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就發覺了日耳曼尼亞的動向,這個地方是對方的攻擊點,對于這一點對方沒有絲毫的掩飾。雙方都清楚,安塔尼亞沒有阻擋的能力,自從他們換裝了那種奇怪的火藥武器和一種新式的投擲爆炸武器之後,安塔尼亞簡易的防禦陣地已經不能阻攔日耳曼尼亞軍人的腳步了。
他們能做的就是堅守職責以及徒勞的掙紮,最後在對方嘲諷的目光中倒下。防守都困難更别提進攻,被人打靶一樣的放倒在沖鋒的路上,這種死法很窩囊!
本來滿懷悲壯心情準備以死殉國的指揮官在昨天晚上收到了一條奇怪的命令,“命你部全軍悄然撤出防線,此段陣地交由他人接管。”要不是确定這是布拉德利元帥親自發過來的命令,他都懷疑這是日耳曼尼亞的間諜在僞造虛假命令。
不解歸不解,命令還是要執行的,隻是下面士兵的情緒有點大。士兵的情緒他理解,但是軍令難違,指揮官隻能帶着衛隊把鬧得最厲害的幾個人塞住嘴扛到後方去,并且一再強調這不是放棄防線逃跑,上面自有安排,至于怎麽個安排他心裏也沒底。
費了番功夫才安撫好手底下的士兵,雖然有點憋屈但是士氣可用,這算是唯一的安慰了,他們還有戰鬥的勇氣和決心。悄悄的撤出去,指揮官以爲這是變相的撤離命令時,換防部隊真的來了!
看見新到來部隊的裝備後,指揮官心裏悲壯的情懷消失了,他們不光有作戰的勇氣現在還有了作戰的底氣。士兵背後扛着的修長槍身和繳獲的毛瑟步槍很相似,幾個人合力扛着的大家夥無疑是日耳曼尼亞那種會連續發射彈丸的恐怖武器!
眼看着這支全員新裝備的部隊接管了他的防線,指揮官将手下裝備了毛瑟步槍的人集中起來,要求重新加入戰鬥,自從對方用換裝的毛瑟吊打他們之後手底下的人都想方設法的在戰場上弄一支這樣的步槍,就是彈藥有點問題。
沒有了指揮權,前指揮官也不在意,樂颠颠的帶着手下人去蹲戰壕了,看着旁邊換了裝的友軍,指揮官這會兒羨慕的都快流口水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弄到這麽多新武器的,但是毫無疑問這一次日耳曼尼亞的狗崽子們沒法嚣張了!
架設起來的重機槍,一個個手持李恩菲爾德蹲在戰壕裏待命的士兵,還有帶着特等射手臂章的身影,前指揮官絲毫不懷疑這次戰鬥的結果,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什麽時候也能拿到同樣的武器。剛才和友軍的閑扯中他了解到的信息總結起來就是:這些射速快,彈容量大的裝備可以和對方的毛瑟抗衡,日耳曼尼亞的裝備優勢一去不複返了,後方兵工廠投産的新式制造線将逐漸滿足所有部隊的需求。
在戰壕中聽着對面隐約傳來的聲音,這次可容不得你們嚣張了。首先取得戰果的是特等射手,一顆子彈一條人命,打了一輪就停下,有點不過瘾!但是大家都遵守了“把他們放近了再打的命令。”
随着時間的流逝,所有人都握緊了槍身看着在瞭望哨觀察的指揮官。随着指揮官高高揚起的手臂落下,所有人同時起身,架槍,瞄準,然後開火!
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雜音,隻有子彈的呼嘯,槍栓的拉動和彈殼落地的聲音。以往良好的訓練讓他們打出了整齊的排槍,配合着重機槍的轟鳴,陣地前的日耳曼尼亞人像割麥子一樣被一排排的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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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倒~~”羅恩聽見不正常的聲音,條件反射一般就趴到了地上,同時不忘提醒周圍的戰友。
不過終究是遲了一步,一條條火舌從安塔尼亞的陣地中噴吐出來,伴随着整齊的排槍,一顆顆緻命的彈丸向着羅恩他們沖了過來。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爆出了數點血花,甚至還有被撕碎的!
