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口的飯菜,優良的住宿條件,甭管是在訓練的時候還是在戰場上的時候,都會讓士兵産生惰性,不思進取的士兵将失去勇往直前的勇氣,到了那個時候,士兵也就不再是士兵了。
休息的時間總是非常的短暫,賈一在營帳當中睡了足足一天之後,再次出發的命令直接将他從睡夢當中拽了出來。
雖然滿臉的不情願,可賈一還是堅持着從床上爬了起來,讓士兵們收拾營帳,而他則是前往帥帳報道,既然李靖準備讓大軍再次出發,那麽他那裏必然有什麽新的指示。
“賈一,将探馬朝着碛口方向放出,如果發現吐谷渾大軍的動向,及時禀報。”
這就是李靖給賈一的任務,他們以飛快的速度繞到祁連山,就是爲了能夠從祁連山出發正面迎戰吐谷渾軍,而李靖的任務也正是印證了這個策略,之前吐谷渾軍逃離時所選的方向就是碛口,現在他們要從祁連山朝着碛口的方向進發,很顯然是想要徹底的攔住吐谷渾軍的去路,将他們重新趕回草原。
賈一很快領命而去,許靜宗卻是說什麽都不想走,還想留在祁連山多休息兩天,用他的話說就是李靖必然會留下軍隊在祁連山守株待兔,而且言之鑿鑿,若是碰到一個不明白李靖策略的人,沒準還真就相信了這厮的鬼話。
賈一卻是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伸手指着許靜宗對他的自作聰明表示出了充分的鄙視和嘲諷。
一個字都沒有的嘲諷和鄙視讓許靜宗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實在是沒有忍住走到賈一的身邊,狠狠一拳雷在了賈一的肩膀上,估計是被氣糊塗了,賈一身上穿着的可是現在整個唐軍當中最爲結實和牢固的魚鱗甲,就見箭矢都不可能穿透的甲胄又怎麽可能會畏懼他的一個肉拳頭。
結果就是許靜宗在打完之後直接抱着拳頭大聲慘叫了起來,而賈一的身子卻是連搖晃都沒有搖晃一下。
“老許,不要在自作聰明了,你是一個文官,武将指揮大軍的策略和方針還不是你能夠理解的透的,實話跟你說吧,祁連山這裏絕對不會留下一兵一卒,換句話說,大将軍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守株待兔,而是準備全軍出擊,若是你堅持留在這裏的話,那麽我敢肯定,最後這裏隻會剩下你一個人,不會有任何士兵來保證你的安全。”賈一抱着雙肩将大軍全部開拔的消息告訴了許靜宗,而後接着說道:“不過你也知道,這祁連山雖然也算是有個名的地方,可你看看周圍,不是荒山就是野嶺的,人煙稀少也就不多說了,猛獸什麽的卻絕對會非常的豐富,若是你還堅持留在這裏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不過等到我們擊敗吐谷渾之後希望我再過來找你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一坨狼糞。”
賈一連解釋在恐吓的話語總算是讓許靜宗放棄了留守在這裏的想法,原本他看着李靖隻是讓賈一帶領的探馬往回查探,卻是不曾想其中還有這麽深奧的道道,雖然心中還是不确定賈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也是已經信了**分,雖說還沒有徹底的休整過來,可相比于喂狼,還是受點苦來的實在一些。
很快所有探馬在賈一的命令之下收拾好營帳之後朝着碛口的方向開拔而去,探馬剛剛走了一天的時間,大軍也是在李靖的安排之下盡數開拔,分爲好幾個梯隊,跟在賈一的身後朝着碛口的方向緩緩進發。
讓許靜宗稍微感覺心安一點的就是賈一沒有在如同來的時候那般急行軍,總算是恢複到了原本的狀态,雖然還是會有一些勞累,卻是也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内了。
百十裏的征程兩天的時間就能走完,就在賈一下令安營紮寨的時候,一個探馬卻是飛快的傳來了一條訊息,那就是在曼頭山發現了吐谷渾軍的蹤迹,爲了穩妥起見,賈一再次派出了兩路探馬前往曼頭山進行查探,很快消息再次傳了回來,部分吐谷渾軍确實在曼頭山附近駐紮,而且根據探子們的偵查發現,這竟然是吐谷渾的糧草軍,由于吐谷渾也多是遊牧民族,所以他們的夥食基本上就是一些牲畜,當然牲畜的夥食就是糧草。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看樣子探子們偵察到的絕對是吐谷渾先行的糧草大軍了。
