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方客棧是如何保存肉類的。”沈青雲很好奇爲什麽四方客棧就能夠保存大量的肉類而不用擔心損壞的問題,隻是當他看到賈一手中攥着的冰淇淋時,臉上隻剩下的苦笑,冰,四方客棧可還有着一個冰的秘方沒有出手呢。
“不知……”
“你說冰的秘方啊,我倒是能夠告訴你,隻是現在真個杜曲縣的所有制冰的材料全都已經被我購買,所以就算你知道了也是毫無辦法,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直接從我四方客棧拉材料好了。”
“那好吧。”
“呵呵,别一副垂頭喪氣的摸樣,從明天開始,你們客棧也會有專門的冷飲出售。”左右食用油的使用方法都送出去了,一個小小的制冰之術,也算不得什麽秘密,一塊送出去算求,算是對客棧方面第一個盟友的支持吧。
“那就謝謝賈兄了。”
“甭客氣。來日方長,以後有我謝你的時候,隻希望你到時候看在我現在這麽幫你們的份上,也幫我一把就好。”
“一定一定。”
青雲客棧算是賈一給自己拉的第一個盟友,從現在的狀态來看,這個盟友拉的非常有價值,至少讓朱勇針對的客棧從一個變成了兩個,青雲客棧直接幫着四方客棧分擔了不少的壓力。不過盟友賈一沒想着有太多,至于剩下的客棧想要得到賈一的幫扶,除非讓出一成的利潤,不然想都不要想。
其實賈一對朱勇的攻擊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就是斷糧麽,多大個事,客棧的冰窖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林家的糧倉裏更是儲存了足夠多的糧食,釀酒或許會差點,可隻是供應客棧的需求,賠死你朱勇也掏不空林家的家底。
既然朱勇展開了攻擊,那麽賈一就做好了接待各種攻擊的思想準備,沈青雲前腳剛走,劉大山派來的人後腳就走進了林府,見到賈一也不廢話,直接說出了今天發生在釀酒坊或者說是發生在劉大山身上的事情。
“回去告訴劉大山,釀酒坊想要走的工人随他們的便,誰想走誰走,不用阻攔,喂不熟的白眼狼咱也沒必要非得再給他們喂肉,讓他們走的去咬别人更好。”
賈一沒有任何的遮攔,直接在來人的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意思,他非常放心劉大山的爲人,或者他覺得劉大山更有頭腦,跟着誰能有更好的未來他比誰都清楚,既然是個聰明人派來的人,那賈一也就沒有了遮攔的必要,疑人不用這話他還是知道的。
四方客棧受到任何的沖擊基本上都已經不用賈一再出手,他已經給四方客棧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如今更是交到了賈二的手裏,那麽他就應該具有應付這種波折的能力,不然以後所有客棧的管理可怎麽交到他的手上。
賈一覺得現在的自己更像是坐鎮中帳的大将軍,不需要親自上陣,隻需要躺在家裏面的椅子上,聽着手下人帶給自己的消息,然後一一的給出各種各樣的指示,至于執行,那些人會執行的非常到位。
眼下杜曲縣的一切基本上都已經在賈一的掌控當中,别看朱勇蹦跶的挺歡,不出半個月他就得歇菜,面對賈一全方位立體式的防守,這感覺就像是蒼老咬刺猬,咬了半天,刺猬咋滴沒咋滴,他卻是滿嘴的傷。
眼下已經到了盛夏,花生的種植已經刻不容緩,若是再耽擱下去的話,今年的收成沒準還得受到影響,爲了保證花生的收成,賈一決定今天去外面的田地看看,最好能夠有合适的直接給他租下來。
杜曲縣的周邊全都是肥沃的良田,饒是太陽高挂,那些勤勞的農民卻依舊堅持着在田間勞作,作爲土裏刨食的人群,他們唯一的收入就是土地,是弄好土地,他們才不會在明年農收之前餓肚子。
莫名的賈一就又想起了一首詩《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嗯,這首詩不錯,回頭讓林如玉寫出來,挂在客棧裏,估計又該引起一幫吃飽撐的沒事幹的學子的一番追捧。
賈一走長滿了小麥的田壟,來到一個帶着草帽的農民跟前,臉上挂上自認爲和煦的笑容,這才對着農民說道:“這位大哥,我問你個事呗。”
“啥事?”
“你家的田外租不?”
