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男那個跟象腿一樣粗的脖頸,竟然就被夏留隻用一隻手,整個給‘掰’成了直角!這需要多大的力道?平常人打架也總會有掐脖子的這個動作,但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氣,最終緻死的永遠是‘窒息’或者‘腦供血不足’,若說掐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說隻用一隻手了。
可這就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那西服男緩慢的倒了下去,而昏迷的小小也被夏留直接抱在懷裏,小心的給她揉揉脖頸,也不讓她清醒,就這樣呵護的摟着。
連衣裙女子看到這樣,表情就是一陣慌亂和驚訝,直接退後兩步,站到另一名西服男的身後。
而那名西服男面對同伴的死亡卻是呵呵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個廢物,早就讓他勤奮練功,進入這個花花世界之後就沉迷酒色,荒廢了武學,死了也是活該,不過……嘿嘿,小夥子,你以爲自己就很厲害了嗎?哼,别以爲打死一個廢物就開始嚣張!”
說着,西服男手掌在腰間摸了以下,突然就抽出來一把雪亮軟劍,倉啷啷抖動龍吟聲響,最後猛地一震,劍身變得筆直。
夏留看着這把劍,突然眼睛一亮,身體猛地一閃,小小順勢被他背在身後,雙手托住她的屁股,隻用雙腳,一腳踏在地面,一腳直接蹬向西服男的心口。
西服男冷笑一聲也不後退,手中軟劍在空中挑了個劍花,如靈蛇般想他‘咬’了過來,速度奇快無比,好似根本沒有躲避的辦法。可就在這一瞬間,夏留踢出的腳卻又收了回來,并未落地,而是直接向天空踢了過去,說巧不巧的,正好踢中在西服男的手腕之上。
‘怎麽力道這麽大?!’
西服男僅僅心中一個閃神的工夫,軟劍就已經脫手,再要低頭,卻看到那隻腳竟然又到了自己的前胸。
‘怎麽這麽快?!’
下意識伸手去擋,而且用的是自己的肘關節。這個西服男原本在門派中修習的就是強體的功夫,手掌可破礌石,手肘更是可洞穿兩厘米厚的鋼闆!有一次連衣裙女子被敵對勢力圍困,躲進房中密室。敵對勢力撤了,但卻破壞了密室的供給設備,想讓她活活悶死在密室之中,而這西服男就及時趕到,什麽工具都沒用,就單憑這一雙肉肘,硬生生的将密室的那連手槍都打不透的鋼門給擊出了個窟窿!從此在連衣裙女子的勢力之中,但凡有人見到他,都要叫他一聲‘黑爺’。
夏留的腳,看起來就弱上很多了。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自己就是個‘玻璃腳’,走路走多了都會腫,怎麽也得……歇個幾個月才能好,這可不是他懶啊。
玻璃腳碰上鋼鐵肘,就像人們預料的一樣,喀吧!巨大的裂骨聲徹底掩蓋住了皮肉相撞的悶響,那些瞪圓了眼睛觀望的女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鏡,太慘了!雞蛋碰石頭啊,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一件‘很傻’的事,但人們終究會義無反顧的去支持‘雞蛋’,因爲它莊烈的讓人同情。
可緊接着,當一聲慘叫響起的時候,大家才錯愕的睜開眼睛,知道自己支持錯了人。
倒下的不是夏留,他此時正撣了撣自己的褲子,眼睛看也不看的随手向上一伸,那把被他踢到空中就‘送’到他的手中,随後才拿在眼前看了看,嘿嘿一笑說道:“這個,歸我了。”
至于西服男,此時已經沒有回答他的能力了,夏留的那一腳讓他的臂骨斷裂成好幾段,中間還像竹子一樣分叉開,‘爆’出去,直接插在胸口上,也不知道插入多深,反正西服男此時隻要一張嘴口中就噴濺出血泡泡,眼看是不活了。
夏留揮舞了幾下手中的軟劍,發現這東西還真是個寶貝,劍身柔軟韌性十足,用手一抖都會出現一道均勻的‘波形’,可它卻不像是老大爺晨間健身的那種通體平平根本就鐵片,相反,它竟然還有劍脊!中間一條筆直的凸起,隻要是劈砍動作,劍身就絲毫不變形,還有嗖嗖的破空聲。
“果然是好東西!”
贊歎完之後,夏留便向連衣裙女子的方向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兩眼這個不停顫抖的女人,突然皺眉道:“我真不明白,一個見了死人都會瑟瑟發抖的女人,怎麽會有‘雪域飛貂’這樣諾大的名頭,又是如何在這江湖上帶領數千小弟混生活的?”
