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妍獨自托腮坐在燈下,面前擺着那盆令她發愁的雪中情,"到底是哪兒的問題,應該不是不适應氣候,杜家能把它培養的結了花苞,應該是已經适應了本地氣候,而且若是不适應氣候,花苞早就爛掉了,而不是蔫了,從土的濕潤程度來看,也不是缺水,會不會是土質不合适?"康妍用手小心翼翼的撥弄着花苞,喃喃自語。
‘‘不是土的問題。"
康妍點頭,"我覺得也不是土的問題,要是土有問題,不應該撐這麽長時間。"說完後才意識到房間裏隻有自己,是誰在和她說話。
"你這反應也夠慢的,"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身後想起,"當然是我在和你說話。"
康妍轉頭,她床頭小幾上的昙花中浮現一抹淡藍色的身影,慢慢站起來。
"是你,"康妍的聲音中帶着一抹驚喜,‘‘你這幾日怎麽都沒出現?"
自那日過繼小九的事情敲定以後,淩靖就再沒出現,無論她用什麽方法,昙花都沒反應,想起淩靖曾經說她的血能喚醒她,康妍甚至用針刺破指尖,往昙花中滴了幾滴血,可還是沒看到淩靖,無奈之下,她便把昙花放到了自己床頭的小虮上。
"我還以爲你重新投胎去了。"康妍走到昙花跟前,與他對往。
淩靖伸了個懶腰,"要是能那麽容易就投胎,哪裏還用你的幫助,我早就投胎去了。"
"那這幾日怎麽沒出現?害得我還浪費了幾滴血去呼喚你。"康妍幹脆坐下,一副準備長聊的架勢,或許是因爲他幫過自己,即使明知道他隻是一縷魂魄,康妍心裏卻并不害怕,反而覺得十分輕松。
‘‘那日附到你大伯身上,實在是太消耗體能了,事情一結束,我就昏睡過去了,直到昨天晚上才醒過來,不過身體很弱,你無法感應到我而已。‘‘見她坐下,淩靖也在花蕊中盤腿而坐。
康妍聽了後覺得有些怪異,卻一時間也說不出是哪裏怪異,便也沒仔細想,直覺向他道歉,"因爲我的事情讓你耗費體能,實在不好意思。"
淩靖聳肩,"無所謂,反正我們也是互相合作,等我能重生的時候,也需要你的幫忙。"
"你總說你能重生?你怎麽知<a href="混沌重生君臨異界</a>道可以重生?"要不是因爲自己重生了,康妍肯定覺得重生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可現在她竟然能夠面不改色的和一縷魂魄談論重生的話題。
‘‘我被困在這盆昙花中的時候,一位得道的高僧曾經說過,如果我有一天能夠感應到和我具有相同磁場的魂魄,那麽這縷魂魄就可以在合适的時機幫助我重生。‘‘想起那位高僧的另一個預言,淩靖心裏有些微的不自在,卻仍然回答了康妍的話。
康妍好奇,"什麽時候是合适的時機?"
淩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隻說到時我自己能感覺到。"
那就是說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想起上次自己問他爲何會在昙花中,他一直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不想說,康妍也識趣的不再問起這個話題,不過她卻突然反應過來淩靖話中的怪異之處,面色有些怪怪的,"你說你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
淩靖點頭,"是啊。"
康妍微微眯起眼,話中不自覺的帶出一分陰森之氣,"那你昨天晚上看到什麽了嗎?"
淩靖扭過頭去,臉色有些微的不自在,“沒有,我什麽也沒看到。”
“真的?”康妍懷疑的問,心裏仔細想了想自己昨晚沐浴是在淨房,回房後好像換了件**,想到此處,康妍的臉哄的一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
“真的,我那時候雖然蘇醒,卻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魂魄。”淩靖一本正經的保證,然後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小聲嘀咕道:“再說了,你這麽瘦,身材這麽平,着實沒什麽看頭。”
很不幸的這句話被康妍聽了去,頓時抓狂了,尖叫了一聲:“淩靖,你,無恥。”
外面立刻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杏花跑了進來,“姑娘,怎麽了,你在和誰說話?”房間裏沒有人,姑娘叫什麽。
康妍一看,昙花中哪裏還有淩靖的影子,她又羞又氣,又不能對杏花說自己是對着這盆莫名其妙的昙花再說話,那樣杏花非得認爲她瘋魔了。
"把這盆昙花給我扔出去。"跺跺腳,康妍隻得這麽吩咐杏花。
杏花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康妍,"姑娘不是最喜歡這盆昙花了,它長得好好得,而且花開了這麽多日都不敗,這可是奇迹,姑娘幹嘛要丢了它,多可惜。"
康妍有種無力感,又無法向杏花解釋,有氣無力的道:"我是說把它搬出去,放在外面吧。"
杏花噓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姑娘是說把它搬出去啊,我還以爲您不要它了,讓我把它丢了,哎,姑娘不是說昙花不喜陽光嗎,爲何還要把它搬到外間去?"
康妍有些惱了,"讓你搬你就搬,哪裏那麽多爲什麽?"
"哦,"杏花吐吐舌頭,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姑娘的心情好像不太好,連忙過去搬起昙花往外走去。
"希望你一會不要再請我進來。"康妍聽到淩靖如此說,有些狠狠的盯了昙花幾眼。惹得杏花直納悶,這盆昙花到底如何得罪他家姑娘了。
康妍一人在屋裏坐着生了會悶氣,突然間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這是怎麽了,遇上淩靖怎麽還有些孩子氣了,她和一個魂魄較什麽勁啊,還是研究雪中情吧。
想起雪中情,康妍才想起一開始淩靖肯定的說不是土質的問題,那麽他肯定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怪不得那麽肯定的說讓自己不要再請他回來。
到底要不要請他回來,康妍糾結了片刻,算了,和一盆花生什麽氣,于是高聲喊道:"杏花,杏花,把那盆昙花再搬回來吧。"
剛在外間找到一個滿意地方,把花盆放了上去,就聽到康妍在裏間喊着要把昙花抱回去,杏花隻得把花抱了回去,"姑娘,您這是怎麽了,一會兒讓我抱出來,一會兒讓我抱進去的。"
杏花性子大方直爽,對于康妍向來是有話就說,也不怕生氣,康妍生氣訓她,她也不怕,笑嘻嘻的吐吐舌頭,過後還和以前一樣。
康妍臉上一迥,闆着臉道:"以後這盆花晚上放在外間,我起床後再搬回裏間來。"
杏花瞠目結舌,苦着臉道:"姑娘,一盆花而已,不用養的這麽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