成片倒下的戰友,彌漫開來的血腥味,還有新鮮的殘肢斷臂,慌亂不可避免的擴散開來,四周恐慌的尖叫和慘嚎遮住了指揮官的命令,從而進一步加劇了死亡人數。
這個時候空中傳來的尖嘯讓他們的狀況雪上加霜,對方的炮兵加入了戰鬥,大口徑的蒸汽炮彈帶着呼嘯砸在安塔尼亞的陣地前方,高溫蒸汽瞬間殺死爆炸中心的人員,順帶着給周圍的人留下恐怖的燒傷,四射的彈殼不亞于機槍的殺傷效果。
羅恩聽見尖嘯的第一時間就是把自己團起來,盡可能的減少被炸傷的幾率,第一輪炮擊之後,羅恩不顧後背的疼痛,冒着對方猛烈的火力,爬起來翻滾着藏進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彈坑。
彈坑裏還有餘燼的高溫,背上被彈片擊中,羅恩對此并不在意,現在他能多活一陣了。這時候不能伸頭,對方的火力太兇狠!窩在彈坑裏的羅恩正在忍受背部的傷痛和高溫的灼傷,而且他現在有太多的疑問,安塔尼亞的人是怎麽弄到這些武器的!
伸手把彈坑邊的毛瑟勾進來,羅恩的步槍剛才不知道丢哪兒去了,檢查一下,還能用。隻有反擊才有活路,不然這一批進攻部隊都得死在這兒!
剛剛想探出頭瞄準,一顆在附近爆炸的炮彈的沖擊波把羅恩震得七葷八素,耳朵一下子失去了聽覺能力,眼睛看什麽都是慢動作,一切場景在羅恩眼裏就像是默片時代的彩色電影一樣。
那個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滾的人羅恩認識,他是今天早上抱怨夥食的那個新兵。聽不見聲音,但是看着他那張大的嘴巴和凸出的眼球就知道這會兒他是生不如死!
再看看新兵那條血淋淋的胳膊,羅恩知道這個人沒救了,就算現在把他拖下戰場也沒用,嚴重燙傷引發的感染就足夠緻命,羅恩不認爲這種新兵能有軍官的待遇,就算是軍官,這樣的傷勢也夠玄的。
這時候一個人也滾進了彈坑,随着他的到來羅恩的聽覺恢複了一部分,是隔壁連隊的老兵,他比羅恩晚一年入伍,當年和羅恩一起入伍的人現在就剩羅恩一個了,而今天之後可能一個都不剩了。
“我們得幹掉那個機槍手!”那個人說了一句,看着羅恩皺着眉頭掏耳朵,他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羅恩伸出腦袋瞄了一眼,又迅速縮回來,就這樣都有幾顆子彈追過來,一瞬間的功夫足夠了。羅恩點頭同意,從初期的慌亂中反應過來之後他發現對方是新手。
沒有構築專門的機槍陣地,簡易沙包顯然無法有效的保護機槍手,而且機槍的布置也不合理,要不是他們的步槍手有效的彌補了這些缺陷,羅恩這邊不會打的這麽艱難。
“該死的!他們的步槍射速怎麽這麽快!”羅恩暗罵,一輪輪的排槍打的他們擡不起頭,使用毛瑟打排槍的時候根本沒有這樣的效果,難道是一種新的槍型?
經過初期的慌亂之後,老兵的作用開始顯現,在他們的帶領下幸存者藏在掩體後面尋找機會反擊。由于比安塔尼亞更早使用火藥武器,他們對這些武器的性能更加了解,更多的實戰意味着更多的經驗,盡管不知道安塔尼亞從哪裏弄過來這批相似的東西,但這不妨礙日耳曼尼亞的老兵快速找到反擊的方法。
現在對炮兵的轟炸無解,但是他們緩慢的射速能給羅恩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首先幹掉他們的機槍,這種東西的威脅最大!體驗過機槍的威力,不少人不約而同的把槍口對準了那些正在瘋狂噴吐火舌的位置,壓制住敵方的火力,拖到援兵到來,他們才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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