連衣裙女子的視線其實一直不在夏留身上,而是在那名即将死去的西服男身上,她聽到夏留的話,才錯愕的轉過頭來問道:“你認得我?”
夏留輕輕笑了一聲,說道:“不認識,不過我這個人雖然人品上不太過關,但仇家卻極少,在這未名市中唯一想讓我死的,應該就是你們了,呵呵,我還真不明白,我不過就是殺了幾個流竄犯,犯得着來兩撥人要我性命嗎?呵,這次倒好,你都親自出馬了。”
連衣裙女子又看了那西服男一眼,終于咬着牙說道:“你……你能不能救他?”
“啥?!”
夏留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一個剛才還要打要殺的人,因爲技不如人被自己搞死了,現在……卻又來求自己去救人?這……這個女人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而連衣裙女子生怕夏留沒聽清一樣,再次說道:“你能不能救他?”
夏留翻着白眼忍着怒火沉聲道:“我覺的你現在應該說的,是求我放過你!”
連衣裙女子表情一陣痛苦焦急,大聲說道:“我不是害怕死人,我也不是害怕你,我是害怕……他死!”
夏留一愣,問道:“你什麽意思?”
女子跺着腳說道:“他要是死了,你,你的這些朋友,還有你保護的這個女人,我,還有我所有的家人,都會死!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夏留眉頭一挑,忍不住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軟劍,這把劍絕對是個寶物,而拿着它的人……這個西服男,顯然沒有擁有它的資格。
“這人是誰?”
夏留沉聲問道。
女子急忙道:“他現在雖然是我的保镖,但說白了其實他主要是來監視我的,是那些人安排在我身邊的,他們兩個都是,但……之前那個無所謂的,這個不同,這個絕對不能動的。”
女子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但這更讓夏留心中打鼓。
“他到底是誰?!”
“天玄宗你聽說過沒有?天呐,這到底是怎麽了?你跟我說,你是不是跟天玄宗有仇啊?你先前殺的那些人裏面,有一個是天玄宗外事長老的兒子,而這個人,現在還有機會,你的醫術肯定能救他的!他可是天玄宗宗主的親侄子啊!你殺一個長老的兒子事情還有轉機,但殺了宗主的侄子,你就是個死人了,你知道嗎?你就是個死人了!”
女子表現的有些歇斯底裏,夏留卻完全聽明白了。這樣說來,自己之前在夜店砍死的那幾個家夥之中,就有這什麽所謂‘天玄宗’的人,所以才會有一次又一次的刺殺出現。而現在自己又殺了天玄宗兩個人,顯然……跟天玄宗的梁子是結大了。
所以……夏留猶豫了。
他若是隻有一個人,那風雨中來去,自由自在又哪會顧忌多幾個仇家?但如今卻不行,自己有朋友,自己有小小,還有那個等待自己去娶回家的虎子……說實話,他想救人了。
可他身體剛剛移動一下,藏在勃頸處的惠兒就小聲喊道:“不能救,哥哥你也别犯傻!”
夏留皺了下眉頭,不着痕迹的轉過身,歪着頭擋住衆人視線,低頭小聲問道:“爲什麽?”
惠兒焦急的說道:“還問爲什麽?這個人是你殺的吧?是你中斷了他的‘生命’,原本就已經承受了那些‘死亡煞氣’,你卻又要救他,賦予他新生,如果放在兩個人身上這沒什麽,可是一個人……你知道世界上唯一可以賜予人生命又能奪走的是什麽嗎?那是神!那是天道!我和那個道道都沒有這樣的權利,如果你做了……哼,别說我沒提醒你,天上突然下來一道雷把你劈成灰灰了,就是因爲你逆天而爲!”
夏留忍不住全身抖了幾下,如果惠兒說他這麽做會挨雷劈,那絕對就會被雷劈,他傻啊?爲了一個剛才還要殺自己的人,承受被雷劈的風險?
他怕了,但又不能表現太慫,就哼哼的撇了撇嘴,大氣凜然的轉身對連衣裙女子說道:“天玄宗?哼,好大的氣魄!怎麽,跟他們結仇我就必然會死?哼,仇早就結下了,你看……我死了嗎?不但我沒死,我還又送他們兩個人上路!怎麽樣?他們很狂?你很怕?那我今天偏偏單隻放過你一人,你回去告訴他們,如果再對我糾纏不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連衣裙女子呆呆的看着他,半響後猛地轉身就跑,邊跑邊喊道:“瘋了瘋了,都瘋了!”
夏留傲然看着她離去,也同樣意得志滿的享受着身後那些女人們羨慕崇敬畏懼……等等各色的眼光和議論。但……他心中卻早已經哭的死去活來了。
‘這可咋整啊!要出人命了!我累個天老爺啊!……呃……不行,我得跑,我得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