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抓住了盧繡兒的手,“夠了,我說是錯都在我,是我情不自禁,我會親自登門向盧老爺緻歉請罪,你不要怪她,她是無辜的。”
杜雲澈不知何時站到了康妍身後,手裏拿着一支鑲寶石蝶戲雙花金簪,扭頭看着康妍,“妍兒,對不起,我已經将我們的事情都告訴盧姑娘了,請她成全我們。”
康妍愣在了原地。
杜雲澈在說什麽?還有她及笄時插的簪子怎麽會在杜雲澈的手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身穿淺藍色錦繡長袍的男子專注而溫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溫柔的低語。
“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在情不自禁下對你失禮,你别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杜雲澈溫柔而又深情的對着康妍解釋,看在衆人眼裏自然更加确定了剛才的想法。
原來是杜家少爺對康姑娘情根深種,怪不得盧姑娘這樣的惱怒。
康妍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出來,一直到心間,她的心如同浸潤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一樣,寒涼寒涼的。
杜雲澈看着的眼神強勢而又霸道,就像是看着一個勢在必得的獵物一樣。
她突然明白過來。
眼前的這一切,根本不是康佳在算計杜雲澈,而是杜雲澈在算計她。
電光火石間,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聯系在了一起。
隻怕他早就将康佳勾在了手裏,怪不得康佳會那樣堅持住進自己家裏,又表現的那樣溫順,卻讓她遲遲抓不到她的把柄。
她不是沒懷疑過康佳有所圖,也派了人盯着她,不過康佳一直表現的十分乖覺,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康佳從家裏離開後,家裏也沒有什麽異樣,後來她因爲水患的原因一直住在沁香園,便沒有再特别去注意這件事。
現在想來,杜雲澈手上的簪子一定是康佳走的時候偷走的,怪不得她當時讓康佳走的時候,康佳會那樣幹脆的就走了,原來是目的達成了。
不,或許也不是針對這隻簪子,隻要是她康妍用過的東西就成了。
杜雲澈将東西在衆目睽睽之下拿出來,說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康妍就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而今日,想必就是杜雲澈所選的衆目睽睽的場合。
賞花會上人多口雜,隻要露出一點消息,康妍的名節都要一落千丈,除了杜雲澈,她這輩子誰也不能嫁了。
怪不得她進來的時候,康佳要那樣高調的與她打招呼,是要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她今日的裝扮。
她本來在孝期,穿着打扮十分素淨,若不是刻意去看,很難讓人一眼就記住她的衣裳樣式。
怪不得康佳要穿一身與她差不多一樣的衣裳進花棚與杜雲澈親熱,目的自然是讓其他人誤解。
偏偏她現在還穿了身不一樣的衣裳過來,這在衆人眼裏看起來自然是欲蓋彌彰。
這招算計的實在是精妙,實在是狠。
有人證眼見爲實,又有物證簪子,現在又有杜雲澈親口說出的表白之語。
…她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可恨她一直惦記着前世的事情,隻是以爲是康佳在算計杜雲澈,她樂的看熱鬧,卻不知道原來人家算計的自始至終都是她康妍。
隻是不知<a href="混沌重生君臨異界</a>道杜雲澈許了康佳什麽?讓康佳這樣心甘情願的幫着杜雲澈來算計她。
康妍雖然想了很多,但其實也隻是電光火石間而已。
現在的她處于劣勢,她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到任時年将康佳找出來,她才有可能洗刷清白,否則,光憑一張嘴,就是說破了嘴皮也沒有人肯相信她。
她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杜雲澈的距離,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杜雲澈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連哭哭啼啼的盧繡兒都愕然的看着這一幕,忘記了哭泣。
“杜少爺,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請你自重,女孩子家的名聲何其重要,杜少爺剛才那番表白隻怕是弄錯了對象,我從未和杜少爺之間有過什麽事情,也請杜少爺不要亂說。”康妍冷然的呵斥杜雲澈。
杜少爺想過康妍知道真相後的各種反應,會生氣,會哭泣,或求饒,或認命,唯獨沒料到康妍現在的反應。
她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杜雲澈的眼神微眯,眼中閃過一道戾氣,對于康妍,他是勢在必得。
片刻的愕然後,杜雲澈依然擺出一副深情不止的樣子,“妍兒,别鬧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剛才在花棚裏我不該那樣對你,可我實在是情不自禁,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也算是我的人了,别再跟我怄氣了,好不好?”
