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站在院子邊緣,看這秦瓊血脈噴張,渾身通紅的樣子,第一時間就确定了秦瓊一定是吃了什麽虎狼之藥,才會表現出如此精神奕奕的狀态,不過他并不爲秦瓊的身體狀況所擔心,因爲秦瓊的臉雖然通紅卻是沒有任何的黑氣,反倒給人一種紅光滿面的感覺,這就說明秦瓊吃的藥對身體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看着秦瓊戰意勃發的樣子,程咬金的大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自從玄武門事變之後,他就在也沒有見過秦瓊出手,再加上這兩年病痛的折磨,讓原本一個鐵打的漢子,變成了病怏怏的樣子,現在再次看到渾身充滿戰力的秦瓊,程咬金是由心的爲他感到高興。
多年未曾交手,早就懷念當初兩人對練的時光,正好今天秦瓊戰意正濃,其他的先放在一邊,打過再說。
程咬金很快脫掉了身上的短衫,露出了長滿濃密胸毛的上半身,舒緩了一下身體,雙拳重重的交擊在一起 ,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獰笑一聲,朝着秦瓊沖了過來。
兩個百戰老将之前的戰鬥,可謂是精彩紛呈,剛一接觸便是戰的難解難分,那些受傷的家将和副尉老張都已經被家丁擡了下去,盡管他們也很想看看兩個百戰武将的大戰,隻是身體上的傷痛讓他們痛苦的錯過了這次觀摩的最好時光。
秦懷玉不知道去幹什麽了,程咬金都來了,他卻是依舊沒有回來,賈一的一雙眼睛全都落在了交戰的兩個人身上,現在哪裏還有閑暇去管别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交戰,那才是肌肉跟肌肉的碰撞,拳頭跟拳頭的沖擊,隻聽那一聲聲沉悶的響聲,就能斷定兩個人都沒有留手,完全是真真正正的發開了全部的實力,站在了一處。
秦瓊所住的院子并不是很大,爲了陶冶秦瓊的心神,院子當中更是種滿了花草,那些開的正旺的花草本來還能将自身的美麗保持一段時間,可就是因爲兩個人的戰鬥,讓他們一聲的美豔,結束的時間提前了很多。
站在院子四周的家丁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于走到兩個人交戰的中心,将那些名貴的花草争奪回來,相比于自己的小命,那些一年一度的花草,死了實在是沒有多少人會心疼。
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院子已是變的一片狼藉,方正的青石闆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殘花塵土,随着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的戰鬥變的更加的激烈,那些慘敗的花草頓時被兩個人的大腳丫子踩成了香泥,糊在了地闆之上。
甭管是正史還是野史,就算是那些關于隋唐的小說,都明白的指出程咬金的戰力比之秦瓊相差了一大截,所以賈一在兩人交戰之初就斷定了程咬金的敗局。
然而,看着兩個人的戰鬥變的更加的激烈,賈一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個疑惑,難道程咬金不是三父子半的高手,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百戰猛将,要不然怎麽可能跟秦瓊打的如此難解難分。
一個時辰的戰鬥,讓兩個人的身上都布滿了汗珠,在燈火的照射下,閃耀着七彩的光輝,長時間的戰鬥讓程咬金的氣息變的開始有些紊亂,而秦瓊有了人參的滋補,卻是越戰越勇,看來程咬金的落敗,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此雅興怎麽能夠少的了我。”又是一聲虎吼從小院的門外傳了過來,随着話音的落下,一座人姓黑炭就這麽出現在了小院當中,當他看到戰場當中的兩人時,立馬嘿嘿笑了起來,賈一很難相信這麽黑的一個人,竟然有一口雪白的牙齒。
不用猜賈一也知道這個人必然是尉遲無疑,在唐朝的曆史上,被稱爲漢族黑人的,也隻能是尉遲恭了。
這是賈一第二次見到尉遲恭,第一次是在杜曲縣的縣衙宴上,隻是當時他隻是一個廚子,一方面是有李二在場,他沒能肆無忌憚的查看所有到場的嘉賓,另外一個就是他也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二十多道菜,讓他忙的是不亦樂乎,如今總算是正面見到了尉遲恭的樣子。
尉遲恭的體型比秦瓊和程咬金都要魁梧一些,那比賈一的大腿還粗的胳膊,讓賈一毫不懷疑他能夠輕易的掰斷自己的大腿,不着痕迹的後退了一步,跟尉遲恭拉開了距離,生怕尉遲恭會對他感興趣一樣。
