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留哈哈一笑,說道:“那好,既然沒有什麽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說着,又是将手伸到那浴巾之中,掏啊掏,然後……拿出一部手機。
手機?!所有人呆呆的望着他的下面,心中忍不住好奇,那下面……到底裝了什麽啊?機器貓百寶袋嗎?!
撥通一個号碼,夏留說道:“喂?怎麽聲音懶洋洋的?什麽?淩晨?淩晨怎麽了?朕勞心勞力大半夜的幫你辦事,你還嫌我打擾你睡覺?恩?!你怎麽好像身邊有其他人的樣子?行,都行,不用解釋,不是老五就行。療養院的事情辦好了,你讓你老爹趕快開工就行了。什麽?問我是怎麽做到的?再給一個億就告訴你。呃……喂喂?擦!敢挂朕電話?”
撇了撇嘴,又撥打一個電話:“喂?恩,來接我。”
挂掉電話,夏留忍不住說道:“這不怪我重色輕友啊,還是人家小女孩可心呐……”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根本想不明白爲什麽會有人這樣大庭廣衆之下說這種私密的事情,什麽?一億?真當自己這些人都是聾子呐?好欺負呐?一億的買賣就這樣做到了,然後……還往出說?
又等一陣,夏留沖他們擺了擺手,真的就走出房間,不理會庭院中所有人投來的奇怪目光,肆無忌憚的走出了這個賓館,往馬路牙子上面一坐,仰頭看着灰蒙蒙黑洞洞的天空,試圖尋找一顆星光。
半個小時後,小小開着車把他給接走了。仿佛所有事情都結束了一樣,但實際上……卻真的是剛剛開始。
葉老再次穿上那身中山裝,坐在會客室中一手拿着茶碗,一手敲着凳子扶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在這個屋子裏就隻剩下三個人,宋景全、李少将還有那個無名老者。
半響後,葉老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剛才那小子說,這種金丹他還有一個要留給自己……對不對?”
宋景全趕忙激動的說道:“他貪财!我們隻要給他足夠的錢,想來他是會把剩下那顆老實交出來的。”
葉老道:“真的那麽簡單就好了……你怎麽看?”
他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了無名老者。
無名老者先是點了點頭,随後道:“确實不會這麽簡單,剛才我出去問了一下,發現這個夏醫生在未名市中還真的很出名,他醫術通天,同樣索要的診費也是通天高價,而且他不愛好賭博,生活上好像也很節儉,所以他即便是愛财,但卻不會缺财,用金錢去換那種續命的寶物……恐怕是不可能的。”
李少将卻突然皺了下眉頭,疑惑道:“不應該啊,絕對不應該的……”
一句話将三個人都吸引了過去,葉老問道:“什麽不應該?小李,你想到了什麽嗎?”
李少将說道:“我雖然跟這個夏醫生接觸的時間并不算長,但對于他的爲人還是有一定的了解,葉老您還記得嗎?當初我曾經帶他來見過您一次,可是他隻看了你一面,就轉身走了,當初我說沒事,其實他走之前還留一下一句話,是說……”
“什麽?”三個人同時問道。
李少将說道:“夏醫生說了句‘三天之後自有分曉’。”
其他兩人沒明白,但葉老卻皺了下眉頭說道:“我記得小李你帶他來見我那天,距離今天正好是三天呐……”
“嘶……”
其他兩人齊齊倒吸口涼氣。
李少将點頭道:“所以我才說是不應該,其實今天我都把那件事給忘了,還是他主動給我挂的電話,而且要求我親自去接他,原以爲他是要刷牌拿大,但實際上卻是要我幫他解決一件棘手的事情,他料到我會去,而且既然去都去了,就會幫他解決麻煩,所以……從頭開始,我都在他的股掌之間,所有的行爲都是按照他事先安排好的進行的,他永遠在掌握着主動權,所以……夏醫生絕對是個極有心計的人,這種人又怎麽可能直接對我們說他手裏還有這麽一顆續命金丹呐?而且……說了兩次!”
葉老愣了一下,随後冷哼一聲道:“哼,臭小子果然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而且我就是那個魚餌……哼!不過照此說來,他手中定然不會隻留一顆金丹吧……”
李少将點頭道:“起碼還有三顆!”
葉老疑惑道:“你怎麽如此斷定?”
