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前的這座城市真的很像工業革命時期的歐洲城市，濱海的地理位置帶來了便利的海運交通，城市四周豎立着數不清的冒着濃煙的煙囪，蒸汽動力的燃料不外乎煤炭，木材之類的東西，它們的煙塵污染可不是一般的大。
還算有點規劃意識，知道把重污染工廠安排在城市的下風口，不過那渾濁的河水還有進出工廠低矮的身影表示這裏可沒有看上去文明，嚴重的污染和大規模的雇傭童工，天下的資本家都是一個尿性！
時代的進步總是要有代價的，對此文輝也隻是表面感慨一下，這些問題和他沒有半點關系。倒是遠處碼頭上停泊的身影吸引了文輝的注意，這裏居然發展出了鐵甲艦！
雖然看上去樣子比較醜陋，沒有修長的船身，整艘船看起來有點圓滾滾的樣子，而且上面布滿了胖乎乎的炮管，這種略顯淩亂的火炮布局風格處于風帆時代向鐵甲時代的過度期。至于無畏時代統一口徑的主炮，用途分明的副炮，漂亮修長的艦身更是半點影子都看不見。而且還隻有一個煙囪，這種慢吞吞的船估計也隻有自身的防護值得稱贊了。
“德米特裏？”順着文輝的目光看過去，赫斯注意到了駐泊在碼頭的軍艦，“哦？‘國王号’和‘皇後号’任務結束回來了！”語氣裏透露着驚喜，看樣子這還是兩艘現役的裝甲艦。
“你們的海軍？”
“是的，在外海沖突中海軍有效的捍衛了我們的利益，安塔尼亞沒有沾到一點便宜。”對于自家後起之秀的海軍，赫斯還是很自豪的，看上去雙方沒有太嚴重的海陸兵種沖突。
這種船也值得稱贊，看樣子不用上無畏艦了，前無畏時代的船就能滿足這群家夥了。目前連火炮都無法出售的文輝已經開始思考之後賣船的事情了，要知道自古以來軍艦交易就是以高價格，高利潤著稱的。
“走吧。”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樣被輕視文輝還是有些不平衡，乘坐的交通工具不是專用的也就算了，就連下船都有個先後，他們是最後一批離開的，最先離開的是這次的主要乘客。遲早有你們求我的時候！
自我安慰了一下，文輝跟着赫斯坐上馬車直奔談判地點，内部決議已經通過，現在隻要和文輝談妥就可以着手工廠的建設開工事宜了。
還好不要步行，至少效率還不錯，沒有那種“大人很忙，你等兩天”的事情，對此文輝還是比較滿意的，生産線賣出去之後就可以上火炮了，前裝炮就算了，起碼也得是後裝炮。
馬車一路颠簸直奔城區，文輝光顧着想自己的小生意都沒注意周圍的環境。“我們到了。”赫斯的話把文輝從沉思中拽出來。
一擡頭就看見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初次印象很不錯，這裏是用古建築改建的辦公場所，幹淨整潔的環境讓人心情舒暢，些許不愉快也随之抛在腦後，怎麽着都沒有金閃閃的金币重要。
但是注定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這次對方的談判人員就讓文輝想吐，一個瘦高的金毛麻杆，一臉文輝欠了他不少錢的表情，從上往下的俯視眼神，翹上天的鼻孔，開口閉口“這是你的榮幸”，話語之間完全沒有平等談判的意思，完全是一副施舍的語氣。聽得文輝想打人！
“直說吧，你們出多少錢引進我們的生産線。”文輝原本還想客氣的寒暄一下再進入正題的，但是一看對方是這個尿性，幹脆直奔正題，語氣着重強調“引進”，提醒對方這是你們沒有但是又急需的技術，是你們求着我買而不是我急着甩賣。
“你……”架子沒擺夠的麻杆把不爽的表情很直白的寫在臉上，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直奔正題，真是野蠻的家夥！不過想起必須拿下這次會談的命令，還是忍了：“我們準備以一百三十萬的價格收購全套的生産技術，當然你們還得負責幫我們培訓合格的生産工人。”
