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亮心裏暗暗叫苦,卻又不敢辯解,憋了一肚子的火,出來就叫了幾個人去了花街,找到正躺在溫柔鄉裏做美夢的康四郎從床上坐起來就一頓暴打。
康四郎正摟着美人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揪起來扔在地上,拳打腳踢随之而來,他被打得措手不及,隻能一邊抱緊腦袋,一邊嚎叫着救命。
盧亮感覺到氣出的差不多了,才叫停了手,上前恨恨的踢了康四郎一腳,“好你個康四郎,竟然耍弄我。”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康四郎擡起頭來一看是盧亮帶人打的,莫名其妙的問:“盧爺,咱們有事好商量,您這是做什麽,莫名其妙的就帶人打我一頓。”
對于這個盧爺,他本來并不認識,自從上次康知訓夫婦的葬禮上,族長說要将他逐出族譜,回去後他爹娘去求了族長幾次,族長才松了口,讓他平日裏隻要不在村裏生事,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當做不知就是了。
不能在村裏待,康四郎便從父母手裏要了些銀錢,整日裏在城裏混,喝個小酒,聽個小戲,沒錢了就去小偷小摸一把,日子過的還挺逍遙。
有一天他剛從小酒館出來,就被這個陌生的盧爺給堵住了,說要同他做筆大生意,隻要他能想辦法偷到康妍那丫頭養的一盆昙花,就給他一千兩銀子。
一盆花就能換這麽多銀子,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好事,康四郎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可怎麽拿到那盆昙花呢?康妍那丫頭肯定不會讓他進門的,康四郎琢磨了半日,盯上了大嫂朱氏,朱氏精明,心眼又多,而且康佳在城裏,兩人裏應外合應該沒什麽問題。
康四郎盤算一番,找上了朱氏,以三百兩的價格與朱氏達成了協議。
朱氏果然沒讓他失望,不過兩日的功夫,就弄到了手,他交給了盧爺,除去給朱氏的三百兩,輕輕松松得了七百兩銀子。有了這七百兩銀子,他回家給了父母一百兩,剩下的足夠他逍遙許久了,是以這些日子他經常流連于花街柳巷,過的十分舒心。
因此他認定這位盧爺是他的貴人,現在貴人卻帶人來揍了他一頓,他雖然生氣,卻不敢發火,隻得陪着笑臉。
盧亮摸了摸臉上的八字胡,冷笑:“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了?當初我要的是昙花,你小子好膽量,從哪裏弄了盆破繡球花就來糊弄大爺我,我看你是我的不耐煩了?”
“繡球花?”康四郎詫異的問,“怎麽可能,明明是昙花?”盧亮惱怒,上前又給<a href="混沌重生君臨異界</a>了康四郎一腳,“你還敢狡辯,我們家姑,”話到了嘴邊,意識到不妥,硬生生轉成了:“我們家主子已經去檢查過了,根本不是昙花,不過是盆繡球花。”
康四郎有些懵了,看盧爺說的那樣肯定心裏開始犯疑了,難道是朱氏騙了他,他每日裏遊手好閑的,哪裏認得那麽多花,尤其是月下藍影這樣稀奇的花,隻是将盧爺描述的花盆的樣式,花的樣子大概告訴了朱氏。
他腦子轉的快,看盧亮的樣子隻怕今日不能善了,忙從地上爬起來,搓搓手,腆着笑臉說:“盧爺息怒,這次是我大意了,要不您再給我次機會?我這次肯定給您辦的妥妥的。”
盧亮摸着一邊的胡須,斜睨了他一眼,冷笑:“沒有機會了,我們主子惱了,暫時不想要那盆花了,一盆破繡球花也值得爺花那麽多銀子?康四郎,你欺騙爺在先,也别怪爺不厚道,把銀子給爺還回來吧。”