李少将道:“這個夏醫生對身邊的一個女孩子極好,就是方才開車接他那個,如果他僅有兩顆,自己吃一顆,另一顆定然是要給那名女孩,而他一直說自己‘僅剩一顆’,其實就是想‘待價而沽’,把一顆賣出去,這樣賣一顆,他自己一顆,女孩子一顆,便起碼三顆!”
葉老皺了下眉頭,随後冷笑道:“待價而沽?哼!告訴旁人,一定要把這件事給封鎖住,我倒要看看……世人都不知有此續命金丹的存在,他還能賣給誰去!”
但事實上,世上有句話叫做‘沒有不透風的牆’,活人的‘嘴’是永遠管不住的。
就在他們商榷的同時,在城市的另一邊,未名市唯一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中,也有人正在說着這件事。
套房的客廳裏面,五六個人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着茶水。他們穿着都顯得有些古怪,偏重複古風,有些是亞麻唐裝,有些更是現代漢服,而且年紀都不小,白發白須,看起來都有七八十歲。
一個人站着,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筆挺西裝,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正通過落地玻璃窗看着城市的夜景,舉着電話,跟什麽人對話者。
一個跪着,女人,身穿一身連衣裙,頭臉和身上都是鮮血,滿臉驚駭全身顫抖着。如果夏留在這裏的話,可以認出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天涯小築外面‘落跑’的那名女子,顯然她沒有跑成功,而且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代價……就是地面上還躺着兩個人,男人,強壯的男人,也是死人。太陽穴上分别有一個孔洞,另一邊卻沒有,并非槍傷,但傷口渾圓無比,而且從傷口中噴出的血箭早已染紅了地毯,很像某位抽象藝術大師的潑墨繪畫。
中年眼鏡男點了點頭挂斷電話,走回來沙發的旁邊,站在連衣裙女子的面前,歎了口氣說道:“怪不得你之前可以做到那麽高的位置,我們也很喜歡把一些事情讓你去做,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的很好,錢菜花,恭喜你,你活下來了。”
雪域飛貂錢菜花猛地一愣,随後狂喜道:“您……您不殺我了?!”
中年眼鏡男輕輕笑了一下,伸出根手指晃了晃道:“不,我隻是說暫時不殺你而已,現在有件事還是需要你去辦。”
說完不等錢菜花回答,就轉身對那六名老者笑了笑,說道:“天玄宗司徒老前輩,妙靈宗吳老前輩,共濟會魏老先生,蜀山蛟仁師叔,墨家徐長老,昆侖南宮前輩,小輩知道你們耳朵靈,所以也不跟你們賣關子了,剛才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在這座城市裏面出現了一種金丹,聽說是徐福幫親王尋來的長生不老藥,現在還有一枚,在一個叫做夏留的人手中。”
坐在最左邊的一名長須老者放下手中的茶碗,仿佛不太關心一樣的說道:“最近人心不古,道聽途說之事繁雜,這什麽長生不老藥……呵呵,我們權當一個笑話聽聽就好。”
中年眼鏡男卻笑道:“司徒老前輩先不要下結論。軍方的葉老在這座城市裏面,這個消息大家都知道吧?那之前他重病不治的消息,大家也都是有所耳聞吧?”
左手第二位的老者點頭道:“倒是聽說了,我那個師弟還是姓葉的好友,他親自去看過,姓葉的……呵呵,大限到了,閻羅索命誰敢不給?”
中年眼鏡男笑道:“哦,原來蜀山有位師叔與葉老舊相識,如此更好,就在剛才,葉老吞服下一枚金丹,不但脫離了危險期,内髒更是恢複到壯年一樣,用在場人的話來說……就像是返老還童了一樣。”
“唔……”
六名老者,突然就不動了,喀吧兩聲,依然拿着茶杯的人,手中的茶杯突然碎裂成無數小片,随着茶水一起滴落在地攤上。整個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凝結起來,就像是被冰凍住一樣,巨大的威壓讓跪在中間的錢菜花差點昏了過去。
可就在下一刻,氣場猛地又消失無蹤了,六名老者同時呵呵一笑,擺手道:“道聽途說,不足爲信,此事……就不要提了吧。”
中年眼鏡男溫柔一笑,笑的很神秘,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遵照幾位老前輩的意思,我便不再提了。”
接着他轉身又對錢菜花說道:“你出去吧,既然你與那夏留有過一面之緣,便多多跟他結實一下。”
錢菜花一愣,擡頭疑惑道:“可是他殺了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