“多少？”文輝懷疑他是不是少念了一個零，一百三十萬，這個價格文輝還不如一支一支的往外賣槍呢。要是真的以這個價格成交了，不用别人動手，黑火絕對會讓文輝見識一下什麽叫“賣身還債”！
“一百三十萬金币！”語氣裏散發出一股子土豪範兒，好像能給出這個價格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我建議你搬一張床過來，躺上去再談。”文輝聽見報價之後，這是把他當猴耍呢，根本沒有半點誠意！
“你什麽意思？”雖然沒有什麽侮辱性的詞彙出現，但這句話聽着怎麽也不像好話。
“做夢去吧！一百三十萬就想購買一條子彈生産線，你家的錢比别人的大是吧！”文輝站起來扭頭就走，什麽玩意兒！裝大爺也就算了，還能理解面子上過不去，但是這個價格你是把我當傻子糊弄嗎？
“德米特裏！德米特裏！”聽見己方的報價赫斯就知道要遭，雖然隻打了幾次交到，但是對于文輝隻認錢的性格赫斯可是看得很清楚的，拉了兩下沒拉住，赫斯停下來對談判代表說：“福勒先生，我會把這次談判的過程如實向恩斯特元帥彙報的。”說完就追了出去。
“你！野蠻人！”福勒心裏咯噔一下，明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他不妙，但是沒有半點嘴軟，說完之後和剩下的談判成員面面相觑，誰知道會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結果，還沒開始的談判就宣告結束了了，順帶結束的還有他們的政治生命，要知道這可是軍方和皇帝，加上二次尼斯會戰獲勝之後改變态度的議會，一同支持的采購談判。
“赫斯，耍我很好玩嗎？一百三十萬，你們去搶算了。”對着追上來的赫斯，文輝沒有半點好臉色。
“抱歉！我也不知道會是福勒來主持談判，真的很抱歉，但是請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絕對沒有戲耍你的意思，隻是問題出在這個談判代表上。”
“知道他不合适，你們還讓他來談？”
“沒有這麽簡單。”赫斯拉着文輝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去我的莊園。”然後才開始向文輝解釋。
這個福勒，全稱米高梅·福勒，家裏世代從事軍工制造，日耳曼尼亞八成的武器裝備是從他們家的工廠走出來的，簡直就是異界版的克虜伯。像這種武器引進談判根本繞不開他們家，問題在于福勒家有遺傳的種族歧視，對于文輝這種明顯東方人的面孔根本看不起，再加上文輝之前又在他們家的飯碗裏狠狠的撈了兩筆。然後對于這次引進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的，這種改革式的武器引進來，肯定會引發軍工産業的洗牌，爲了自己已有的利益當然要掙紮一把，像福勒這種寡頭受到的影響可是最大的。
新仇舊恨一疊加，沒有給文輝一個六位數的報價已經很給面子了。不過這次他們對待土著的打壓手段玩脫了，誰也沒想到文輝直接掀桌子不玩了！
“不受寡頭控制的改革一旦出現，那麽這群寡頭受到的沖擊往往是最大的。”知道大緻的原因之後，文輝陰陰的笑了一下，“赫斯大哥，我爲之前的莽撞道歉，貴方的購買誠意十足但是被某些人員阻隔了，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等等，等你們更換談判人員之後再重啓談判。”言下之意是，人員你們自己找，隻要不是福勒賣給誰都行。
“那真是太好了，不夠我想你也許不需要等待。”抵達莊園門口後，赫斯神秘的笑了笑。
文輝愣了一下明白了，赫斯絕對是知道這事的，但是沒有說破，估計後面又有什麽不可見人的py交易。不過管他的，隻要價格合适，賣給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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