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貝齒輕咬嘴唇,臉色有些不自然,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是想和齊宸靖來個偶遇,卻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樣尴尬的一幕。
程思雅心中卻不後悔,齊宸靖剛才說的話她都聽在了耳裏,他對康妍疼惜尊重的話讓她心裏深深羨慕的同時,也升起一股隐隐的妒忌。
她的眼神掃過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丫鬟一眼,嗯,柳葉彎眉,水靈大眼,倒是有兩分姿色。
程思雅向齊宸靖福身行禮,“見過安王爺,我見梅花開的甚好,起了心思在這裏轉轉,卻沒有想到會剛才并非故意偷聽,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齊宸靖雙眼微眯,在她臉上打了個轉,他自然認得程思雅是程珉遠的妹妹,程家夫婦對他也算是有恩情的,他不想讓程思雅難堪,便扯了扯嘴角,向程思雅颔首爲禮,随即大踏步的轉身走了。
純黑色狐毛披風在風中飄揚,高大的身影轉瞬間便掩映在重重梅樹之後。
程思雅心下有些失望,怎麽還沒說兩句話呢就走了,時間也太過短暫了。
她盯着齊宸靖消失的背影發了會呆,轉身卻看見剛才一身狼狽的丫鬟也不見了。
剛才那個丫鬟應該是蘭心郡主的貼身丫鬟吧?
安王那樣嚴厲的斥責她,是因爲太喜歡蘭心郡主,還是有别的原因?程思雅垂眸暗暗思量。
康妍若是知道自己的貼身丫鬟早就喜歡上了安王,費盡心思的勾引安王,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如果是她的丫鬟勾引她未來的夫婿,她一定會
程思雅的心神一顫,她會怎麽樣呢?她到現在都還沒定下親事,哪裏來的未來的夫婿,歎了口氣,目光又不由自主轉向剛才齊宸靖消失的地方。
與此同時,梅林的另外一邊,康妍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和自己說話的董旭,極力的忍耐着心中的不耐煩。
她進了梅林沒多久便遇到了到處閑逛的董三公子。
康妍進梅林隻爲了查看梅林的狀況,看她吩咐守在裏面的人是否安排妥當,卻沒有想到會被董旭纏住。
偏偏董旭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話也極爲客氣,并沒有什麽失禮的舉動,她隻能耐着性子和他說話。
當董旭終于說到京城城東有一處興隆寺,香火十分旺盛,寺中的梅花開的也特别的漂亮,邀她改日一起去賞梅時,她終于找到了借口,“這不妥當,我已經是定了親的人,這些時日要在家中安心備嫁,實在不能赴公子的約,對了,外面還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待,我就不陪董三公子說話了,您自便。”
說罷,不待董旭反應,帶着人匆匆的出了梅林。
董旭臉上的笑容便一斂而盡。
這個女人還真是油鹽不進,他都已經擺出了翩翩多情公子的模樣,在她面前吟詩彈詞,盡顯自己的才華,又使出渾身的解數來逗她開心,怎麽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下去,明年三月她就要和安王成親了,自己完不成太後姑姑交代的任務,還有什麽玩頭?
董旭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實在不行就用陰招算了,等到自己生米煮成熟飯,看這個女人會不會順從自己。
董旭在心中思索着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卻聽到身後一陣匆忙倉促的腳步聲,轉身看到一個身形狼狽,雙眼哭的紅腫的丫鬟朝這個方向走來,邊走邊拭淚。
眼睛眯了眯,董旭的目光停留在丫鬟的臉上,柳葉彎眉,精緻下颌,倒也算是個小美人了,可惜就是哭的紅腫的雙眼破壞了美感。
董旭的心頓時癢癢起來,他這段時日爲了太後交代的任務,一直在裝謙謙君子,天知道他有好一段時間沒看到他青樓楚館裏的那些小相好了。
“小美人,有什麽事情哭的那麽傷心啊?說出來,爺幫你出口氣。”
秋菊正哭的傷心,冷不防前方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擡頭便看到董旭正色迷迷的看着自己。
她心一慌,便忘記了哭泣,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向旁邊的道路上跑了過去。
董旭愕然,沒想到秋菊隻看他一眼便奪路而逃。
他頓時氣的牙癢癢,怎麽今日事情都這麽不順?