三言兩語,就将康妍說成了還在和她怄氣的小姑娘。
衆人想想剛才裏面所見的事情,隻當是康妍愛面子,被這麽多人撞破了,下不來台,才故作矜持的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來。
她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控制住自己想給杜雲澈一刀的怒氣。
”杜少爺一定是弄錯人了吧?我從來到賞花會一直都在康家的屋子裏,從未進過這花棚,更不知道杜少爺在裏面做了什麽,還請杜少爺不要亂說,我知道我們康家之前搶了杜家不少生意,這是生意場上常見的事,咱們拿生意來說事,杜少爺何必就采取這樣卑劣的手段逼迫于我們康家?”
康妍冷笑着反擊,将事情引向杜家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逼迫她,同時點出她們和杜家在生意上是競争對手,她不可能和杜雲澈有什麽私底下的糾葛。
一切不過是杜雲澈耍的手段而已。
康妍的話讓衆人想起之前的鬥花會上發生的一些事,信任的天平便又傾向于康家。
也是,康家可是搶了杜家不少生意,康姑娘和杜少爺怎麽會有感情糾葛?
杜雲澈仍舊不慌不忙,撫摸着手中簪子上的芙蓉花,一副寵溺溫柔的樣子,似乎十分頭疼卻又不忍責怪康妍的樣子。
康妍不等他開口說話,先一步開口道:“杜少爺口口聲聲的一直說起花棚裏的事情,那咱們就來說說花棚裏的事情。”
她不等杜雲澈開口,轉向盧繡兒,“盧姑娘剛才情緒那樣激動,想必花棚裏一定發生了另姑娘十分氣憤的事情,可以告訴我花棚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在場的衆人誰也沒有料到康妍會直接說起花棚裏的事情,還是面不改色的。
…饒是她們一想起剛才在花棚裏見到的情形,都忍不住紅了臉,尤其是年幼的小姑娘們,她們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盧繡兒也沒想到康妍會問她,她愣了片刻,随即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們自己做的事情,做什麽來問我,你們有臉做,我可沒臉說。”
康妍忽然舉起手來,對天發誓。“我康妍對天發誓,在此之前從未進過這花棚,更未見過杜家大少爺,若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康妍說的又快又狠,聲音中透着一股狠利,“當然,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在陷害我,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幕後主使之人。”
“盧姑娘,聽你剛才的語氣,好似剛才我在花棚裏與杜少爺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請問,你如何确定你們見到的人是我?你們看到我的臉了嗎?”康妍上前一步,逼問盧繡兒。
杜雲澈太狡猾,她隻能從盧繡兒身上打開缺口。
希望任時年能快點找到那個該死的康佳。
盧繡兒一窒,她們都沒有人看到花棚裏女子的臉,隻是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這不是康姑娘的簪子嗎?”又看見那女子穿的衣裳,才斷定那是康妍。
盧繡兒頭偏了過去,重重的哼了一聲,指着杜雲澈手中的簪子,“那不是你的及笄簪嗎?誰會帶着你的及笄簪,穿着和你一樣的衣裳?别以爲你換了身衣裳,就能掩飾一切。”
康妍扭頭看着杜雲澈手中的鑲寶石蝶戲雙花金簪,心中一動,機會來了,終于讓她找到了突破口。
“那金簪确實是我的及笄簪沒有錯,但是大家都知道我現在有重孝在身,莫說不能穿金戴銀,就是顔色鮮豔點的衣裳也是不能穿的,我怎麽會帶着一根金簪來參加賞花會,這不是明白的告訴大家我不孝嗎?”
“再說,大家今日見到我的時候我頭上就隻有這一根昙花翡翠玉簪,我并沒有帶這金簪在身上,且我穿的衣裳是普通的素淨衣裳,滿大街多的是,單憑一件相似的衣裳就這樣的敗壞我的名聲,任你是誰,我也是不依的。”
康妍的一番話說的絲絲入扣,合情合理,在場的衆人大部分都信了。
是啊,誰家子女會在孝期穿金戴銀的出來招搖,口水都能将他淹死。
杜雲澈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想到康妍瞬間就将形勢逆轉過來,他握緊了手中的金簪,心底暗暗懊惱,怎麽忘了她是在孝期了?
康妍的一番話卻并沒有說服盧繡兒,她指着康妍身上的衣裳冷笑,“你若不是心虛,爲何要換掉先前的衣裳?來的時候沒帶金簪不代表你沒将它随身帶着,你剛才的話就是狡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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