“滾”
不租就不租呗,這麽兇作甚。
賈一還是低估了土地在農民心中的地位,在他們的心中土地就是一家人的飯碗,隻有地裏長滿了莊家,他們才能安心的過日子,這把飯碗租出去的事情,他們想都沒有想過,那簡直就是在造孽。
碰了一鼻子灰的賈一覺得這麽找不是個辦法,剛才碰到的估計還是脾氣好的,這要是碰到個脾氣火爆的,被人打一頓,都白挨。
今年莊家的漲勢都不錯,看來今年是個豐收年,若是找這些長勢不錯的田地,找多少估計都隻會是被拒絕的結局,所以,還是得找那些個莊家長勢不咋滴的地。
隻要不是懶蛋,相信沒有誰會把自己家的地荒着不種莊家。
圍着田地走了半天,也沒有見誰家的地是閑着的,知道今天會一無所獲之後,賈一隻能往回走,已經被開墾出來的良田是沒有辦法耕種了,那就隻能把目标放在那些還沒開墾的田地上。
還沒與開墾的荒地很多,至少在河邊就有非常大的一片,這樣一來,收集制造琉璃的材料,種植花生,外加制鹽就能一塊進行。
回到杜曲縣,賈一徑直走向了杜曲縣衙,就算是河邊沒有開墾的荒地,那也是歸國家所有的,在皇帝沒有任何指派的情況下,那些土地就是縣官說了算,當然縣官之下的主簿似乎也能算。
找主簿,這會兒賈一可是直到主簿乃是朱勇的親哥哥,作爲死對頭,他不認爲自己的任何一個正當的理由,主簿會痛快的給自己辦理,所以,他的目标還是轉移到了縣官的身上。
自從有了上次在縣衙宴請諸位國公以及皇帝的事情之後,縣官就把賈一奉爲了座上賓,雖然賈一隻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可人家手眼通天啊,要不是兩個人之間實在是沒有過多的交集,縣官都想有事沒事的就跟賈一膩在一起。
“縣官大人。”
“别這麽生分,叫什麽大人嘛,我看我比你也就大個十來歲,你如不嫌棄,我就托大,你叫我一聲老哥好了。”
縣官這種說辭讓賈一額頭上直冒冷汗,十來歲的孩子都能結婚生子了,你還真好意思硬把倆人拉成同輩,不過既然是占便宜的事情,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賈一還是十分利索的管縣官叫了一聲“老哥。”
“這次過來找老哥有啥事啊?”
“那我就直說了,浐河邊上的那片地您看能不能租給我,買我是買不起的,租的話我倒是能出個好價錢。”
賈一的話讓縣官一愣,河邊荒地,那裏還沒有開墾,怎麽種莊稼,再就是這地可怎麽租,以前沒租過哇。
“這個,租給你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這租金……”
賈一還道縣官覺得租金太高不好意思說出口呢,尋思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價格。
“你看一畝地一貫錢一個月如何?”
“一畝,一貫,一個月?”
縣官的聲音都有點變聲了,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豎在賈一面前的那根手指,讓賈一覺得這縣官是想要拿這根手指插死他的舉動,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當然,若是老哥覺得不合适的話,價錢咱們還是可以再談的。”
“談什麽談,就這麽定了,你打算租多少,要是你要用地很大的話,不妨全租了,反正歸我杜曲縣管轄的河灘地也沒多少,頂天也就個千八百畝。
千八百畝還不多啊,賈一狠狠的鄙視了一番縣官的貪心,最後說出了個十畝的數值,讓縣官又大大的失望了一把。
最後賈一跟縣官立了文書,賈一交了半年的租金,這才心滿意足的拿着租約走出了縣衙。一直在後衙偷聽的主簿,見到賈一滿臉高興的樣子,他的心裏卻是充滿了狐疑,荒地能幹嘛?不過本着瓦解敵人一切舉動的想法,他悄悄的查看了一下荒地的總面積,然後悄然的把所有的地都納入了自己弟弟的名下,當然内部價就顯的非常的低廉,一百文一畝一個月。
爲了開墾荒地的事情,他特地跑到城外找了個農村,點了不少已經幹完這段農活的農民,并且許給了一天二十文的高額工錢,若是有牛參加的話,它的出場費會是三十文,對于牛的這個出場費,沒有任何農民覺得不合理,所有人都欣然的點頭同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