耐着性子陪康妍聊了那麽久,卻連個笑臉也沒換到,正覺得憋屈呢,看見個漂亮的丫鬟吧,以他以往勾勾手就能勾到手的丫鬟,居然看見他就跑了。
什麽時候他成了洪水猛獸了呢?在康妍身上得到的挫敗感頓時都發洩在秋菊身上,他恨恨的喊了跟着他的小厮,“去給我盯着剛才跑走的那個丫鬟,回來告訴爺,她是那個府上的丫鬟,順便打聽打聽她剛才爲什麽哭。”
他就不信,一個小丫鬟而已,他還弄不到手。
小厮應聲而去,很快便出了梅林,等到董旭在外面轉了一圈,準備告辭時,小厮才回到他身邊,附耳将自己打聽到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
董旭先是皺眉,越聽眉頭越松,及至聽到最後,雙眼已經滿是笑意。
“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董旭搖搖頭,笑嘻嘻的歎道。
竟然是康妍的丫鬟,還是因爲勾引齊宸靖不成而惱羞成怒的,這實在是有意思。
不知道康妍知不知道她的丫鬟早就背叛了她?
多虧他剛才出于興味讓人去調查了那個小丫鬟,否則豈不是錯過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董旭嘴角上揚。
出了梅林的康妍并不知道發生在梅林中的事情,她隻是在感慨終于将那個讨人厭的董三公子留在了梅林中。
她忙着招待客人,陪着衆人轉了一圈,閑聊幾句便開了宴席,等到宴席散的時候,天已經半黑了,收拾妥當,回到家中,天已經全黑了下來。
今日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不止她累,她身邊所有的丫鬟小厮們都累得快虛脫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爲可用的人手太少了。
天香苑那邊必須要盡快的培養起得用的人才行,好在今日已經開業了,後續的事情她就交給趙成負責就行了。
青梅快該生了,康妍将她留在府中待産,趙成還是先讓他搬到天香苑去住,等到那邊上了軌道,能夠正常運作了,再讓趙成回來。
康妍一邊想着,一邊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日早上起來,荷葉帶着桃紅,綠意來伺候她梳洗。
荷葉一邊給她挑選頭飾,一邊向她禀報道:“秋菊病了,早上奴婢去看過了,是感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姑娘,便沒讓她進來伺候。”
其實,就是秋菊不感染風寒,現在也很少進來伺候了。
上次的事情之後,康妍對待秋菊便有些冷淡,身邊的事情大多都是交給荷葉,桃紅和綠意她們來處理,秋菊隻是做做繡活,偶爾收拾下擺設。
康妍到底還是聽了荷葉的話,想着先冷落她一段時間,看她自己能不能想通,若是她仍舊存了那份心思,自己斷然是不能留她了。
“病了就給她請個大夫看看吧。”康妍頓了頓,開口吩咐道。
正在給她梳頭的綠意手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片刻方才低聲開口道:“姑娘,奴婢昨日按照您的吩咐去廚房看宴席的菜可都準備齊全了,進廚房的時候,看到秋菊姐姐從廚房裏端了碗醒酒湯。”
康妍的眉頭一皺,“醒酒湯?”|
綠意點頭,“奴婢覺得奇怪,便攔住她問了兩句,誰知秋菊姐姐說話很是不耐煩,隻說是您吩咐熬給九少爺的,端了醒酒湯便匆匆走了,奴婢看她去的方向,是往梅林的方向去的。”
往梅林那邊去了,康妍有些了悟。
隻怕那碗醒酒湯不是端給了康少凡,而是齊宸靖。
康妍的嘴角不由浮上了一抹譏诮,看來自己給的機會是白給了,秋菊顯然沒有改過的念頭。
荷葉嘴唇抿了抿,有心爲秋菊求情,但是想到秋菊做的事情,終究張不開嘴,隻得長長的歎了口氣。
姑娘定然是不能再容下秋菊了。
秋菊的心越來越大了,昨日那樣的場合也敢打着姑娘的旗号胡亂行事,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幸好昨日到最後并未傳出什麽醜事,秋菊定然是沒成事,不然不會昨日回來的時候雙眼都是腫的,顯然是哭過了的。
康妍歎了口氣,“荷葉,從二等丫鬟裏挑一個好的上來補秋菊的缺,秋菊,”她頓了頓,“你去禀明宋媽媽,等秋菊病好了,便将她打發了吧。”
自過了冬至以後,天氣越來越冷,宋媽媽得了嚴重的風寒,康妍讓她靜養,所以現在康妍身邊是荷葉在管事。
荷葉臉色有些沉重,點了點頭應下,姑娘肯等秋菊病好了再打發她,而不是現在就将她丢出去,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不需要知道秋菊昨天到底做了什麽事,就憑着她打着康妍的名義正大光明的撒謊,便知道她的心裏已經背叛了康妍。
