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弄的這事,能讓翼國公喝道我釀的酒,乃是我的榮幸,你咋還給把錢帶來了,下回可别這樣了啊。”賈一一邊笑着說不許,手下卻不含糊,抓過錢袋塞入了懷裏,直讓張大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這次來長安城賣酒的收獲相當不錯,不僅賺到了六百貫,還有幸見到了曆史上的兩個聲名比較顯赫的名人,雖然一個是正面形象,而另外一個是反面形象,可這并不妨礙賈一開始在腦海當中勾勒唐朝宛如國柱一般的程咬金和房玄齡。
賈一很好奇這兩個人是怎麽教育自己兒子的,程咬金号稱混世魔王,可教育出來的兒子程處默一身正氣切油滑的如同泥鳅,而史稱房謀的房玄齡教育出來的兒子房遺愛不僅陰柔小氣,最後更是惹上了造反的官司,鬧的房家因他而家破人亡。
“張大仁,你說盧國公和梁國公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啊。”曆史上的評價總沒有親眼所見親身所感受來的真切,賈一雖然知道這兩個曆史上的名人的一些事情,可對他們兩個的性格卻是知道的少之又少,正好身邊有張大仁這個一定見過二人的人,不問問,實在是心裏癢癢的厲害。
“盧國公生性豁達,雖然看起來粗狂豪放,卻心細如發,可謂是粗中帶細,房相爲人謙和,足智多謀,當的上是老謀深算。”
對于張大仁的評價,賈一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貌似老謀深算不是什麽好詞吧。
有了話頭,兩個人聊的更加熱絡,賈一憑借自己的曆史知識講述了自己對着兩位名人的見解,張大仁則是通過自己的觀察和體會,闡述了兩個人的性格。
五十裏路,在不知不覺間已是走完。
當賈一回到林府的時候,頭顱不自覺的就高高昂了起來,五壇酒六百貫,這個足以讓他自傲的事情,怎麽能不跟林如玉好好吹噓一番。
就在賈一跟林如玉顯擺自己的能力的時候,長安城太極宮裏卻是有四個中年人分坐四桌,而賈一上午賣給秦瓊的兩壇子酒正好就在這太極宮中。
“叔寶,你這兩壇美酒當真是香醇甘冽,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坐在上手中年人風度翩翩,臉上總是帶着和煦的笑容,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跟他親近一番,此人正是李二李世民,這個極有能力網羅能臣志士的一代明君。
“陛下,這兩壇美酒乃是我府上之人給臣弄回來的,臣聞之不似凡品,不敢獨享,這才送進宮來,準備與陛下共飲。”
“哈哈,好,難得叔寶的一番美意,朕稍後定要多飲幾杯,隻是這兩個就是從哪聞到的酒味,怎麽會跟了過來。”
“陛下,俺老程有個好兒子,是他告訴俺老程秦大哥那得到了兩壇子美酒,隻是在俺趕到他家時,秦大哥已是抱着兩壇美酒進的宮來,這才厚顔無恥的跟了過來,還望陛下能賞俺一口酒喝。”
程咬金嘿嘿笑着朝李二抱了抱拳,算是說明白了今兒他喝不到酒就不會離開的事實。
房玄齡則是苦笑連連的說道:“陛下,臣也是爲這美酒前來,不過臣并非因爲美酒難尋,而是想過來看看究竟是什麽美酒,能讓臣的二兒子挨一頓揍。”
“這事兒俺家小子跟俺說了,他說你兒子又想買東西不給錢,俺家小子看不過眼,這才出手打抱不平。”
“唉,我真是教子不嚴啊,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要假别人之手教訓兒子,不中用喽。”
甭管何時,隻要是在皇帝的面前,這一幫文武大臣就沒有一個安生的,一個裝傻充愣,一個自貶自排,不過最後都得到了同一個結果,那就是自家都有過錯,卻又都不是什麽大事。隻有秦瓊滿臉無奈的坐在蒲團上,看着這兩個家夥的表演。
“好了,今天既然來了,那就是爲了這好酒而來,說兒子作甚,既然好酒難尋,索性多叫些人人好了,來啊,傳長孫無忌,尉遲恭,李靖,李績,李孝恭,杜如晦前來太極宮。”
“喏。”
當值的太監唱了聲喏,就下去安排了,宮中的小探監則是抱起兩個酒壇子開始分發入壺,在這太極宮内,天子駕前,總不能直接拿壇子往碗裏倒吧。
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這些當朝大佬肱骨重臣,就全都來到了太極宮中,剛才還略顯冷清的宮殿,一瞬間變的熱鬧非凡,就在衆人準備開始品酒的時候,一道清麗的聲音突然間從帷幕之後傳了出來。
“陛下,難道就不打算叫臣妾一同飲酒麽?”
