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馬克沁那麽多款，不喜歡這種那就換其他的。文輝拿出了另一款很有名的仿制武器——民24式重機槍。
中華民國24年式92毫米水冷馬克沁重機槍。1934年8月，由于《中德原材料及農産品與工業及其他産品互換條約》得簽訂，中國開始用戰略性原料和農産品換取德國的工業産品，尤其是軍需品。在這一“中德合作”時期，金陵兵工廠從德方取得了德國92mmmg08式水冷馬克沁重機槍的設計圖紙，随即按圖紙開始仿制。1935年，金陵兵工廠仿造成功了mg08式馬克沁水冷重機槍。因這年是“民國24年”，該槍又被命名爲“民國24年式重機槍”（亦簡稱“民24式”），成爲當時軍隊的主要制式裝備。抗戰時期，它成爲中國軍隊主要的重火力武器。
雖然民24式的工藝水平和材料不如原廠的，但是也有一些比原廠優秀的地方，兩者的槍闩和鞍架不同，24式的槍闩較易拆開，而且鞍裝設計也較爲簡潔，金陵兵工廠也爲24式加上對空射擊表尺和腳架，必要時可以改爲防空武器，24式的扳機也比mg08易用，任何一邊受壓都可以擊發子彈。24式的重量比mg08輕，射速和有效射程都比mg08高，但是槍口初速比mg08要低。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這次交易，兩種武器對于赫斯他們來說都差不多。至于采購價，文輝給出每挺重機槍兩百金的“良心價格”，當然子彈另算。
先期采購五百挺民24式，六百萬發子彈，手榴彈一百萬枚。這僅僅是先期采購，後期還有追加的。到目前爲止已經達成了五百多萬的交易，還沒有算生産線的買賣。
“最後是生産線的轉讓，有興趣嗎？你開個價，我不還價。”赫斯看樣子是鐵了心要買生産線。
“别急老兄，生産線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就算我現在賣給你，你也不一定可以進行獨立生産。”文輝可沒說假話。
“原材料？還是技術？”赫斯是個聰明人，文輝這麽一說，加上之前仿制失敗的經曆，他也猜到了幾分。
“都有，從步槍的生産來說，首先你們要解決槍管的鋼材問題，這就涉及到金屬冶煉的技術，解決了槍管強度，接下來就是槍管膛線的問題。你們現有的武器基本上都是滑膛槍械，線膛槍械隻裝備了少部分，這個工藝對你們來說可是大問題；至于子彈就更麻煩了，光是發射藥的原料就是個問題，配方倒是可以給你們，但是我可不供應生産原材料，除此之外還有彈頭，彈殼的生産制作，其中的技術更本不是一兩年能玩得轉的；唯一好解決的隻有手榴彈，一個外殼套着爆炸物體，炸藥你們可以替換，而且隻要能解決引信的生産，快速自産倒是可行。”文輝非常爲客戶考慮的将他們需要面臨的問題一一列舉，“說真的，你們自己生産，也許到戰争結束了都不一定用得上自産的武器彈藥。”不是我不想賣，而是賣了你們也一樣要在我這裏購買。
赫斯沉默了，文輝沒有說假話，但是真話往往比假話更殘酷。沒有自産能力就要受制于人，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外購武器彈藥，議會也不會允許出現私人壟斷軍隊的武器供應。”最主要的沒說出來，萬一文輝這個沒節操的被人家更高的價格勾跑了，掐斷了他們的武器供應那怎麽辦。
又想要，又不想受制于人，偏偏還沒有自産能力。真是矛盾的态度，“你可以把我的話帶給你的上司，看他們怎麽辦？”文輝轉移話題，這個問題可不是赫斯一個小軍官能決定的，與其無端的苦惱不如交給能解決問題的人去煩惱。