敢于假借主子的名義在外面行事,秋菊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二等丫鬟裏的姚黃是個好的,素日裏跟在我身邊做事十分穩妥,便将她提上來接了秋菊的差事吧。”雖然爲秋菊難過,可荷葉還是很快便想到一等丫鬟的人選。
康妍想了想姚黃的爲人,點頭同意了。
過了兩日,秋菊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康妍便将她叫到了跟前。
“姑娘,您叫奴婢來有何事吩咐?”秋菊的臉色仍有些不好,神色恹恹的。
康妍定定的看着她。
秋菊剛進康家的時候才十二歲,三年的時間,她跟在自己身邊,從小丫鬟,到二等丫鬟,再到一等大丫鬟,要說她們主仆之間一點情分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她是自己四個大丫鬟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平日裏青梅,杏花幾個都寵着她,就是康妍自己,遇到事情也大多數是教導爲主,鮮少斥責她。
卻沒有想到秋菊不知道何時竟然對齊宸靖生出了心思。
經曆過前世妻妾争寵的悲哀,康妍在這一時絕對不允許自己再過妻妾争寵的生活,這個問題她和曾和齊宸靖說過,她想齊宸靖能明白她心裏所想的。
所以,她不能容忍秋菊對齊宸靖生出别樣的心思,有了這樣的心思不可怕,怕的是秋菊還付諸了行動,想方設法的引起齊宸靖的注意來。
秋菊見康妍叫了她來,卻又不說話,隻淡淡的盯着她看,她有些慌神,不知道康妍是怎麽了,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姑娘。”
康妍回過神來,看到秋菊眼底的倉皇,垂眸淡淡的開口問道:“秋菊,聽說前日在天香苑,你曾奉我的命令去廚房爲九少爺端了一碗醒酒湯,我不記得自己曾吩咐過這樣的事情給你?”
她的聲音淡淡的,眼神卻漸漸的添了兩分犀利,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了不少。
秋菊的臉色一白,下意識的看向了康妍身後站着的綠意。
她去廚房的時候隻看到了綠意,這句話她也隻對綠意說過,顯然是綠意告訴了康妍。
“綠意,你出賣我。”她狠狠的瞪向綠意。
綠意在秋菊恨恨的目光下坦然自若,“秋菊姐姐,你錯了,我們都是做人奴婢的,自然要一心爲姑娘打算,我遇到了蹊跷事,自然要跟姑娘彙報,我一沒跟你達成什麽協議,二又沒和你一起行事,何談出賣你?即使當日我遇到的是荷葉姐姐,我也一樣會給姑娘報告的。”
她的話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卻讓秋菊的臉色煞白一片,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康妍的面前,終于意識到了康妍是真的要發作她了。
“姑娘,奴婢當時真的是擔心九少爺喝醉了,才自作主張去廚房端了醒酒湯,恰好碰到了綠意,奴婢便給她開了句玩笑,奴婢錯了,請姑娘責罰。”
事到如今,唯有痛快的承認錯誤,方能不牽連到其他,秋菊在心中快速盤算了一圈,當時見到她給齊宸靖送醒酒湯的人隻有程家的大姑娘和她的貼身丫鬟,應該沒有其他人。
隻要不将這件事牽連出來,反正沒有其他人作證,她隻要一口咬定是開玩笑的,醒酒湯也是給九少爺準備的,姑娘沒有證據也不好發落她。
康妍冷笑一聲,“我竟不知,主子的吩咐也能是你随意開玩笑的,我沒有吩咐的事情,你擅做主張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冒用我的名義,是不是有一日你也要冒用我的名義去做更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康妍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聲音裏是說不出的嚴厲。
秋菊的臉色一白,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說話。
“你就醒酒湯送去給九少爺了嗎?九少爺喝了嗎?”康妍突然換了問題。
秋菊一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應答。
她根本就沒給康少凡送過醒酒湯,又哪裏來的喝還是不喝。
“怎麽?九少爺喝湯沒喝湯你還要考慮這麽久?”
秋菊一驚,胡亂的點點頭,“喝了。”
康妍冷笑,“來人,去前院問九少爺,秋菊給他送的醒酒湯好不好喝?”