确定這個消息的賈一第一時間将這個消息傳給了李靖,很快一路大軍就從探馬營的一旁飛馳而過,久久未決的大軍,稍微數了數至少有上萬之衆,看來這次吐谷渾糧草營将會完完全全的落入唐軍的手中了。
當然戰場上的事情并非隻是經過計算之後沒有任何問題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的,戰争實在是充滿了衆多的變數,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戰力在曆史上也并不是很少見,就算是再唐朝也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這樣的戰鬥,若是吐谷渾的糧草營的首領能夠機敏或者謹慎一些的話,将探子放出去一些,就算是不敵,形成戰圈固守糧草也絕對不可能會讓唐軍輕而易舉的将其擊破,至少也能等到後軍的到來,到那時糧草歸屬于誰可就真的很難說了。
可惜事情往往總是會有例外産生,作爲吐谷渾軍糧草營的首領,苗大軍顯然沒有身在戰場之上到處都是危機的覺悟,又或者他覺得他們現在是在朝着祁連山的退路之上,前面有吐谷渾十多萬大軍頂着,就算是唐軍穿越焦土追上大軍,也絕對威脅不到他們,所以承受了很大壓力的苗大軍第一時間選擇了洩壓,也就是所謂的驕奢淫逸。
本來他手下的副将還在他準備給全軍放假的時候勸解過他讓他萬事小心,可當苗大軍将一個吐谷渾的妙齡少女推到副将懷中的時候,剛才還忠心耿耿一心爲了大軍着想的副将第一時間淪陷在了溫柔鄉當中。
很快好好的糧草營直接變成了**窩,有地位能夠享受到女人服侍的人們全都鑽進了帳篷當中,做起了最原始的運動,至于那些沒有地位隻能值守的士兵們卻是對他們的長官頗有微詞,雖然不敢明面上跟他們作對,可玩忽職守卻是沒有任何的問題,沒有女人的陪伴,好好的睡個覺應該不算是過分吧。
就這樣數千人馬的糧草營,今天夜裏竟然有一多半的人全都陷入了溫柔鄉中,剩下的也隻是站在他們的崗位上打着盹,完全沒有這是身在戰場之上的覺悟。
深夜時分,十之**的士兵們全都陷入了各自的夢想當中,少有的幾個士兵雖然依舊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之上,卻也是瞌睡連天,偶爾有個被尿憋的忍不住的士兵走到草叢深處解決起個人問題來。
張苗作爲爲數不多被尿憋醒的士兵,也是迷迷瞪瞪的抹黑朝着草叢深處走去,這邊才剛剛寬衣解帶,準備好後舒服一下,卻是感覺腳下傳來了陣陣劇烈的震動,若是在他清醒的時候他必然會在第一時間發現這是衆多戰馬奔馳的時候才會有的震動,可是他剛才還在夢中夢到了他剛娶了沒多久的媳婦,早就将他現在是在戰場之上的事情忘記的一幹二淨,當他迷迷糊糊中發現不對的時候,一隻冷箭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直接飛了過來,沒有任何偏差的直接貫穿了他的喉嚨。
張苗長大着驚恐的雙眼,想要用身上最後的力氣吼出敵襲的警報,可嘴巴張開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響,隻有不少的血沫從嘴中噴湧出來。
當張苗倒在地上的時候,他胯下的小兄弟還在堅守着崗位,将一縷黃色的液體從他的體内排出,隻是這次沒有了雙腿的支撐,尿液再也不受他的控制,直接流了他一褲子……
無數匹戰馬馱着無數的戰士從張苗的身邊飛馳而過,最後的意識讓他看清楚了這些騎士的裝束,沒錯就是唐軍,可苗将軍今天不是才說過唐軍是絕對不可能追上他們的麽,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本就不怎麽靈光的腦袋還沒有想出任何合理的解釋,眼前一黑,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當中。
很快,糧草營的方向開始傳來陣陣的慘嚎,原本安靜祥和的營地很快就亂成了一團,大量光着屁股的士兵們從帳篷當中沖出來,還沒有看清楚敵人是誰,就被一把閃亮的大刀在脖子上剌出了一條深深的傷痕。
苗大軍也在這時沖出了營帳,并且張嘴嘶吼着“敵襲禦敵”的話語,可當他走出營帳的時候,一匹飛馳而過的戰馬直接将他沖倒在地,接着一個屬于大唐的将軍騎在戰馬之上用手中的馬槊刺穿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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