“哈哈,觀音婢,快快過來,如此美酒,朕又怎麽能夠忘的了你。”
一時間太極宮中開始了歌舞升平的宏大場面。
正在跟林如玉顯擺自己今天收獲的賈一,還不知道自己的美酒竟然上到了太極宮中,此刻他正扒拉着桌子上一小堆的銀子,琢磨着該怎麽把他們花掉。
創業初期,銀子隻要掙過來了,就一定要想辦法再次花出去,好爲自己掙更多的銀子,若是掙一點存一點,那麽這一輩子也就甭想發大财了。
“接下來咱們四方客棧就要開張,美酒自然不能少,太高度的酒沒有必要,弄點一般的就行,先買它一百貫回來再說。”說着,賈一把一百兩銀子從銀堆裏分了出來。
“我還想買點田地,以後咱們可以種菜用,這是爲了長遠打算。”
“杜曲縣周邊有很多的土地,不過距離縣城越近的田地越是貴,你這點錢……”林如玉沒有明說,不過那意思也基本上很明顯了,就是兩字,不夠。
“沒事,杜曲縣東邊有條浐河,我打算在那附近買上一塊地,然後蓋棟房子。”賈一其實早就想好了,既然是開飯館的,那麽菜必然就不可少,所以整個溫室大棚非常的有必要,這樣一來冬天四方客棧也能有蔬菜出售,相比于隻有大魚大肉的别家客棧,必然會給四方客棧帶來不錯的客流。
還有就是賈一還想種植一下花生,這種能夠榨油和當菜吃的美食,早點種出來,就早收益。
“這個大概得五百貫……”話還沒說完,那剩下的一小堆銀子就全都給劃了出去,賈一一陣無語,剛才還覺得錢多呢,沒想到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啥都不剩了,客棧還沒看起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風險和需要,所以買田置地的事,隻能在往後拖拖了。
“賈一,你腦子裏怎麽會有這麽多賺錢的好辦法?”賈一來林家也有七八年了,可這麽長時間以來,林如玉隻是感覺賈一這人很木讷老實,沒有自己的想法,話少,可自從爹爹病倒,全家開始爲生計發愁準備賣掉賈一的時候,他卻是開始綻放出他身上的光彩。
這事沒法實話實說,隻能用微笑掩蓋,外加一個天生的好名頭,有天生的文人,有天生的武士,咱就是天生的财神:“天生的呗。”
“真不知道你究竟有着什麽樣的身份背景。”林如玉的臉上挂上了淡淡的憂愁,賈一表現的越厲害,她感覺她跟賈一之間的差距就越明顯,自從父親說要将她許給賈一的那天,她就開始以賈一夫人自居,隻是如今兩個人的差距越來越大,她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還能等到賈一娶她的那一天。
“甭管我的身份背景如何,我現在是賈一,我這一輩子都是賈一,既然我不會變,那麽隻要孫神仙治好了你爹的病,我在給咱們賺夠萬貫家财,到時候我的奴籍一銷,我就明媒正娶,到時候你就是我賈一的夫人了。”賈一看出了林如玉的擔心,緩緩的伸出手攥住了林如玉柔軟潔白修長的手,直讓林如玉的一張俏臉變的羞紅,就在賈一準備再進一步行動,至少親上一口的時候,房門被人猛的推了開來。
“賈一,我……你們繼續,我啥都沒看到。”張大仁話還沒說完,看清楚房間中的一幕之後,猛的轉過身型,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大爺的張大仁。”賈一咬牙切齒的感受着手上殘留的淡淡餘香,現在想要在抓林如玉的手已是不可能了,沒看到她的臉已經紅透了,要是還敢再有什麽動作的話,一定會讓這張臉滴出水來。
收好了桌子上的銀錢,賈一走到院子裏,朝着張大仁緩緩走去。
張大仁的樣子頗顯滑稽,搓着手,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乎從見到他之後,賈一還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麽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