秋菊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聲音哆嗦着叫了一聲:“姑娘。”
康妍歎了口氣,事到如今,竟然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她既然叫了她過來處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秋菊,你十二歲進了康家,我自認爲對你不薄,卻不明白你爲何要這樣對我?”她看了滿臉驚惶的秋菊一眼,“念在我們主仆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打你,你走吧,我們主仆的情分到此結束。”
走?怎麽走?往哪裏走?秋菊擡起頭,一臉茫然的看向康妍。
荷葉深深的歎息,上前扶起她,“姑娘已經吩咐了人牙子,會盡量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秋菊陡然驚醒過來,康妍這是要發賣了她呀。
不,她不要,一想起在進康家之前,她過的那些颠沛流離的日子,誰知道再賣一家會遇到什麽樣的主子。
她這些年來在康家,伺候在康妍身邊,其實差事并 不繁重,康妍對她又好,她過的幾乎是平常人家小姐的生活。
再讓她過回那種窮苦的生活,打死她也過不下去。
她慌忙推開拉住她往外走的荷葉,轉身噗通跪倒在康妍身邊,“姑娘,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秋菊哭的聲淚俱下,撲上來就要抱着康妍的大腿。
康妍朝後退了一步,避了過去,“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知道珍惜。”
秋菊的淚水流的更加的兇猛。
康妍眉頭蹙了起來。
荷葉見狀,忙和桃紅兩個人将秋菊架了出去。
秋菊見她一番哀哀的哭泣,康妍絲毫不爲所動,仍舊讓人将她拖了出去,不由高喊一聲,“姑娘,姑娘,你好狠的心啊。”
後面的話變成了嗚嗚的聲音,顯然是被堵住了嘴。
荷葉恨恨的捂着她的嘴,聲音嚴厲的呵斥她,“你還敢說姑娘的心狠,姑娘的心若是狠早就把你打殺了,現在不過是打發了你,你好好的去别人家伺候是一樣的。”
不,不一樣,秋菊心中狂喊道,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去了别人家怎麽能一樣,她再也不能見到英俊清朗的安王爺,再也看不到他溫柔凝視的眼神,盡管他溫柔凝視的對象不是自己。
可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秋菊就這樣被發賣了出去,康妍的心低落了好幾天。
期間齊宸靖來看她,見她心情不好,知道是因爲秋菊的緣故,安慰她:“她不值得你爲她傷神,人活在世上,要操心和要經曆的事情太多,我們的時間和精力有限,隻能放在值得我們爲之付出的人和事情上。”
康妍聽了覺得寬慰不少,笑着打趣他,“什麽才是你值得付出的事情啊?”
齊宸靖深深的凝視她,“我現在最值得付出的事情,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把我的王妃娶回家,免得她一個人總是鑽牛角尖。”
康妍鬧了個大紅臉,心裏又覺得甜蜜不已,煩悶的心情便好了不少。
心情一好,想起小九的聘禮中還差幾樣時興的東西,這些日子在家裏也憋的有些煩悶了,不如去街上逛逛,給小九将東西買齊了也好。
第二日一早,康妍便帶了人去逛街。
京城的南門大街上全是各式各樣的商鋪和酒樓,時盡年關,非常的熱鬧。
康妍帶着人邊走邊看,說起來,來了京城這麽久,一直在忙着,還真的沒有好好的逛過節。
齊宸靖好像還有兩家鋪子在這條街上,都是喬丹華暗中幫他置辦的,一家酒樓,一家米莊。
時至中午,康妍便找到了那家名爲“興潤樓”的酒樓,帶人走了進去。
見樓内兩層,裝飾的十分清雅大方,樓内人來人往,跑堂的小二高聲熱情的招呼着客人,生意十分的好。
康妍打量了一圈,不得不感慨喬丹華還是挺有心思的,這裏一絲一毫也看不出來有勢力的樣子,外人絕對猜不到這會是齊宸靖的産業。
要了個包間,康妍坐下等着上菜,便吩咐陪着她出來的任時年和兩個小厮,“你們也去樓下吃點東西吧,等會我叫你們。”
任時年想了想,便帶了兩個小厮到了樓下用飯,找了個擡頭就能看見樓上康妍的包間的位置。
康妍這邊不一會兒菜就上齊了,見那菜色搭配的十分好看,且清香撲鼻,康妍頓時胃口大開。
每樣撿了一些放在盤子裏,康妍吩咐陪着她出來的荷葉和綠意在旁邊的小桌子吃,自己便開始開動了。
逛了一上午,體力消耗了不少,她還真的有些餓了,康妍每樣菜都吃了些,差不多八成飽了才放下了筷子,倒了杯香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茶還未喝完,她忽然覺得頭有些迷迷糊糊的,随即覺得天旋地轉,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暗道一身糟糕,卻已經晚了,她頭一歪,倒在了桌子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