿去供他吸白粉。還花你自己家的錢,那裏的錢和你沒有一分一毛的關系!具體原因以後我會告訴你們好嗎?現在說的是他的事情。”
“文輝,你事先就應該說清楚。”單君蘭覺得這裏面文輝也有錯。
“說和不說沒有區别,哪怕剩最後一粒米,也要送進他嘴裏,解釋清楚了他用的更加心安理得。”文輝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看法,“賺的錢就是拿來花的,這一點我認同,給你們的錢也包含了日用,正常的使用我沒有任何意見,可是他幹了什麽?最關鍵的是你們除了哀求和勸說沒有半點阻止行動,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慣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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