相比于戰鬥,跟賈一扯淡就顯的無足輕重了很多,尉遲恭很快也脫掉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了比之程咬金還要濃密的毛發,虎吼一聲,竄入了戰團。
好死不死的,尉遲恭的外衣被他随手抛飛,剛好落在了賈一的頭上,直接把他罩了個正着,本來被件衣服罩住也沒什麽大不了了,拿掉就是了,隻是衣服上傳來的那股子濃郁的味道,差點讓賈一把昨天吃的飯菜全都吐出來,飛快的掙脫尉遲恭的外衣,躲到了離他遠遠的地方,這才劇烈的進行了幾個呼吸,再次看向了戰場。
要說之前的戰鬥,賈一對秦瓊和程咬金沒有任何的偏袒,不管他們誰最後把誰打敗,賈一都覺的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可就因爲剛才那股子極爲惡心的味道,讓賈一的心頭升起了秦瓊将尉遲恭幹趴下的想法。
随着尉遲恭的加入,原本已經顯現出敗勢的程咬金很快就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合二人之力,總算是跟精神過度亢奮的秦瓊,戰成了平手。
秦瓊不愧是大唐開國第一猛将,就算是面對兩個人的共同打擊,也是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慌亂,依舊在穩紮穩打,拳來手擋,腳來腿接,一下子小院周邊的花草也遭受了魚池之殃,所有的家丁見勢不妙,早早的就撤到了安全的地帶,獨留下那些花草承受着三人的雷霆打擊。
甭管什麽事情,隻要是發生在長安城的,幾乎都瞞不過李二的耳目,就在三個人打的正激烈的時候,身着白龍魚服的李二也是出現在了小院的門外。
當賈一看到李二的時候,他剛準備過去給李二行禮,卻是被李二要收拒絕,并且伸手指了指戰場當中,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要多禮,繼續觀看就好。
李二來了,那人參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不過正好,秦瓊的身體不可能在短時間内被人參給調理好,這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光是靠秦瓊一家的力量,或許也能從遼東弄來足夠的人參,不過也就隻夠秦瓊獨自享用的,若是用來送人或者孝敬李二,那絕對是遠遠不夠的。
有了李二的聖旨,相信遼東的百姓将增添很大的一筆進項,隻可惜原本就不是很多的人參,随着賈一的提前開采,後世還能不能見到,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一場戰鬥愣是從剛剛天黑持續到了三更天,直到秦瓊體内的藥效消耗的差不多之後,三個人這才停了下來,仨人同時喘着粗氣,雖然身上多處青紫,可每個人的臉上卻是寫滿了滿足的笑容。
“痛快,好久沒有打的這麽酣暢淋漓了,實在是太爽了。”程咬金并非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莽夫,他可是大唐把大姓氏之一的盧家之人,自幼雖然随母外出,學習的過程卻是沒有任何的拖延,該認得字一個沒少,高知道的禮儀,更是一點沒落下。
尉遲恭就要差點了,不認字的他說不出程咬金的那種話,隻能嘿嘿笑着說:“明天再來一場?”
秦瓊的身體也隻是被人參強大的藥性支撐出了短暫的輝煌,一次過量服用人參或許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可要是長期過量服用,抗藥性先不說,光是那種讓人血脈腫脹的疼痛,就能要了秦瓊的老命。
“公爺,您以後可萬萬不敢如此用藥了,進入若非小的趕到的及時,您的性命堪憂啊。”賈一見到場中再也不會出現危及自己小命的狀況,趁着秦瓊休息的功夫,趕緊走到秦瓊的身邊,把從秦懷玉手中拿過來的鬥篷,披在了秦瓊的身上。
“當真是沒想到這人參竟然有如此奇效,若不是知節和尉遲來的及時,沒準現在我流鼻血也已經流死了。”
想想喝完參湯之後那種渾身猶如火燒一般的感覺,秦瓊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那種渾身充盈着力量的感覺非常美好,甚至讓他找到了他自己年輕時候的感覺,可那種火燒火燎的痛苦,他卻是一次也不想在嘗試了。
“人參乃是何物,竟然有如此神效。”李二也結束了沉默,走到三人的跟前,對于秦瓊嘴裏說的人參,充滿了好奇。
“啓禀陛下,人參乃是賈一給我帶來的滋補良藥,隻是臣服用過量才出現了之前的狀況,實在是讓臣汗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