赫斯點點頭：“那我回去準備明天的交接工作。”文輝也松了口氣，一方面他不是很想賣，畢竟這是斷自己的财路；另一方面是怕收不回來帳，這麽大的交易肯定不會一次性付清所有的款項，一旦陷入拖延那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拿到剩下的錢了。而且他們打赢了還好說，有可能支付清欠款，要是輸了那可就沒希望了。再一個這種個人和國家之間的生意，總是個人吃虧，對方賴賬的話都找不到債主。
“咔擦！”撬開闆條箱，一支被稻草包裹着的毛瑟步槍隐約露出槍身，泛着油光的外表和濃重的槍油味，無不說明這是一支嶄新的武器，現場裝彈試射，“砰，砰”的槍聲不絕于耳。
奧蘭多河的這個小渡口已經戒嚴了，伴随着槍聲的是無數工蟻一樣的軍人搬運工，扛着大大小小的軍綠色箱子穿梭于渡口和車隊之間。他們購買的十萬支步槍，上千萬發子彈，三百萬枚手榴彈，都在這裏了。沒有時間休息，畢竟一群以萬爲單位的人正等着這些武器呢。
“怎麽說？”文輝詢問來接貨的赫斯。
赫斯搖了搖頭：“隻能說想法很好，但是難度太大，不過是昨天的口頭決定，今天就已經有人來詢問了。要知道如果更換制式裝備可不是元帥一句話的事，影響涉及到方方面面，隻能說被戰争逼的太急躁了。”
肯定的，要是都換成火藥武器，文輝肯定是不介意的。但是有人介意啊，生産商，工人，代辦之類的，還有武器設計者，太多的利益鏈需要打破了。
“所以元帥閣下已經上述皇帝和議會，要求進行武器革新，如果不能拿出一款和你的毛瑟不相上下的裝備，那麽全軍換裝勢在必行，因爲這關系到戰争的勝利。”赫斯抛出另一個話題。
“看樣子又要涉及政治鬥争了！”文輝總結了一句。
赫斯沒有說話，但是他知道這次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戰争的勝利是所有人渴望的結果。如果那群人不識相還想爲了自己的利益阻撓這次技術革新，那麽他不介意用軍人的方式解決問題，隻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告訴文輝了，肯定要買和不确定要買，二者之間的價格可不一樣。
“要去軍營裏看看嗎？”赫斯主動發出邀請。
“哦？那裏不是閑人免進的地方嗎？”文輝意外，雖然這裏的裝備有些落後，但是軍紀什麽的可不落後。
“主要是想向你咨詢一些意見，畢竟你是武器的銷售商，目前你比我們要了解這些武器。所以請你去看看有什麽需要改進的。”赫斯直接說出目的。
這裏已經出現塹壕戰的雛形，長程步槍和馬克沁的出現會加速這個進程，“新武器帶來的是戰術的改動，不過你們目前的方向不錯，可以考慮塹壕戰的擴大使用。馬克沁的投入使用可以保證你們的陣地擁有足夠的火力密度，這樣可以解放初更多的有生力量投入到别的地方。另外目前你們手裏的武器足夠你們打出一場漂亮的進攻，發揮自己的優勢就可以了，這一點你比我這個半吊子要清楚的多，就像你們之前做的那樣。”
文輝可沒有興趣到别人家的軍營裏轉悠，拿出附帶的機槍使用手冊，還有一戰的一些戰術條例送給赫斯，這些都是軍工廠免費附贈的刊物，“看看這些，再結合你們的實際情況使用就可以了。因地制宜去考慮問題嘛！”
接過這些書籍看了看，赫斯點點頭，德米特裏沒有去參觀的意思但是人家的售後服務做得很到位，那也就不強求了。
“那麽我該離開了，這次的商品托你的福都賣完了，我得盡快填滿我的倉庫才行。”文輝主動告辭。
“再見。”赫斯點點頭，他也得回去整訓部隊，上次使用過毛瑟步槍的部隊都被拆散了，他們被安排到全軍作爲基層教管使用，赫斯同樣如此，隻不過現在的職務更安全一點，不需要再去沖鋒陷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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