“什麽?”一聽要銀子,康四郎急了,下意識的捂住腰間,喊道:“盧爺,您不能這樣,再給我機會,我肯定讓您滿意。”“晚了。”盧亮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摁住康四郎,把荷包奪了去交給了盧亮,盧亮打開荷包數了數裏面的銀票,見少了很多,以爲是康四郎已經花去了,又給了康四郎一腳,“呸,爺也不讓你還已經花完的了,算是便宜你了。”說罷帶着一群人揚長而去。
又被踹趴下的康四康在地上**了片刻,既憤怒又心疼,憤怒朱氏的欺騙,心疼那麽多銀子一下就都沒了,越想越難過,突然間想到了給朱氏的那部分銀子,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往康家村趕。
“哎呦,四郎,你這是怎麽了?又跟誰打架了?”康四郎回了村,也不回他家,直奔康大伯家的破屋,一進門就遇上了大伯母柳氏,見他臉腫的跟豬頭似的,柳氏驚訝的問道。
康四郎遮遮掩掩的捂住臉,嘴角疼的直抽抽,也不回答柳氏的話,隻問朱氏在不在,“…我找大嫂有事。”
柳氏指了指康大郎兩口子的屋子,“你大嫂在屋裏做針線呢,找你大嫂做什麽?”
康四郎也不回話,捂着臉就進了康大郎的屋裏。
小叔子找嫂嫂做什麽?看着康四郎的背影,柳氏狐疑的悄悄跟了上去。
康四郎一進門就抱怨朱氏,“大嫂,你也太不厚道了,偷不到昙花就偷不到呗,做什麽用一盆破繡球花騙我?”
朱氏一聽,心裏頓時有些發虛,當時康佳找到她,說她們拿得是盆繡球花,她還提心吊膽了兩日,後來見沒什麽動靜才放下心來。
誰知剛過了兩日,康四郎就尋了來,她心裏發虛,不敢直視康四郎,隻呵呵笑道:“四郎,你說什麽繡球花,我怎麽聽不懂?”
康四郎十分氣憤,“大嫂别和我裝糊塗,人家主家找來了,說咱們給的根本不是昙花,隻是一盆繡球花。”
“不可能,明明那丫頭屋裏就隻有那盆花符合你說的樣子。”朱氏辯解道。
康四郎一揮手,“我不管大嫂事先知不知道,反正人主家找來了,讓咱們騙了他,讓把銀子還回去呢,你看看我,就是被她們打的,大嫂,把我給你的一千兩銀子還給我。”
朱氏聽了自然不依,銀子到了她手裏就是她的,萬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四郎,你這樣可不對,我給你的花可是符合你的樣子,咱們可是事先說好的,我又不懂什麽昙花不昙花的,你不能反悔啊。”
“這不是反悔,這是人主家反悔,我懶得跟你說,把銀子拿出來就是了。”康四郎不耐煩的說。
“沒有了。”朱氏更幹脆。
康四郎狐疑,“沒有了,這才幾日,你就花完了?”他撇了撇嘴,明顯不信朱氏的話,“大嫂唬我的吧,我這就告訴大伯母去,你藏私房錢,還不是一點。”說罷,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朱氏急了,要是讓婆婆知道她藏私房錢,這些銀子她一分也留不下不說,還少不了一頓責罵,“你等等。”她忙開口喊住康四郎。
康四郎站住,回身看她,“大嫂這回有銀子了吧?”
朱氏咬牙,“我沒有那麽多,你給我的銀子我還給了康佳那丫頭八十兩,我手裏現在隻剩下五十兩了,多了一文也沒有。”五十兩?騙鬼啊,康四郎明顯不信,還要再開口威脅一番,一道微胖的身影快速的閃了進來,抓着朱氏的頭發就打了一巴掌,嘴裏罵道:“好你個小賤婦,你公公和大郎讀書要銀子,家裏翻蓋房子要銀子,你手上有銀子不拿出來,竟然還敢藏私房錢,看我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