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先是震驚,接着就是恐懼,再之後……就是瘋狂。
幾名壯漢猛地就沖了上來,勢必要把夏留砍死的樣子,而夏留手持砍刀左右開弓,當頭一刀劈死一個,橫掃一刀又是一個,動作毫無章法可言,但卻是力大無窮,有一個顯然練過,在夏留當頭砍下的時候橫舉砍刀進行格擋,旁邊又有人配合,一刀捅向夏留腰間。
而夏留根本不爲所動,要砍就砍到底!噌的一聲,對方砍刀被他直接砍斷,刀鋒不停,從脖頸砍下去,直接沒到胸口,猛地再抽出,橫着又是一刀,将對方砍刀撞飛,接着更是一刀刺進對方的脖子裏面,向左一拉,腦袋就隻有半個脖子牽着,整個歪向一旁,好似被掰斷脖頸的人偶。
從開始到結束,總共也就一分多鍾的時間,所有悍匪都已經躺在地上,血液在水晶玻璃的地面上縱橫流淌,迷花人眼。
哐當一聲将砍刀扔在地上,夏留扭頭對已經吓尿褲子的吳少爺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處理好,一定不能讓人發現,你也算是半個道上混的,這事用不着我教你吧?”
重重吞了口口水,吳少爺猛烈搖頭道:“不用不用,放心好了,放心好了……”
夏留點了點頭,領着小臉已經吓的慘白的小小從這裏走了出去。
孟伯飛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支吾道:“這……這是什麽人呐?!我的天呐,你看沒看到?他殺了這麽多人,身上連一點血都沒沾!”
吳少爺嘴唇發青,勉強苦笑的說道:“早就聽過傳言,一定不要得罪夏醫生,我現在……總算是知道爲什麽了,我滴天哪,吓死我了!”
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死活都不起來了,但這裏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想了想,還是趕忙掏出手機,給某些‘專業人士’撥打了電話。
出了酒吧,上了車,小小雙手死命的把着方向盤,小身闆不停的在抖。
夏留摸了摸下巴,拍了拍她肩膀呵呵一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再變的白點嗎?現在成了,肯定沒有人比你白了,你看你這小臉,埋雪堆裏面都找不到了。”
小小突然一怒,轉頭就在夏留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壞蛋你壞蛋!吓死我了!嗚嗚嗚嗚……”
哭出來了,就好了。
小姑娘趴在夏留的懷裏,一陣嚎啕大哭,濕了衣衫,花了容顔。良久後,才擡起頭抹了一下眼睛,白了夏留一眼,開車離開了這裏。
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以後,一輛面包車停在了夜店的門口,四個人拿着塑料袋電鋸等各種各樣的工具走了進去。很巧的是,此時正有兩名休假的警察從另一家夜店中互相攙扶的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突然臉色一正,就奔着一個電線杆沖了過去,抱着就是一陣猛吐,吐得是海枯石爛一瀉千裏……好半天,才打了幾個顫擦着嘴角直起身子。涼風一吹,再加上這陣吐,倒是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可就在擡頭的這個功夫,正好看到那四個人從夜店大門走了進去。
“小王小王!快過來看看,你覺不覺得那四個人有點眼熟?”
被叫做小王的另一個人揉着自己疼痛的額頭走上前來,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疑惑道:“咦?還真是有點眼熟……不過我光看到一個背影……唔……那輛車!我認識那輛車!天呐,竟然在這裏撞上他們了!快走快走……”
低聲吼了幾下,趕忙攙扶着前一個警察就要往遠處跑,之前的警察掙脫了他的手說道:“你激動個什麽勁?上次他們四個走私被我們抓住,卻沒有找到把他們治罪的證據,你知道爲了這個事我那幾天挨了多少罵?局長罵完副市長罵,副局長罵完回家裏還被媳婦罵,他奶奶滴,你看他們手裏拿着一大堆的東西,肯定是要做什麽交易,嘿!他娘的這次我就不信抓不到他們一個‘現行’!這麽辦,你趕緊給局裏打電話,我在這看着,要快啊,告訴局裏他們有可能有重武器!”
……
夏留的車開到瘦佛診所,他下車揉着自己的脖頸說道:“今天可千萬别再有事了,我已經多久沒睡了?差不多四十個小時了吧?他妹滴,這是要累死我的節奏?”
正這時,小小的手機又該死的響了起來。
“不要接!”
夏留趕忙制止,但小小還是咧嘴一笑說道:“這個你可推不掉的,是郭隊副的電話。”
“他?他找我能有什麽事?他那裏各種醫保啊……真是的……”
郭隊副,是市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别看他是副的,他可是從一個小片警一點點爬上來的,本來就是軍隊退伍出身,别說門路,他們家祖上三代都是貧苦大衆。郭隊副的口碑很好,尤其在他的手下裏面,更是一個個對他信服的不行。
小小打完電話,直接把夏留按到車子裏面,發動了之後才說道:“讓我們到聯誼社去一趟,說是有很緊急的事。”
“聯誼社?好吧,去看看吧。”
抱着膀子眯上眼睛,夏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郭隊副見面的情形,那時……自己也是這麽突然的被一通電話打擾,然後被人帶上手铐帶走的……
大約睡了半個多小時,小小就停下車,把他給推醒了。
夏留揉了揉眼睛,下車伸了個懶腰,就看聯誼社正門處郭隊副已經沖着他小跑過來了。
“快進屋!”
不多說一句話,拉扯着夏留就往屋子裏面走。
要說這個‘聯誼社’,夏留還真是不太願意進,說實話,他的工作性質有那麽一點‘違法’,而聯誼社其實原本是個高爾夫球俱樂部,後面就是高爾夫球場,因爲原來的老闆犯事了,這個地方就歸國家所有,分來分去因爲地理位置偏遠哪個部門都不想要,最後就給了市局,成了所有警察聊天打屁聚會扯淡的最佳場所。所以不管什麽時候來,裏面都是大片大片的警察同志。
直接把夏留領到屋裏面,一群人正緊張的圍着什麽,夏留走過去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人受了槍傷躺在台球桌上,瞪圓了眼睛滿頭大汗,正拼命的深呼吸着。
夏留皺眉道:“你們幹什麽了?這人是誰?”
郭隊副道:“放心吧,我們沒做什麽違法犯紀的事兒,這個人……也是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